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夢境,我也心甘情願。阿昊,你一定要好好的,娘不中用,隻能依靠你了。”
這樣的話,李昊自小聽到大,不假思索地就接了話茬:“母親放心。有我在,誰都不敢欺負我們母子三個。”
聽著久遠的熟悉的話語,蘇昭容眼圈又紅了。
還是長子最可靠最孝順。
都是那個該死的可恨的陸明玉,搶走了她的兒子……等等!
蘇昭容眼睛一亮,急切得問道:“阿昊,現在是什麼時候?是永嘉幾年?你定親了沒有?”
做了噩夢的人,記憶有些混亂,也是難免的。
李昊耐心地答道:“現在是永嘉八年,二月初六。”頓了頓,又道:“過兩日,皇後娘娘設宮宴,京城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員家中的適齡女兒或孫女,都接到了宮宴請帖。”
永嘉八年,二月,宮宴。
久遠的記憶,在腦海中悄然浮現。
蘇昭容怔忪了許久,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還好,現在兒子還沒定親。明年才會娶陸明玉過門。如果她現在激烈反對,或是從中弄些鬼,攪和了這門親事,倒也不難。
隻是,如果沒有陸家鼎力相助,兒子要如何登上皇位坐上龍椅?
所以,陸明玉是一定要娶的。
她且耐心地登上幾年,等兒子登基……不,等兒子做了太子,就想法子殺了陸明玉。再另娶溫婉柔順的名門閨秀,給她生幾個皇孫。
琰兒那個養不熟的小混賬,不管她怎麼哄,都不和她親近,張口閉口都是親娘。這樣的孫子,不要也罷。
蘇昭容的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念頭,臉上已飛快地調整表情,露出一絲笑意:“陸四小姐也接到請帖了吧!”
“你時常在我麵前提起她,誇讚她美麗聰慧疏朗豁達身手過人。隻可惜,我不能出宮,也沒見過她。兩日後宮中設宴,我一定仔細地瞧一瞧她。”
一提陸明玉,李昊的臉色陡然沉了一沉。
壓抑在心底的憤怒,再次襲上心頭。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她忽然翻臉反目?
想到陸明玉黑眸中的冷意,想到那把抵著他胸膛的利劍,李昊心緒翻湧,難以平息。
蘇昭容的目光一直落在兒子的臉上,自然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怎麼了?你的臉色為何這般難看?是誰惹你了?”
李昊咬咬牙,將怒氣按捺下去:“沒什麼,就是想到父皇領兵打仗,隻帶了大哥二哥,我未能跟著一同去,心裡不是滋味。”
話題轉得有些生硬。
不過,正刺痛了蘇昭容的痛處。
蘇昭容紅著眼低語:“都是娘連累了你。你父皇一味偏袒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仗著太後,也常在你父皇麵前露麵。明明你才是皇子中最出眾的,卻處處受冷遇……”
蘇昭容再次用力握住兒子的手,咬牙切齒地說道:“宮中人人輕賤我們母子。等日後,總有他們後悔的一天!”
所以,心裡再恨再怒,也得先咽下。
不管如何,一定要娶陸明玉做兒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