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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不知道如何是好,求助的目光頻頻望向後座的大佬,但很明顯的是,大佬本人並不上心,既沒有強調安全的重要,也沒有具體明確要不要給這兩個小孩玩鞭炮。

“你們還太小了。”

助理發覺這個得罪人的活計還是得輪到自己來。

總裁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果不其然,沈祈打了一通越洋電話,聽著英文意思是要“取消一個人的學籍”,並且責令對方院校擇日將那人遣返回國,不給任何證明文件……沈祈手腕雷厲風行,他早有耳聞,但也沒想到他手段冷酷無情至此。

在助理臉上,他無法在沈總麵上看到一絲因為開除了彆人學籍的內疚,甚至連一絲情緒都不曾存在過。

助理一路上安撫著這兩個吵人的小孩,不敢和沈祈多說一句話。

……

沈祈一路都在想昨晚的視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想,明明女人看樣子並不需要借助於自己,她遊刃有餘。

可是,他無法自拔地在想她為應付那男博士而口口聲聲說出的話,更無法製止自己滔天的憤怒,隻想著利用各種手段讓那個低劣的男人滾回來。

他不允許任何人當著她的麵說那些話——

哪怕自己回國,真做了徹底放下她的打算。

他允許自己的卑劣,卻不想要她當麵迎接自己卑劣帶來的後果,更不允許有人利用他的離開大做文章,去羞辱她……他並非鞭長莫及,一旦出現那樣的人,他就可以擊退一個,如果出現一群,那一群人都彆想安生過日子。

他可以不擇手段,但同時也希望那段時光留給她的不止是最後的無情離開,他希望他們之間還是有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但又名為“溫情”的東西的。

眼下,他對於程雙意,幾乎可以說“唾手可得”,他應該全身心投入在自己年少留不住的事物上——

可他卻發覺並沒有這麼輕而易舉地做到。

當得到以小利小惠就能收買到她那顆如狗尾巴草一樣低賤的心的時候,他所期許的一切也就沒那麼珍貴了,他不像是純粹慰藉當初的自己,更似在應付共事那般對待著自己的床事。

可淩駕於程雙意之上真能帶給他怎樣的快感,沈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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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麗思卡爾頓。

這個樓層幾乎沒人,已經被沈祈承包下來了,套房的視角很好,他能在這裡環視四周的五光十色,並且準確看到CBD當中屬於自己的最新的那棟大樓。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他的襯衣的女人從他身後環抱住了他。

“阿祈,我好想你。”

“和彆的男人在上床的時候也在想我?”沈祈臉上露出微微諷刺的表情,他抬起輕慢的眼神,打量著可以精心打扮的程雙意。

如果沒有意外,這件Amani的高定襯衣,當年正是他常穿的,還泛著一絲年代久遠的黃意。

可以看得出來,程雙意在這件事上費了幾分心思的。

襯衣有幾分微微透,露出的光景無限。

氛圍旖麗。

程雙意自是明白沈祈又或者說是男人在意什麼,“怎麼可能有彆的男人呢?”

這話半真半假,如果說彆的男人是徐清衍的話,那她的確打心底看不上那張臉,兩人不曾有過。

那聲音如夢如幻,猶如一隻小貓磨人的囈語,不經意間撓人心肝。

沈祈還以為有什麼新的把戲,沒想到三年前還是三年後都是這乏善可陳的套路,他的思緒漸漸抽離,連他也沒有想過,在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時候,在他漫無邊際的思緒深處,他竟然想起不在場的另一個女人,錢絮。

她的白裙原本是他買的,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昨晚穿給了彆的男人看。他發覺自己根本聽不清她說的那些無關緊要的話,而是莫名地過分被她身旁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牽引著。沈祈下意識地收緊了拳頭,怒意卻順著手臂的線條蔓延。

他明明已經替自己做了判斷,不會再與她來往。

可他,卻出於本能的,無法抑製地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