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眼神看的小蘭憑空發了個抖,然而本人則像是完全沒有感到異常一樣,頂著這副意味不明的笑容,信誓旦旦的敲了敲手心。
“對啊,我怎麼不乾脆娶了小蘭呢?”
“娶我?”
“靈媒占卜的結果,是我因緣在女不在男,相親老失敗,全是因為對象性彆不對!”
小蘭一臉茫然的聽著,好不容易等到她換氣的時候,艱難的問了句:“怎麼會這樣?”
結果園子光顧著興致勃勃的掰手指頭算:“小蘭長得那麼好看,相處起來也不尷尬,我和你過一輩子都不會膩的!”
毛利蘭:我也是不會膩的啦,不過……
“何況你身手厲害體力還好,功課也不差,對了,”園子興高采烈的想起來了:“我們小時候不是約定過長大要結婚的嗎?”
“可是園子……”
園子終於鬆了口氣,像是放心了一樣拉住小蘭的手放在胸前,欣慰都帶哭腔了:“太好了,問題終於解決了!”
“不是……”
在小蘭還沒搞清楚那些神棍到底忽悠了園子些啥的情況下,欣慰中的鈴木園子已經拿著手機準備發自拍了。
小蘭一看她拿手機,下意識陪著擺了個poss,結果想問的問題還沒組織好語言,廣播突然通知該登機了。
她又急忙去提包,還要小心拉著園子找登機口。
而被拉著的那個,在放心的將方向交給彆人操心的同時,已經開始給通訊裡的人挨個發結婚通知了。
這份通訊不止遍布雙方家屬,還包括她的未婚夫一二三四五。
鈴木史郎現在處於一種十分微妙的狀態,他覺得女兒就算真的有點問題也無所謂,既然沒緣分,那以後隻要相親就好了,根本不需要結婚,等相個十年八年的,鍛煉的各方麵能力都上來了,要娶個女孩子也不是不行的。
於是,等小蘭更加茫然的走下飛機打開手機時,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收到了對方父親表示認同的郵件!
耳畔,園子看著手表問她:“要我送你回家嗎?”
小蘭下意識搖了搖頭:“我母親說了會接我。”
“那就再見吧!”
鈴木園子小姐高興的招了招手,很新奇的突然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女生互相親吻臉頰這種事不算少見,手拉手更是家常便飯,她倆從小玩到大,小時候連澡都是一起洗的,所以毛利蘭在那一瞬間居然沒覺得什麼不對,而是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像過去無數次分彆一樣,苦口婆心的囑咐她“走路千萬記得看車”。
等她雀躍的身影遠去,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乾了啥的毛利蘭,孤獨的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車站前,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憔悴。
大意了。
——她倒是知道園子從小邏輯異於常人,可是最近幾年她表現的一直比較正常,結果怎麼就突然……
沒煩惱多久,一陣輕巧的鈴聲拉回了小蘭的意識,她一邊接通電話,一邊向遠處出現的妃英理的座駕招手,小心翼翼的穿過了擁擠的通道。
電話的另一邊,抽著嘴角的工藤新一看著手機上高清的雙人合照,接著又掃到底下那行“我們決定結婚了”的漢字,最後把視線停在了標點之外的愛心表情上,哭笑不得的問說:“她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了?”
“這次貌似不是園子要搞幺蛾子,”小蘭的聲音瞬間頹喪了起來:“是園子被一群搞幺蛾子的人騙了!”
“那些人有病啊,騙她這個乾嗎?”
小蘭聽完這話很是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園子這種類型屬於大肥羊吧,所以有人騙她,我一點都不意外。”
“哈?”
“我的意思是,”毛利蘭把取下來的特產扔進後備箱,在妃英理疑惑的眼神下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接著對電話那邊說:“我在莫名其妙被求婚的那一瞬間,滿腦子都是園子怎麼能這麼笨呢,人家說這種話她都相信。”
“比起追究本來就是靠騙人為生的家夥是不是有病,你不覺得趕緊把園子的腦子掰過來,才是重點中的重點嗎?”
你明明應該感歎【她腦子是不是有病,相信這個乾什麼】才對啊!
通話沉寂了三秒鐘。
“那種一根筋的笨蛋,腦子一旦擰住根本不存在轉彎這種事了……”
“呐,新一。”
毛利蘭小姐從旁邊的袋子裡取出妃英理給她帶的奶茶,一邊戳孔一邊不鹹不淡的吐槽說:“你知道嗎,在我提示之後才想起強調‘笨蛋’這個詞,反而顯得特彆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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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青森恐山之中,將大額支票送去了賬上的恐山安娜挑了把掃帚,端著水盆準備打掃一下今天用過的靜室。
承載靈力的念珠早上就已經完成了裝盒,她推開櫃子的上層想將盒子蓋上時,卻驚訝的發現那顆紅色的念珠上出現了裂痕。
就在指尖碰到痕跡的一刹那,上午那道模模糊糊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那東西”像是還未從早上的儀式中脫離一樣,依舊在重複著【男人……不】【和不,不和……男性】之類的話。
安娜驚疑不定的看向盒子中央的念珠,那“聲音”多說一個字,念珠上就多一道裂痕,等它終於將花費了八個小時、才斷斷續續占出來的卜算結果說完整時,那枚靈力鼎盛材質出眾的紅色念珠,瞬間就碎成了一團粉末。
【男人……不,和不……人類不……神明……男……不】
年少的市子輕輕抬手打散了耳邊逸散的靈氣,神色不明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因為男人,所以因緣不行】
而是【因緣應在了男性的神明身上,所以男性的人類不行】嗎?
恐山安娜麵無表情的歪了歪頭,吹散麵前的紅沙。
——下次再見那個人,給她退點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