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跟賈二妹爭著要送證據出去,實際上是他不想讓賈二妹去犯險,他心中的方案是自己帶著那些證據半夜逃走。
不過,當他看到他們三人無論白天黑夜都有人盯著時,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裡可是大山深處呢,白天不熟悉路程的人都很容易就在山裡迷路,更何況時晚上。
曾經有個拉貨的外地司機開著卡車從礦山出去,沒有帶礦山裡的向導,結果在山路上繞了一天,到傍晚的時候又開回礦山了。
思量之後,他去找找曾經給礦工們主管開藥的大夫,希望他能改變要的用量,不過那大夫對他嗤之以鼻,“你懂中醫嗎?”
顧念礦工們的病情,他又去找管事商量,聽到他執意要改藥量,管事直言這是幾位大夫的方子,不能隨意更改。
沒有辦法了,為了挽救大家的生命,他決定把自己帶來的藥發放給危重病人吃,他帶來的藥雖然不多,但能救一個是一個。
於是他走進了礦區那所簡陋的醫院裡。
看到他鼓動病人服用他帶來的藥,兩名保安人員前來製止。
保安還威脅那些礦工說:“你們要分清形勢,如果因吃了他給的藥出現問題,礦山概不會負責。”
受到威脅的礦工就不敢接受遊政君的藥了。
這時帶隊的乾部來了,勸遊政君不要多事,對他說:“如果你不願意待在這裡,我們可以派車將你和想要回去的專家大夫都送回去。”
“不,我暫時不回去。”遊政君固執地說。
領隊乾部很無奈,低聲地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小遊,出門在外還是安全第一啊。”
一想到那些屈死的礦工,遊政君心緒難平,他還是決定留下來,一定要讓著幾個危重病人服下他的藥,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就這樣屈死。
在他的一再堅持下,終於有個不怕死的病人接受了他的藥,服用了下去,“反正都是死……死馬當活馬醫吧……”
其他幾個見狀也開始表示要服用他帶來的藥。
保安看到不依了,趕緊上來強行帶走了遊政君。
這些保安的行為代表了某些利益階層的心虛啊,如果這幾個人吃了遊政君帶來的藥而病情好轉的話,是不是就直接揭露了他們的藥有問題呢?
遊政君被他們關了起來,當賈二妹和蘇大兵找到這裡來時,被封了口的那幾個危重礦工都閉口不語。賈二妹和蘇大兵問不出什麼名堂來,又找不著遊政君,隻得離開。
回到房間裡,賈二妹憂心忡忡地說:“小遊肯定是被他們抓去關起來了,他的處境很危險啊!”
她腦袋裡飛快地想著該如何把他救出來,這些人真的很黑心的,天高皇帝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二妹姐,你說現在怎麼辦?我早上出門去給你端早飯的時候,就發現他們用車在拉走礦上熬藥的中藥渣,也許是拉去偷偷處理掉的。”
怎麼辦?怎麼辦?
賈二妹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辦。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隻有等待了,希望等旅長向軍區上級彙報的情況能得到軍區的重視,然後軍區能儘快采取行動。
“不慌,再等等看,”賈二妹強作鎮定地說,“現在我們馬上去找領隊,找他去給礦區管事的交涉,隻期望他能把礦區管事說動,把遊政君放出來,然後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先保住性命要緊啊!
賈二妹突然有些焦躁:我說你這個小遊同誌啊,小遊同誌,你平時不是一向都很冷靜睿智的嗎,今天怎麼就這麼衝動跟礦區的那幫壞人對著乾呢?你以為你有九條命啊?!
看到一向足智多謀的二妹姐都開始抓狂了,蘇大兵說,“我們現在就去找領隊。”
“嘟嘟嘟!”
他們飛奔去了領隊的房間,敲了半天門沒動靜。
“領隊吃飯去了。”另一個人端著午飯從旁邊門口探了半個身子出來說,那一副臉上的表情就像見到了洪荒猛獸般,一說完趕緊探回身子,關門。
是啊,現在這隊一起來的專家大夫都個個如驚弓之鳥,都怕惹禍上身啊。
賈二妹低頭瞟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經十二點半了,果然是午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