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定得有些過分。
我傻愣愣的點頭,將他抱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出人群,走出大廳。似乎是知道犯人已經逃了,警察和一些醫護人員朝我的方向奔過來。我讓開位置,讓醫生護士先去拯救裡麵的傷患,被一位女警披了一條毯子,帶到救護車旁邊。
她還想抱走我懷裡的孩子,被我避開後也就由著我。沒辦法啊,其實我並沒有表麵上表現的那麼淡定,甚至不敢坐在對方給我準備的椅子上,就怕孩子一放下,我的腿就不聽使喚,就地坐倒在大街上。
警察來錄口供時,我嗓子有點乾啞,努力要發出聲音回話,我懷裡的孩子已經先一步開口。
他邊說,邊緊緊抓住我的手,仿佛在安撫著我。
“裡麵一共有六個人,我聽到他們稱呼拿著手槍的首犯為瀨戶先生,聲音尖細的叫江澤,嗓音嘶啞的叫長中,其他人就不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就隻有救出田中一郎,要錢隻是迷惑警方的手段,利用一名受害者的爆炸死亡引起混亂,趁亂逃跑。如果沒猜錯的話,押送田中一郎的警車如今應該遇襲了。”
他說了很多,明明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說話有條不紊,非常的冷靜,負責錄口供的警察也挺得一愣一愣,正巧另一邊的通訊傳來,果然田中一郎被人救走了,押送車上的警察無一例外的犧牲。
“小朋友,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不僅是警察們吃驚,我也是如此。我自認為在人質裡已經算是冷靜,可我從頭到尾都沒聽到有關於犯人姓名的內容啊,這個孩子是怎麼知道的?
“我的聽力比較好。”小孩如此說道。“畢竟是在我家的銀行發生這種惡劣事件,希望警方能夠儘快抓回犯人,挽回我家族的名譽。”
“哎,你家的銀行,難道你是……”
“我是條野采菊,北野銀行是屬於條野家的產業。”
這時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神色慌張的跑過來,朝著小孩喊著:“少爺!少爺您嚇死我了!”
他哭喪著臉,額頭冒著一層冷汗,驚魂未定的站在我麵前,精明的眼睛上下掃視,確認小孩沒有受傷後明顯鬆了口氣。
條野朝他點了點頭:“我沒事,香取管家。”
“怎麼能沒事,我就不該讓您一個人待在大廳裡。”
“是我讓你去幫我買東西,提出在大廳裡等的,誰又能猜到會有如此膽大妄為的匪徒竟然會選擇襲擊這種位於鬨市區,警備人員又充足的銀行呢。”
總而言之事情告一段落,我將條野放下,從管家的口中我也得知之所以警方那麼快能拿出一千萬現金,也是這名管家派人去附近的分銀行取的。
他的管家聽說剛才是我在保護他時,不停的朝我道謝,還要給我錢,我的幾次拒絕讓對方更加激動。
條野對我說:“姐姐還是收下吧,如果您不收下,香取管家回家也不好招待,或許我的家人還以為您是想利用恩情索取更多的東西哦。”
“啊,少爺!”
管家驚呼,似乎覺得條野說得太直白了。
既然都這樣了,我不收下也不行,隻能再三謝過,接過對方雙手遞上來的一張銀行卡,我不知道裡麵有多少錢,但也猜不會少到哪裡去。香取管家聽說我原本是要來銀行存錢的,就讓人送我進去,雖然受難的銀行被警方圍起來不允許進去,但附近還有一家分銀行,完全可以實現我存錢的計劃。
條野與我告彆,問起我的名字。聽說我叫夏目音後,他眉頭一鬆。
“您是姓夏目啊。”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隻是這個姓,在橫濱可不是什麼常見的姓氏。”
又客套了幾句,我與這位彬彬有禮的有錢少爺總算是分道揚鑣了,條野隨著管家離開時,我還能聽到管家在低聲自責。
諸如早知道就不該讓少爺來這裡視察的,至少也要帶多點保鏢雲雲,還有諸如橫濱太危險還是快點回東京之類的。
聽起來這位少爺是來這邊產業視察的,雖然沒有視力,但對方在家裡應該挺得寵的,我也就笑笑,將這事拋之腦後。
對我來說,名為條野采菊的有錢少爺是我未來都不會再見的陌生人,而且已經得到了相應的報酬,這場相遇就忘掉吧。
在香取管家派的人幫助下,我是走貴賓渠道存的錢,很快就離開了那家銀行,在回去的路上經過鶴見川上方的走道,準備到前麵坐公交車。
一陣驚呼聲引起我的注意,我沿著人群的視線看去,見到下方的河邊,正圍著一群人。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孩子被一群大人圍著,隱約可以聽到他們在責罵那個孩子。
“聽說了嗎?這孩子竟然是跳河自殺。”
“對方的家長呢?這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救他的人都氣壞了,哪有被救後還嫌棄施救者礙事的。”
群眾們議論紛紛,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隻因為,那個被救起來的孩子——是太宰啊!!
我家太宰不是在家裡和亂步在菜雞互啄嗎?為什麼會在這裡,還自殺未遂???
作者有話要說:夏目音:剛經曆一場生死刺激,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了一筆進賬,就得知我家孩子入水自殺???
噠宰:這群人好煩啊,我還趕著回家換衣服呢,可不能被姐姐知道這件事
條野:姐姐,是好人^—^
亂步/噠宰:彆做夢了,姐姐不喜歡狗狗!
夏目音:其實……也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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