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鬨也不分個時候。孟貴妃便是犯了大錯,那也是永嘉帝的心頭肉。彆熱鬨看不成,再被永嘉帝的怒火波及。
四皇子不情不願地被秦妃拖走了。
蘇妃也領著李昌告退。
兒媳闖了禍,蘇妃竟不十分著急,也沒有要去延禧宮的意思,不疾不徐地回了怡華宮。李昌憋了一路,進了怡華宮後,終於忍不住問道:“母妃不去延禧宮看看嗎?”
蘇妃撇撇嘴,哼了一聲:“你那個三嫂,嫁給你三哥,心還向著貴妃。今晚惹了禍正好,我看她以後還去不去延禧宮了。”
李昌啞然片刻,才道:“母妃就不怕三嫂挨罰,連累三哥和我們嗎?”
蘇妃又哼了一聲,說話愈發尖刻:“怕有什麼用。左右都是要被連累了,還要我去為她說情不成。這回給她一個教訓,她就知道以後該親近誰了。”
李昌隻得閉上嘴。
……
延禧宮裡。
周院使為昏厥不醒的孟貴妃施針。
哭紅了雙眼的靜安公主,將頭伏在大皇子的肩上。大皇子身體站得筆直,一顆心卻如十五個提桶打水,七上八下。
永嘉帝坐在床榻邊,滿麵憂急。
闖了禍的三皇子妃孟雲蘿,也哭紅了雙眼,此時跪在孟貴妃的床榻邊,腸子都快悔青了。
她怎麼就沒細想,一時衝動,將孟貴妃氣暈了過去?要是孟貴妃有個差錯,豈不是都要怪到她的頭上?
姑母,你可彆咽了氣,好歹睜眼說句話吧!
可惜,老天沒聽到她的祈禱。周院使忙活了半天,孟貴妃呼吸倒是平穩了一些,卻一直都沒醒。
永嘉帝滿心的怒火無處可瀉,轉頭狠狠看了孟雲蘿一眼。
孟雲蘿全身打了個哆嗦,哭著請罪:“都是兒媳思慮不周,說話不慎,請父皇責罰。”
永嘉帝身為公公,對幾個兒媳一直十分和氣,從未說過重話。此時他滿心怒氣,也顧不得給三兒媳留些顏麵,冷冷道:“貴妃沒事最好,要是有個好歹,朕讓人割了你的舌頭,灌一碗啞藥下去,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孟雲蘿被嚇得全身都軟了,隻會捂著臉哭。
就在此刻,李昊來了延禧宮。
李昊不能進孟貴妃的寢室,就在寢室外跪下了:“請劉公公通稟父皇一聲,就說孟氏犯了口舌,我代孟氏向父皇請罪!”
劉公公進了寢室,過了片刻,又出來了。
一同出來的,還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孟雲蘿。
孟雲蘿撲到地上,鑽進李昊的懷裡,哭得不能自已:“殿下,都怪我胡言亂語。貴妃到現在還沒醒。父皇說了,要是貴妃有事,就要割了我舌頭,還要灌我啞藥。”
要不是多嘴多舌,哪裡會惹出這樁是非來。
父皇說得沒錯,這等沒心機的蠢貨,活該割了舌頭。
李昊心浮氣躁,還得硬忍著,用袖子為蠢貨媳婦擦去眼淚鼻涕,用生平最大的自製力擠出溫柔的聲音:“父皇是一時氣言,你彆怕。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孟雲蘿感動得再次哭了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李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