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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設定60%以下4時後可見 在父母不甚自在的咳嗽聲下, 園子一頭霧水的研究了半天, 覺得這個名稱聽起來, 怎麼既像是頸椎病……又像是高血壓呢?
鑒於她爸媽除了尷尬, 似乎沒有什麼特彆沉重悲傷的意思, 她腦子裡轉了好幾圈都沒往絕症方麵想。
說起來她爹這都快五十了, 得點心血管疾病倒也算正常,依照她對自己家的了解程度, 除非真的是板上釘釘的絕症, 否則再麻煩的病,那也是可以想辦法控製的。
於是作為一個好女兒, 她不自覺的抖了抖報告單,安靜的抬頭坐好, 準備聽父母公布健康顧問製定的康複方案。
中老年疾病需要注意的無非是那幾點,戒煙戒酒少油少鹽什麼的, 她爸一時半會兒肯定適應不了,她雖然過慣了自由日子, 但為了幫助父親管理身體, 陪著他一起出家吃素也是可以接受的。
啊,我真是個好女兒呢……
然而預料中的健康顧問並沒有出現。
鈴木史郎看著她充滿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 幾次張嘴想說話, 到底還是沒能放下手裡的杯子。
鈴木朋子眼見氣氛簡直就要掉到穀底, 自己女兒眼睛都要眨出花了, 突然福至心靈, 問:“園子,你帶著手機呢對吧?”
園子被她問的一愣,速度掏手機出來展示。
媽媽清了清嗓子:“既然這樣,你先在網絡上查一查這種病的特點吧,稍微有點了解之後,我們再和你詳細說。”
難不成還真是絕症?
鈴木園子雖然有點茫然,但還是聽話的照做了。
鈴木家說句家大業大都是謙虛的,園子從小到大這十四年來,可以花錢的權利毫無上限,但接觸到的家族事務卻少的可憐,所以她也養成了十分良好的習慣,遇到不明就裡的事情,他爸媽怎麼吩咐,她就怎麼做。
於是她劃亮屏幕,打開瀏覽器,輸入了這個既像是高血壓、又像是頸椎病的醫學術語。
搜索結果的第一條,並不是想象中的百科,而是一個掛了推廣後綴的醫院廣告——園子先是被那個半點其它意味都沒有的男性生|殖|器官解剖圖驚了一下,接著就看到了醫院簡介中的一行小字。
【男性不|孕|不|育】
她表情微妙的劃拉到了百科的網頁,一再刷新了三次,終於放下了手機,用類似於【這不是開玩笑的吧.jpg】的表情回應了父母的注視。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時間仿佛已經靜止。
鈴木史郎歎了口氣,終於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十分沉痛的點了點頭。
園子跟著就是一愣,接著假裝淡定的撓了撓耳朵,恍然大悟一般的“哦”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該恍然大悟些什麼,但總覺得剛才的氣氛已經凝固到她不“哦”這一聲,就要原地僵死的地步了。
所幸鈴木史郎早就做了足夠多的心理準備,比起繼續和女兒討論這種尷尬的要死的話題,還是合乎現實的討論討論後續需要處理的狀況比較重要。
雖然位高權重,但鈴木史郎其實是個慈眉善目的白胖子,此時,他雖然還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話語裡卻不自覺的鄭重了起來。
“園子,”她爹歎了口氣,問:“你知道我得了這個病,意味著什麼嗎?”
鈴木園子此時的思維卡在了不孕不育的廣告頁上,一時竟尷尬的不知道要用什麼語氣把那副解剖圖旁邊的文字說明複述出來……
鈴木朋子是她親媽,一看這個表情,馬上知道她腦子歪到哪兒去了,十分心累的扣了扣桌麵,大聲提示說:“你本來應該有個弟弟的!”
對哦……
園子這回是真的恍然大悟了。
鈴木家並不是一般的土大款,他們家還算有點曆史,在繼承人方麵很有些封建糟粕的意思,默認了繼承人都得是男性才行,長子最好!
所以做鈴木家的女兒特彆輕鬆。
據說那些“精英教育”“責任枷鎖”之類的東西,都給她那個還沒出生的弟弟留著呢。
等等。
想到這裡,她又看向茶幾上的報告單:這份東西是不是意味著……她根本沒機會有弟弟了?
說起來鈴木家人其實很少,上一代就她爸和她大伯兩個,但因為大伯是個賊時髦的不婚者,獨身到現在都七十歲了,早就喪失了造人能力,所以這一代姓鈴木的,就隻剩園子和她姐這兩個姑娘了。
鈴木綾子比園子大了七歲還多,那會兒鬨過一次經濟危機,鈴木家樹大招風,雖然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拍死在沙灘上,但越是龐然大物最怕潰於蟻穴,於是在園子出生前一年,鈴木家和富澤家以聯姻的形式結了一道同盟,作為雙方的保險見證,時年六歲的姐姐被許給了富澤家十歲的三子。
這事今年年初才舉行的訂婚宴,大張旗鼓的昭告了天下,根本沒有改口的可能,等鈴木綾子大學畢業之後,她就得改姓富澤了。
也就是說……
“就剩我一個了?”
鈴木史郎依舊表情鄭重,朋子用比一開始還要沉痛的眼神注視著自己家一臉震驚的二姑娘,痛心疾首的點了點頭。
於是,在人生的第十四個年頭,鈴木園子因為一份不孕不育的報告單,趕鴨子上架般的變成了鈴木財團——一個連東京地標都是她家私產的超級財團——的下任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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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消息來得突然,但鈴木園子的繼承人生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手忙腳亂。
事實上也挺手忙腳亂的,隻不過方向有點不對。
一開始吧,鈴木家的三位長輩還試圖掙紮一下。
比如他們找了一溜的老師來給鈴木園子搞課程培訓,試圖把所謂的精英家族教育灌進她腦子裡,但執行的時候才會發現工程實在太大。
總而言之,一切都是太有錢的錯。
鈴木家具體發跡史已經不可考,但在鈴木園子出生前後,他們家像是突然得到了財神的眷顧一樣,投什麼賺什麼,買什麼發什麼,資產翻著倍的往上漲。
鈴木綾子小時候吧,還需要學些符合所謂“上流社會”需求的技能好裝樣子,因為早早有了未婚夫,還要兼顧所謂的“新娘課程”。
但到了園子上幼兒園的時候,鈴木家就已經有錢到完全不需要去迎合、或者說在意任何的“上流標準”,鈴木家的女兒也不需要學習任何“新娘技能”或是表現的“賢良淑德”,以此來裝點自己的身份了。
鈴木這個姓氏,本身就已經代表了一切。
嚴格意義上來說,園子的所有課外活動都靠興趣決定,想學就學,興趣沒了隨時可以停,根本不需要任何成就。
更有甚者,鈴木園子從小到大都沒有上過標準的禮儀課程。
事實上,她在大多數時間都處在謎一樣的特權籠罩下,禮儀於她來說隻是家庭教養的一部分,是類似於要尊重他人、要心存憐憫之類的普世價值觀。
再詳細點的,也就類似於彆人說話時不要打斷、吃飯時不要糊自己一臉這種其實十分寬泛的條例。
——餐巾會的各種花式能認出來就行,自己動手時隻要會折最簡單的正方型就好,不會折就平鋪著;社交禮儀知道個大概就可以,彎彎繞繞不需要思考,稍微出格點也沒人會說她。
至於交誼舞這種有難度的東西,但凡學會點基本步法就可以了,連實踐都沒有硬性要求,有人邀請也無所謂,不想跳直接拒絕就可以了。
所幸她對於食物、茶葉、酒和花草還都有那麼點謎一般的鑒賞能力辨彆,敏銳起來時,甚至能在在舞蹈表演和馬術比賽上精準的辨彆出最出色的選手是誰。
但這種能力基本全靠平時積累,知道的多,也無非是因為平時吃得多看得多,具體表現出來就剩下一句:這個好(吃/看/優秀),那個不好(吃/看/優秀)。
至於為什麼這個是好的……
不好意思,她活到現在,其實連幾個酒莊的名字都記不清楚。
——精英教育是個啥?
——我不是隻要自己怎麼高興怎麼活就好了嗎?
——她這十四年都長定型了,連當個大家族精英成員都費勁的很,何況繼承人!?
依照家世設定來說,這些個注定了值好些錢的少爺小姐們,從小就免不了有些不可言說的人身危險——尤其是定下的繼承人們——他們或多或少都會經曆些訓練,好學會如何在各種突發情況下,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
今天在這的、但凡是個課程合格的人——就比如鳳鏡夜——在恢複意識的時候根本不會露出馬腳,光是裝暈就能撐好一會兒,更彆說在人家問話的時候,居然毫無防備的還給了反應!
鈴木園子的危機感很遲鈍,她從小到大就被綁架過一次,結果還有驚無險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等她長大之後,鈴木家就越來越有錢,等金錢積累到了足夠超然的程度時,那些財富就從誘惑變成了威懾,她反而安全的更加超乎尋常了。
的場靜司饒有興致的端了杯茶,看著她擱那發傻。
他們家就沒有出過正常的少年少女,就算是那個“廢物”一般的姑姑,也嫁給了名列前茅的大財團之主,之後生下來的孩子訓練的跟個什麼精密機器一樣,一眼望過來能把人看出一身白毛汗,還不如的場家那幫動輒動刀動槍的小除妖師可愛呢。
對麵的少女雙手抱膝蜷在寬大的椅子上,神情懵懂的特彆自然,與其說是個喝醉了的小酒鬼,反而更像是隻本身就對什麼都一無所知的幼鳥,第一次睜開眼睛打量世界的樣子。
她倦怠的半垂著眼睛,花了超乎的場靜司預料的時間來感知環境,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耷拉了眉眼,萎靡不振的抽了抽鼻子,然後用特彆委屈的聲音哭喪著說:“啊,好餓的……”
一直就準備看熱鬨的的場當家的,瞬間有了種微妙的稀奇感,並在某種不知名心態的催促下,輕輕推了推手邊的盤子。
但凡敢說自己高級的飲食店,一般都會把基礎服務做的很好,雖然這是個空置的包廂,包廂裡也還沒開始點單,但桌子上卻整整齊齊的擺了精巧的點心和茶水。
鈴木園子似乎是聞著味就又清醒了一些,等喝了兩口水後,終於能分辨出自己麵前坐了個人了。
她的第一反應是嚇了一跳,要不是身體素質不配合,馬上就要從椅子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