紈絝世子6(1 / 2)

“世子放心, 你的婚事朕給你留意著,最近薛太師家的千金病已經大好,你不是中意於她嗎?等她病好了朕一定給你們賜婚。”赫連軒沒想到他會請旨賜婚, 但除了薛家女兒,他是不會同意他娶彆人的。

此言一出,席間的薛錦臉色就變了。

榮楚磕在地麵的臉色也是一沉, 赫連軒當真是不死心啊,但他又怎麼會讓赫連軒的詭計得逞呢?他又磕了一個頭道:“皇上,薛小姐染病後,臣找宏麓寺的主持出塵大師幫我和薛小姐合過八字, 大師說我命硬, 會克著薛小姐, 如果和薛小姐成親,必會連累薛小姐紅顏早逝, 所以為了薛小姐好,臣哪怕鐘情於她亦隻能忍痛放手。”

“出塵大師果真這般說?”赫連軒有些驚訝問。

要是旁的人說的,他自是可以說是江湖術士, 騙人的把戲,可是宏麓寺是□□皇帝欽點的國寺, 出塵大師也曾救過先帝,是得道的高僧,他的話可是極有信服力的,就連他也得給三分麵子,附和一番。

榮楚認真道:“是的, 大師的批注還在臣手上,請皇上過目。”

趙行將那批注接過,走到赫連軒旁邊遞給了他。

赫連軒看過後點點頭,“沒錯,這確實是出塵大師的筆跡。”

他心中驚訝,出塵大師專注修道,一年到頭都是在閉關的,輕易不見人,就算他這個皇帝去,十次也隻得見上一兩次,榮楚怎麼能見著他?並且還能請出塵大師幫他合八字的?

在場眾人聞聽是出塵大師批算的八字,也是信以為真,難怪南王世子一準備向皇帝請婚薛家小姐就病倒了,原來薛家小姐被南王世子克著了。

薛錦幾乎感激涕零的看了榮楚一眼,走向前朝赫連軒道:“皇上,看來是小女福薄,不能嫁給世子爺這般人中龍鳳,是薛家的損失。”

“薛太師不必遺憾,朕會為薛小姐許一門好婚事的,你起來入座吧!”赫連軒朝薛錦道。

薛錦如蒙大赦,寶貝女兒終於不用嫁給榮楚這個吃人的狂魔了,他磕了個頭站起身,步子輕快的回了座。

赫連軒又看向榮楚,“世子,既然薛家小姐與你八字不合,朕必再為你物色好人選,一定找一個配得上你身份的名門千金。”

“回皇上,臣心中已經有合適的人選,希望皇上能成全。”榮楚再請道。

赫連軒挑眉,“哦?世子看上了哪家的千金?”

“皇上,她就是滁州刺史文良大人的千金文月小姐。”榮楚回道。

赫連軒眯起了眼睛,文良的女兒?文良倒是一個識時務之人,當初他也是有功之臣,但卻退卻了他對他的封賞,自請到滁州那苦寒之地當了個小小的刺史,要單單是滁州刺史的身份,他應了這門婚事也無妨,可是文良到底是有功之臣,如果讓南王府與文家聯姻,等於是強強聯手了,於江山可是大大的不利。

思及此處,他對榮楚道:“世子,小小刺史之女怕是配不上你的身份,朕還是為你另選高門貴女相配吧!”

“回皇上,滁州賑災那段日子臣對文月小姐已經動了情,決定此生非她不娶,還望皇上成全。”榮楚道。

赫連軒不悅,但勉強維持著表麵的和善,勸道:“世子身份貴重,就算是朕的公主也配得,何必對一個地方官員的女兒念念不忘?而且,你和文家女兒的八字興許也不合呢?還是請出塵大師合過再做決定吧!”

“皇上,臣已經請出塵大師合過八字,出塵大師說臣與文家小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臣常年服藥,導致姻緣線傾頹,如果不能在新年三月前與文家小姐成親,此生將要孤獨終老了。”榮楚又取出一份八子批注呈上。

赫連軒看過後,眉頭擰得更緊了,出塵大師不是得道高僧,少有理會世俗之事嗎?為什麼三番兩次為榮楚合八字算姻緣?這其中難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故意?

榮戰也走出來跪地求道:“請皇上看在臣父子報效朝廷鞠躬儘瘁的份上,準了犬子這門婚事吧,榮家隻有犬子一根獨苗,他若是沒了姻緣,榮家可就絕後了,臣有何顏麵去麵對榮家的列祖列宗啊?”

赫連軒暗道,要的就是讓你榮家絕後,不過這種想法也隻能在心中想想罷了,不能表露出來,他將批注合上,還想說點什麼來拖延時間。

這時,賀通站起身道:“皇上,世子去滁州賑災前曾向皇上請過一道關於婚事的旨意,既然皇上又說要獎賞世子,不如就應下了吧!”

“是啊,皇上,就成全了世子的一片癡情吧!”就連薛錦也替榮楚說話了,這個吃人魔王趕緊成親,這樣就不會禍害到他女兒了。

其它先前為榮楚感到心疼的官員也都站起身幫榮楚說話,“皇上就成全了世子吧!”

赫連軒心裡那個火呀,身為帝王,他當然希望臣子全是幫著他站在他這邊的,可如今明顯不是這樣,經此一事,他突然明白了,南王府比他想象中還要危險,怕是再不除掉後患無窮。

但今日這婚事他是不應也得應,應也得應了,不過一個小小刺史的女兒,就讓榮家娶了又何妨?到時候來了京城,有的是辦法除掉,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讓朝臣認為他故意和南王府作對。

心中百轉千回,他終是道:“既然如此,那世子這門婚事朕就準了。”

“謝皇上。”榮戰父子及一眾朝臣皆大聲謝道。

這一場除夕宴,赫連軒是如同嚼蠟,而眾大臣皆賓至如歸,乘興而回。

回到南王府,榮戰關上門拉著榮楚急問:“楚兒,那出塵大師的批注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是我回京前找出塵大師給算的。”榮楚端起茶喝了一口回道。

批注是真,內容是假,不過是為了騙過赫連軒罷了。

榮戰驚訝萬分,“你何時與出塵大師如此要好了?”

“我隻是解開了出塵大師心中隱藏已久的一個困惑,出塵大師就應了我三件事。”榮楚笑道。

出塵大師確實是得道高人,但已經有十年未曾有所突破,於是他找到出塵大師,好好與他聊了聊佛法,沒想到他的一番對佛法的見解竟然讓出塵大師一直未角困惑就此解開,他的道法也因此得到了提升。

出塵大師許了他三樁事,第一樁便是合八子,隻不過這第一樁就讓出塵大師犯了戒,打了誑語,大師掐指一算,說是他命中必然要經曆的事,就依了他。

隻是後麵的另兩件事,怕是還得讓出塵大師犯戒,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

榮戰感歎萬分,“楚兒,父皇終於可以放心了,你辦事有勇有謀,榮家交到你手中,為父不會再擔心會出事了。”

“父親放心吧,等過完年,孩兒成了親,榮家必會有另一番景象。”榮楚笑道。

榮戰剛想問是一番什麼景象,這時外麵傳來迎接新年放煙火的聲響,他隻得作罷,帶著兒子登樓看煙火去了。

……

“新郎官來了,世子爺來了!”滁州城外,百姓人山人海,人人翹首相望,終於看到官道上緩緩使出一隊迎親隊,為首的是一身大紅喜服頭戴新郎冠帽的榮楚,百姓忍不住大喊起來,場麵無比沸騰。

刺史府的下人也在人群中,確認來人是自家姑爺後,立即往城裡衝,一邊衝一邊大喊道:“迎親隊來了,世子爺來迎親嘍!”

城中沒有出門的百姓聞言也都放下手裡的活站在待道旁等著看熱鬨,城中的茶樓酒樓早就被人早早定下,就等著看迎親隊進城時的熱鬨。

榮楚來到城外百姓們麵前,揚手朝大夥招手,“鄉親們好,謝謝來接我,榮楚感激不儘。”

“世子是我們的大恩人,來接您是應該的。”

“對對,應該的,應該的。”

“世子爺,你今天好英俊啊,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世子爺,馬上要娶得我們滁州第一美人了,激動嗎?”

榮楚坐在馬背上大笑道:“激動,激動得都想哭了。”

“哈哈哈……”眾人皆被他逗得大笑起來,然後跟在他的隊伍後麵一塊進了城,熱鬨極了。

進了城,城中的百姓見榮楚來了,也是不停的朝他揮手打招呼。

“世子爺,我們好想你啊,你終於回來了。”

“世子爺大喜,祝您早生貴子啊。”

榮楚一一回,嘴裡笑聲一直不斷,“謝謝大家,哈哈哈……”

“大人,迎親隊已經進城了,世子爺來接小姐了。”刺史府的下人跑回府門口,朝等在門口的文良高興喊道。

文良笑嗬嗬的捋了捋胡須,想到什麼道:“快,叫公子出來,陪本官去接世子前往驛站休息,明日吉時再來迎親。”

原本明日才是迎親吉時,但榮楚為了不那麼倉促,早到了一日,所以文良隻得安排他先去驛站休息一晚上。

“爹,孩兒來了。”文星帶著卷毛從府裡跑了出來。

文良見狀無奈道:“哎喲,小祖宗,我們是去接你姐夫,你帶著狗做什麼喲?”

“爹,您不是說隻要是男的就可以去接親送親嗎?卷毛也是男的,所以我要帶它一塊去接姐夫,顯得我們家禮厚啊。”文星蹲下身擼了擼卷毛兒頭頂的黑亮的毛,笑喜喜道。

現在的卷毛已經是條成年犬了,雖然身上的毛還是卷的,但身形十分高大魁梧,立起來的高度比文星還要高一截,在主人麵前十分溫和,但看到賊人那是相當凶殘的,是把看家護院的好手。

因此,卷毛在刺史府不知道多受歡迎,文星幾乎將他當成了文家的一份子,走哪都帶著他。

文良見時間不早了,也不和他掰扯那些歪理,擺擺手道:“走吧走吧,彆讓你姐夫久等。”

“好勒,卷毛兒,我們去接姐夫嘍!”文星拍拍卷毛的背,剛站起身,黑狗就矯健的鑹了出去,一遛煙就剩下一個小黑團了,他忙追上去,“等等我呀,彆跑那麼快。”

……

“小姐,來了來了。”丫頭翡翠、珍珠在外麵聽了消息,一邊高興喊著一邊進了文月的房間。

文月聞言臉立即就紅了,握緊了手中的石頭,咬唇道:“明天才是好日子,他怎麼這麼早就到了?”

“一定是世子爺太想小姐您了,想早點把您接回去。”翡翠笑道。

珍珠點頭讚同,“對,這說明世子爺看中小姐。”

文月心裡絲絲甜蜜,她也想早點見到他,一彆兩月,甚是想念。

……

“賢婿,隻能委屈你先在驛站歇息一晚,明日再起程前往京城。”文良將榮楚迎進驛站房間道。

榮楚笑道:“嶽父嚴重了,小婿能娶到佳人,是莫大的幸運幸福,哪裡會委屈?”

“這一路來可順利?”文良很滿意女婿的話,坐下來問。

榮楚揉了揉小舅子文星的頭,又和卷毛兒打了個招呼,對文星道:“去找品一,我讓他給你帶了你想要的糖人和京城有名的糕點,快和卷毛兒一塊去嘗嘗吧。”

“姐夫,你太好了,那我們去了,等會再來陪你說話。”文星蹦跳著跑了出去。

卷毛倒是懂禮,跑出去又折身回來,舔了舔榮楚的手心才又歡喜的跑出去了。

榮楚走到門口,叮囑道:“慢些跑,彆摔了,品一,照顧好我小舅子。”

“姐夫放心,我是山猴投生的,摔不著。”文星一邊跑一邊回頭道。

品一也回:“世子放心。”

榮楚這才將門關上,坐下來給文良倒了杯茶,方道:“來的路上倒是順利,就怕回的路上不順利,不過嶽父可以放心,小婿一定會保護好月兒的。”

“老夫隻是相信賢婿的為人和能力的,我把月兒交給你放心。”文良點點頭道。

榮楚歎道:“嶽父,南王府是一定會好生善待月兒的,有我在一日便會有月兒一日好日子,隻是……南王府的處境現在有些艱難,我還是有些擔心月兒跟著我會吃苦,所以特向嶽父告罪!”說著站起身就跪了下去。

“賢婿快起來,我們既然成為了一家人,就沒有什麼告罪不告罪一說。”文良忙扶起他,歎道:“你回京後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難為你了。”

“我吃點苦受點罪倒也沒什麼,隻是怕月兒受到牽連,依嶽父所見,南王府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才能見到希望?”榮楚坐回去,問道。

文良思索道:“如今南王府的路確實不好走,賢婿,依老夫之見,既然前路走不通,不如調轉方向另僻他徑?”

“南王府處處受製於人,如果想要另僻他徑,除非有貴人相助,否則也行不通。”榮楚道。

文良隻是明白他的話中之意,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榮楚想了想道:“這次回京聽我父王說起嶽父當年的神勇,連我父王也敬有加。”

“南王謙虛了,老夫那點子事哪比得過南王平複南疆之英勇?”文良笑著搖頭道。

榮楚再道:“父王說嶽父是平複北疆的功臣,我朝與北疆之戰遠比南疆更久更麻煩,戰死無數大將,損失不少兵馬,而嶽父不廢一兵一卒就讓北疆戰事平定,北宇國更是主動休戰請和,並與我朝簽訂十年不戰之約,嶽父之勇父王遠遠不及。”

“這……”文良忐忑的看了榮楚一眼,一副不願再提當年勇的樣子。

榮楚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如果我南王府也有嶽父這等神將相助,何愁不能博一個安定的前程,這樣月兒也就不會跟著我受苦了。”

文良又看了他一眼,眼神閃躲,思來想去了好久,才道:“但是我朝與北宇國的休戰之約還有兩年才到期,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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