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雪過後,門前屋頂都積滿了雪。
阮軟一大早醒來便拿著鏟子在屋前掃雪,由於怕冷,她簡直全副武裝,毛絨的大衣,毛絨的手套和毛絨的帽子,還有加絨的雪地靴,遠遠看著就像隻毛絨絨的小動物。
她力氣小,鏟幾下就要停下來休息,時不時還要吸吸凍紅的鼻子。
至於今朝,因為身體沒有痊愈,還不能下床,隻能簡單地躺坐。
此時他正靠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書籍漫不經心地看著,大半個小時過去了還停留在第一頁不見翻麵,目光倒是時不時往屋外看。
阮軟鏟了一鏟雪,又停下來休息一下,不經意回頭看了眼屋內,便和今朝的目光撞上。
猛然回憶起早上起床時的事情,她的臉色瞬間染上紅暈,急忙背過身去假裝繼續掃雪。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和今朝一起睡在床上,不僅如此,還躺在同一個被窩,最可怕的還是她一整晚都趴在今朝身上睡的。
想到自己縮成一團努力塞進今朝懷裡取暖的姿勢,她就恨不得時間溯回,回到昨晚把那個爬上床的自己按死再來一遍。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把今朝當取暖的人形火爐?
直到現在她都沒法直視今朝,自早上連滾帶爬地下了床之後她就一直在回避和今朝相處,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他。
為此她掃完門前的雪又摸摸索索地做好飯,磨磨蹭蹭了好久才下定決心端進屋裡。
早餐是煮爛的瘦肉粥,因為今朝昏迷之後不好進食,隻能吃下流食,這些天她一直都是煮這個喂他,而她為了不麻煩也直接同喝粥。
儘管今朝已經蘇醒,身體機能卻沒有完全恢複,她便想著再多喝幾天粥等他再恢複一段時間再慢慢換回硬食。
“吃、吃飯了。”
阮軟把粥和碗放在桌上,不自然地喊道。
今朝從她進來開始就徹底看不進文字了,聞言更是直接把書往旁邊一放並要起身。
“等等等等,你還不能起來,快躺好,我把桌子移過去就好了。”
阮軟見他竟是要直接下床,急忙阻止他,然後輕輕移動木桌,將桌子移到床邊,緊接著又把粥盛好放到靠床那邊的位置。
做好之後走到床邊扶著今朝坐起來能夠到碗筷的位置,怕他坐久了不舒服,還特意爬上床把被子和枕頭疊著放在他身後讓他可以依靠著,一時完全就忘了之前的不自然。
兩人相對而坐,默默喝著瘦肉粥。
肉粥味道很淡,為了今朝養傷特意做得清粥,隻很小心地放了一點點鹽增味。
清湯寡水,不過如此。
儘管粥裡還有煮爛的肉糜,對於之前吃慣了美味佳肴的人來說還是寡味了許多。
今朝向來是不挑食的,吃什麼對他來說都一樣,隻是他不忍心軟軟也陪著他喝這清湯寡水的米粥。
“軟軟。”
“嗯?”阮軟正低頭小口小口吸著粥水,聞言疑惑地抬頭看他。
“你不必陪著我喝粥,想吃什麼並吃,不要委屈了自己。”
阮軟放下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可是我總不能吃給你看啊。”
在一個病號麵前吃香喝辣簡直不是一星半點的喪儘天良。
放在任何時候都是要遭人毒打的。
“我不介意,不必擔憂。”
對他來說,軟軟吃得好他也就滿足了。
阮軟還是沒同意,她可不忍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沒關係,我喝粥也很好,這些天喝著我都習慣了,還挺好喝的。”
最重要的還是自從吃慣了今朝做的飯菜之後她再吃彆的隻覺一般般,而她做飯的水準更是一層不變的普通,做什麼都一樣,倒不如就喝粥呢,至少她喝了這麼多天都有點習慣了。
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勉強,她還特意喝了一大口粥給他看。
今朝見她堅持便不再強求。
吃完之後,阮軟忙著收拾碗筷,突然想起之前遇見喪屍的事,她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
今朝不解地問:“怎麼了?”
“之前……我們遇見喪屍你昏迷之後,我又遇見了在小縣城看見的那些人。”
她說得猶豫,畢竟之後她把他拚命得來的四階晶核就那麼輕易交出去了,隻覺自己無能極了,沒有臉麵在他麵前提起。
今朝聞言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起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昏迷之後還發生了彆的事,真是一環又一環,禍不單行。
“那些人傷你了?”
一想到軟軟在他昏迷期間受了欺負和傷害,他心中就止不住地升起戾氣,本就受傷的身子因這股戾氣異能不受控製地躁動起來,隨時要暴走的樣子。
阮軟連忙搖頭:“沒有,我……我當時不能用異能,就把那隻四階喪屍的晶核給他們了,對不起,都怪我……”
四階晶核什麼價值她不清楚,卻也知道它有多貴重,否則也不會有那麼人衝著那隻四階喪屍而去了。
最重要的是,那是今朝九死一生才拿下的。
得知阮軟沒有被欺負,今朝明顯鬆了口氣,體內差點暴動的異能逐漸平息下來,臉色都變得柔和了很多:“無礙,你沒事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