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口問陸明玉:“你在陸府待得好好的,怎麼忽然進宮來了?壽寧宮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沒事吧!”
陸明玉安撫地看了李景一眼:“先去椒房殿,有事慢慢再說。”
一炷香後,三人回了椒房殿坐下。
喬皇後一時還沒回過神來,陸明玉三言兩語將壽寧宮裡發生的事情道來。
李景目中的怒火一點一點堆積:“好一個秦賢妃!”
會咬人的狗不叫。秦賢妃看著溫柔和氣,實則心思陰暗狠毒。這是故意挑唆趙太後,借著趙太後的手來膈應陸明玉,成心不讓陸明玉安心養胎。
陸明玉淡淡一笑:“現在已經不是賢妃了,以後得稱呼一聲秦婕妤。”
這一回,秦婕妤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吃著羊肉惹了一身腥。剛到手的賢妃還沒捂熱,轉眼就降了三級。以後得排在蘇妃後麵。還要閉宮自省半年之久!
李景目中閃著冷意,哼了一聲。
喬皇後定定心神說道:“這樁事,到此為止。關乎到壽寧宮的體麵和名聲,你父皇再氣再惱,也絕不願聽到有人再提此事。本宮也會下嚴令,宮中所有人不得胡言亂語。”
陸明玉和李景對視一眼,一起應下。
喬皇後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快到正午了,本宮令人傳膳。你們夫妻兩個,陪本宮一同用了午膳再回陸府吧!”
……
不管如何,喬皇後好歹還能吃得下午飯。
秦婕妤被扶著回了寢宮,一雙眼哭得又紅又腫。
彆說吃飯,連上吊的心都快有了。
四皇子聞訊匆匆趕來,見了秦婕妤這副狼狽淒慘的模樣,既心疼又情急:“母妃,到底出什麼事了?”
“一大早,你不是去了壽寧宮,陪伴皇祖母嗎?怎麼二嫂忽然進了宮?為何有內侍去金鑾殿送信,父皇連早朝都停了?現在你又被重罰,連位分都降成了婕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字字句句,就像一柄柄利刃,刺得秦婕妤心痛如割。就像五臟六腑被戳了洞,嗖嗖地冒著涼風。
秦婕妤緊緊抓著四皇子的胳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四皇子急得也快哭了:“母妃,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彆哭了,快些說啊!你這是要急死我啊!”
秦婕妤哭了一通,眼睛鼻頭通紅,一張口,聲音粗啞得像被砂石碾過:“阿顯,是我太大意了。我以為,陸明玉懷了身孕,太後娘娘刁難一二,也彆讓她那麼風光得意。誰知道……”
秦婕妤一邊哭一邊說,說得斷斷續續,詞不達意。
不過,到底是嫡親的母子,就是這樣,四皇子也聽懂了。
四皇子的頭都要炸了,揉著額頭長歎:“母妃,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二嫂這麼難纏,你彆輕易去招惹她。你怎麼偏偏就不聽我的!”
現在倒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如此了。
秦婕妤一雙眼紅腫得像桃子一般:“我就是想挑唆兩句,出出心頭悶氣。哪裡想到,你皇祖母來了脾氣,竟鬨到這個地步。”
四皇子又歎一聲,聲音壓低了幾分:“母妃,你總在背後挑唆,皇祖母對你言聽計從。父皇看在眼裡,心裡早就不滿了。這一回,父皇是借題發揮,重重責罰。”
“我知道母妃心裡委屈難過。不過,現在這等形勢,母妃隻能忍下這口氣。安分在寢宮裡待著自省。等父皇消氣了,再想法子解了禁足令。現在萬萬不能再鬨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