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看總是願意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他說道:“這不是毒,是極純的麻沸藥,我讓人研製了十年,隻需一滴就能麻倒西域巨象,為了讓它不那麼苦,又研製了三年,我原本以為你喝不了多少,看來謹慎是個好習慣。”
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反而流出了一線口水。
方應看取出帕子,細細地替我擦乾淨,他輕聲在我耳邊說道:“這些年,你隻讓我碰過九次,臨死之前,要不要再來一次,湊個整數?”
我閉起眼睛,不去看他。
我回想了一下和方應看認識的點點滴滴,被麻沸散弄僵的思緒反而清明了許多,我發現自己就像一隻被溫水煮了很多年的青蛙,現在熟了。
如果一定要死,我寧願自己死得更有尊嚴一點。
方應看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然後解開我的衣帶,我猛然睜開眼睛,凶狠地瞪視著他。
方應看取出了一把形製詭異類似匕首的劍,這是流落蒙古多年的上古名劍魚腸劍,我從蒙古王庭順來送給他的。
他用魚腸劍在我脖頸下處輕輕劃了一下,我感覺皮肉被劃開,但因為麻沸散的作用,一點疼痛都沒有。
方應看低低地笑了,“果然,沒有罡氣護體,你也不是無堅不摧。”
我死死地看著他,力圖表現出要殺就殺的氣勢。
方應看的笑容慢慢地收斂了起來,他輕聲說道:“你不會變老,是不是本來也不會死?等我死了以後,再過幾年,就會重新再去找個男人,陪他過日子?而我方應看,隻是一段普普通通的往事,甚至你在想起我的時候,還會拿我和旁人比較,覺得我方應看不如彆人溫柔,不如彆人懂事,更多的時候,你不會想起我。”
我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話。
方應看嘲諷地笑了笑,猛然把我背過身壓在琴桌上,扯開了我的衣物,露出那一片刺著“柒叁”的朱紫色刺青。
我背對著他,隻能感受到皮肉被匕首割開的滋味,起初我覺得他是想把我千刀萬剮,但隨著刀尖移動的規律,我漸漸地反應過來,他……是在刻自己的名字。
方應看。
方應看刻完,沒有給我上藥。
我趴在琴桌上,緩了整整一個下午,體內的麻沸散藥效才慢慢地過去。
我動了動指頭,慢慢地站起身,朝著方應看走去。
方應看似笑似哭,“就算你殺了我,方應看這三個字也會跟著你一輩子,至死方休。”
我不是很懂他看我的表情,但我覺得心裡很疼,疼得讓我想哭。
我以前想哭的時候,都是抱著方應看的。
我站在他麵前想了很久,最後我沒有殺他,也沒有打他。
我輕輕地抱住了他。
抱了一整夜。
——《方應看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下篇《陸小鳳傳奇》,時間線可能打亂,有想寫的會提前寫,有二設,沒看過原著不影響。
關於糖糖是誰。
霜霜:糖糖,你有錢嗎?
糖糖:聽說江南花家巨富,也就我家一年收入。
霜霜:糖糖,你有權嗎?
糖糖:文武百官天天排隊跪著唱征服。
霜霜:可我要住大房子呢。
糖糖:沒有比我家更大的房子,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