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婆娘。
我明明是個十八歲的妙齡少女。
徐子陵和跋鋒寒跑得也是飛快,但我並不去追他們,我追著寇仲跑了一刻鐘左右,一把揪住了他後脖頸上的皮。
寇仲又驚又懼又帶著一點討好的笑艱難地轉過頭來,“女、女前輩……”
徐子陵和跋鋒寒也停下了步子。
我對寇仲說道:“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寇仲乾巴巴地笑道:“人哪有不想活的呢,前輩你大人有大量,把我寇仲當個屁放了多好,您看您這雙纖纖玉手,揪著我寇仲不嫌臟嗎?我經常兩三個月不洗澡,前幾天剛掉了茅坑,又臟又臭。”
我不為所動,問他,“妖婆娘?”
寇仲連忙說道:“是我是我,我是妖婆娘,前輩你彆看我表麵上是個男人,其實我特彆喜歡塗脂抹粉繡繡花唱唱戲,他們都叫我妖婆娘!子陵老跋你們說是不是!”
跋鋒寒乾巴巴地點點頭,徐子陵顯然有些怔愣,但還是順著寇仲的話點了點頭。
我說道:“你無非是落在我手裡才這麼說,我要是放了你,背地裡不知要罵我多少遍,不給你一點教訓,你當我好欺負。”
我拎著寇仲到洛水岸邊,原本準備把他的頭按進水裡,讓他多體會幾次窒息的痛苦,但我忽然想起來據說修煉長生訣的人可以在水裡呼吸,於是我改了主意,問他,“我準備卸你一肢,你自己選,不常用的就行。”
寇仲整個人都驚呆了,嚇得不停掙紮,一邊急道:“前輩,前輩!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我一馬,我寇仲下輩子當牛做馬……不不,這輩子給前輩當牛做馬,前輩要我寇仲往東,我絕不往西,前輩,那可是手腳啊,沒了就長不出來了!”
我責備地看著他,說道:“斷手斷腳的人多了,要是都像你這樣,難道沒了手腳就去死?看在你認錯誠懇的份上,我可以隻挑斷你的筋脈,讓你留個全乎模樣,你自己想好了,我數三聲,你要是不做決定的話,就由我替你做主了。”
寇仲明顯感覺到了我的認真,在我數到第二聲的時候,大聲地說道:“我選!我選左手,前輩要了我的左手,就不要為難我兩個兄弟了,都是我寇仲得罪前輩,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點點頭,然後廢掉了他的左手筋脈。
徐子陵和跋鋒寒過了一會兒才趕上來,寇仲麵帶汗漬,卻沒有當麵說我廢了他的左手,隻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前輩已經放過我們啦,陵少老跋,走了。”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頭昂得高高的。
像一隻鵝。
石之軒到這個時候才飄然現身,道:“我還當姑娘會心軟。”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他無緣無故陷我於不義,我和他又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心軟?”
石之軒的笑容清朗,說道:“姑娘果然是我魔門中人。”
話題又被繞了回來。
我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於是問石之軒道:“補天閣的武功是什麼樣的?”
石之軒有些驚訝,但隨即說道:“我與弟子所言,乃是補天之不足,故可代天行事,似是玄奧,但對姑娘實話實說,補天意在捕天,自上古刺客流傳功法整編而來,專精刺客殺道,除了殺人之外彆無其他。”
我更想看看了。
石之軒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微微地笑了一下,說道:“不妨點到即止。”
他話音才落,幻魔身法便是一動,我下意識地避開他迅如雷霆的一擊,不覺腳下內氣浮動,竟運起了一種不遜於幻魔身法的輕功,飄飄搖搖之間輾轉騰挪,也如師妃暄和婠婠一戰時和石之軒有來有往。
論起內氣,石之軒是不如我的,但論武功身法之精妙,我不如他。
我壓下五成內氣,艱難地用粗糙的基礎入門功法和他對戰,不過有時會蹦出一兩招奇異的,我自己都沒有印象的新招。
一戰約有三千多回合,直至天明破曉,我已將補天閣全套功法看了個清楚。
也許是身兼花間派的原因,石之軒的武功不自覺帶上了花間派的飄逸瀟灑之意,即便汗濕青衫,也不曾落下半分風度。
偶有被我打重的時候,從喉間溢出一點輕微的悶哼。
打到後來,我的心思已經不在看功法上了,目光總在他被汗水打濕的腰身和胸膛處流連。
然後我一巴掌拍在石之軒的腦門上。
邪王倒在了我的懷裡。
我摸了一把他的腰,比侯希白的緊實,腹部練得起起伏伏,手感極佳。
我又摸了兩下,突然反應過來。
我一個十八歲的青澀少女,為什麼會如此恬不知恥地意圖窺看男人的腰腹?
……一定是他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PS:謝小可愛捉蟲,蟲已改,原著婠婠的絲帶確實是三丈,她平時應該不帶著出門,得有多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