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我是說,”鈴木史郎若無其事的看向國常路大覺:“情況我都知道了,七倍的錢確實有點麻煩,不過要是批的話,我們家還是可以做的。”
好賴是園子想要的遊樂園,七倍……就七倍吧。
黃金之王的氏族“非時院”,是他控製國家的重要手腳,這裡麵都是些不一定能打、但才能卓著的精英分子,而因為黃金之王的特色,這些人雖然乾著政客商人的活,本質上的行事標準全是“為國為民”這幾個字。
聽到鈴木史郎的話,該中年男子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終於可以把爛尾地產甩出去了,而是不由自主的開始擔心:鈴木家這等龐然大物,要是被這傻逼計劃被拖破產了,會對社會造成多大的糟糕影響呢?
然而他英明神武的王國常路大絕先生,在麵無表情的看了鈴木史郎半天後,一言不發的選擇了批準。
看著鈴木會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中年男子情不自禁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禦家,依照我們的估算,不,就算鈴木家的資金比我們估算的多得多,但也不可能——”
“可能的,”黃金之王稍稍眯起眼睛:“內部對鈴木家的財產估算本就有所出入,何況他們家的能量,比你想象中還要大不少。”
“……既然這樣,就應該提升監視等級。”
“監視也不會有用,鈴木沒有任何問題。”
黃金之王透過窗戶看向遠去的車輛,累了似的的閉上了眼睛:“鈴木家最可怕的,是他們在金錢上的‘運’。”
這是個被財神眷顧的家族。
——不管世道如何,不管計劃是否周全,不管是否有人心存惡念,鈴木家的擁有的“運”,注定了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們都隻會擁有越來越多的金錢。
國常路大覺之所以在第一次駁回申請,為的就是親眼確認一下,當年他看見的那些個鈴木,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他所想的那種變化。
雖然當事人們似乎沒有發現,但就這一麵的結果證明,他確實沒看錯。
迦具都隕坑的事讓政府乾,也許尾大不掉還會拖累賬麵,但讓鈴木財團接手,那就注定了這個計劃進行的過程中,也許會充斥各種陰差陽錯,也許會有各種啼笑皆非的巧合,還有可能會有人插手使絆子——但在一連串磕磕絆絆的意外之後,那個新開發區一定會好好的建起來,並且大賺特賺。
這就是被注定好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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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隔了差不多五年,鈴木史郎於今天早晨,再一次聽到了黃金老頭威嚴又刻板的聲音。
王權者必須有絕對的自主權,一個擁有發展氏族能力的王,彆說跟大財團結親了,不遠不近結個盟都是震動各方的大事情。
何況王還有責任,還隨時有可能掉劍死。
——其實隨時可能掉劍死的隻有赤王,但前代青王羽張迅死的實在讓人猝不及防,所以在赤王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情況下,其他王的生命安全也成了問題。
國常路大覺的話有理有據:為了國家的和平,放棄你的女婿吧。
臨掛電話前,黃金老頭本著為國為民的情懷問候了一下最近的交流會,最後額外提一句:“不要掙紮了,你的女兒不可能嫁人的。”
鈴木史郎咋聽咋覺得這是個詛咒,心說我早前腹誹你那些話,是不是都被你用超能力聽到了?
可聽到就聽到了,你不高興可以腹誹回來啊,詛咒彆人的女兒算怎麼回事?
但事實上,黃金之王隻是說出客觀事實罷了。
總之,宗象禮司離開這事裡麵牽扯的東西太多,說仔細了連世界觀都要重新洗一遍,鈴木史郎成天擔心她閨女累的神經衰弱,然後智障複發,根本不可能放任這種消息衝擊她簡單的思維邏輯。
所以他也隻能沒頭沒尾的、學著國常路大覺的語氣歎息。
“園子,為了國家的和平,放棄你的未婚夫吧。”
為了讓這件事儘快過去,須王環在時間離開學還早的時候,就被提前送去了學校。
——雖然大方向上看時靜江夫人輸了,但她還是成功的把私生子摟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順帶拿下了櫻蘭理事長的位子。
而另一邊,園子在區區一個月的時間之後,見到了嚴格來說是第五位,但實際上應該隻是第四位的未婚夫人選。
鳳鏡夜,非私生非收養,長得同樣十分高能,並且看起來就是個很會掙錢的“家族精英”。
順帶一提,他擱家裡排行第三,和神宮寺蓮一樣,是個【就算大哥出走】了,還有個二哥能頂在前麵的超級安全人選。
園子對此依舊持保留意見。
鳳鏡夜和須王環完全不同,但鈴木園子看見他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心累。
須王環偶爾會微妙的表現出一些缺愛的特質,雖然真的十分偶爾,不過因為他的日常狀態過於燦爛,對比之下,那種孤單或是冷漠的神情就顯得格外明顯。
至於這個鳳鏡夜……
怎麼這貨看起來比須王環還缺愛?
而且不是偶爾缺,是每時每刻都在缺!
雖然靠直覺察覺到了某種異樣的氣場,但在園子跟他相處的前半年時間裡,滿腦子都是“花好月圓我們今天到哪浪去?”這類想法。
當時,她隻覺得鳳鏡夜人美心善身材好,能跟他過一輩子,簡直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而在半年後的某一天,小蘭參加了一個空手帶表演賽。
表演賽嘛,主要目的是展示自我,小蘭跟著同社的前輩從準備通道走出來的時候,園子可高興可高興的馬上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兩手各舉著一個小紅旗,興高采烈的兩步跑到欄杆前,半邊身子都探出了觀眾席:表演賽前有個多校合宿訓練,她都快半個月沒看到小蘭真人了!
毛利蘭抬頭正看到她在那一個勁的晃胳膊,當即被那個高難度的動作驚的一愣,不得不隔著遙遠的距離使勁給她比劃手勢。
【快站回去一點啊園子,小心掉下來怎麼辦!】
她倆這十幾年下來,多少也點亮了那麼點心有靈犀的技能。
於是園子可大方的一揮手,示意她【放心吧,我自己看著呢!】
小蘭無力的扶了扶額頭:就你那零點五不到的戰鬥力,看著呢有什麼用,你過馬路不看車的時候還少了嗎?
可惜兩個人之間離的太遠,前輩已經開始做準備活動了,她也沒法做什麼大幅度的提示。
隻能踢一下腿看一下觀眾席,抬一下胳膊再看一眼觀眾席,寄希望於就算園子真的不小心掉下來了,她也能及時奔過去稍微幫她擋一下。
就在準備活動將要結束的時候,毛利蘭終於鬆了口氣,因為園子蹦躂著的那個前凸型露台上,似乎出現了第二個人。
看身形,約莫是個男的。
在踏進賽場前拿千分之一秒的不經意間掃視下,那個修長的人影似乎在園子身邊停了停,然後等她從攻擊的餘裕再抬頭時,台子上就已經沒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和對手鞠躬問好時,毛利蘭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才那下,園子旁邊的那個人……似乎挺用力的看了她一眼呢。
這一邊的觀眾席上,鳳鏡夜不動聲色的推了推眼鏡,手上輕輕捏著沒收來的小紅旗,安靜的聽鈴木園子讀保證書。
“……室外及公共場合護欄高度,自踏步中心線量起至扶手頂端應不低於900mm,我保證將以完全符合規範的行為準則使用戶外公共設施,不攀爬,不剮蹭,不刻意破壞——”
讀到這裡,園子小心翼翼的抬頭,試圖辯解:“鏡夜。”
“嗯?”
少年清雋的麵孔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若無其事的反問:“怎麼了?”
“我沒攀爬……”也沒剮蹭啊!
何況這是體育館吧?
體育賽事期間稍微激動一點,完全在許可範圍內啊!
她隻是高興的搖小旗子,又沒有往場地裡亂扔垃圾……
“做出那種危險又讓人擔心的行為,”清亮好聽的男聲帶著點驚訝:“園子完全沒有想要跟擔心你的人道歉一下的意思嗎?”
“可是……”
——可是我沒覺得你擔心我了啊?
如果她的直覺沒錯的話,你剛才那會兒明明就是在生氣啊!
那種冷冰冰的心情和擔心有什麼明確的關係嗎?
當然了,她想是這麼想的,但看著鳳鏡夜的笑容,莫名其妙的沒敢說出口。
等比賽正式開始的時候,觀眾席這一周的燈便暗了下去,隻有賽場中心和正中央的大屏幕是亮的,園子之前從小蘭那裡看到過比賽的流程簡章,所以提前準備了熒光棒,這會兒東找西找的居然找不到。
眼見小蘭都快下場了,她打call的道具還不知道在哪呢。
坐在她旁邊的鳳家三子像是才發現她超出普通幅度的動作,用恰到好處的關心口吻小聲問:“是東西不見了嗎?”
鈴木園子咬著手指頭開始回憶。
她今天中午出門的時候……拿的是哪個包來著?
然後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半年來,她出門其實就沒帶過包。
就算收拾了包拿出了門,中途也會扔在車上或是讓司機帶回去。
至於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鳳鏡夜什麼都準備好了呀!
於是她慢半拍的發現,她雖然在昨晚想著【去給小蘭加油】這件事的時候,準備了個裝應援道具的包,但早今天中午出門時,因為下意識覺得【和鏡夜一起我什麼都不用帶】,所以……
所以她出門的時候兩隻手都是空的。
之所以覺得自己一直拿著東西,是因為剛出門遇到鳳鏡夜的時候,他遞給自己了一個鯛魚燒,而在鯛魚燒吃完了之後,他又給了她一杯奶茶。
再然後……
鈴木園子敲了敲腦袋:這之後的事情她怎麼沒什麼印象了呢?
鳳鏡夜已經習慣了她偶爾像是突然死機了一樣愣住,自然的將手背貼在她臉頰上探了探,確定她沒發燒也沒冷到,眼神不經意間掃過她的手指。
手動上色的小紅旗似乎是她用水彩自己畫的,杆子上黑色的顏料在白皙的指縫間留下了兩道清淺的痕跡。
啊,真的和小孩子一樣呢……
未婚夫先生無奈的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捏著她的手腕輕輕擦拭起來。
鈴木園子在手掌溫熱平實的觸感下回了神,正看到他半垂著眼簾幫她擦手的樣子,瞬間頓悟了。
對了,早上喝完了奶茶以後,鳳鏡夜就是用這個神態、這個動作,給她分彆擦乾淨了兩隻手。
等他把手帕收起來,車就已經開到體育館了!
原來是這樣啊……
園子鬆了口氣,怪不得她一路上都沒意識到自己手邊少了個東西。
黑暗卻喧鬨的觀眾台上,鳳鏡夜看到她暗沉的眼睛閃起了細碎的光芒,真個人像是突然放鬆了一樣,長長的舒了口氣。
——那感覺接近於看到一隻萎靡不振的毛團子,突然精神的豎起了全身的絨絨。
於是鳳鏡夜不動聲色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半年的相處下來,他已經放棄去猜測她的情感變化都是出於什麼目的了,不過這種輕易萎靡下去、卻又能立刻明亮起來的變化確實蠻有意思的。
鈴木園子對未婚夫一直都非常配合,所以小小聲的告訴他:“我忘記帶給小蘭加油的熒光棒了。”
鳳鏡夜同樣配合的用小小的聲音回答說:“那確實有點可惜了呢……”
園子真情實感的點頭。
鳳鏡夜於是安慰她說:“這也不是你的錯,下次要是想帶什麼東西的話,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來準備吧。”
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鈴木園子確實覺得這真是個好辦法,於是心安理得的鬆了口氣,並在對方安慰她等會兒出去吃東西的時候,認真開始思考自己想吃啥。
陷入了選擇困難症中的鈴木園子小姐猶豫了許久,不自覺的就把求助性的目光,轉向了自己極其靠譜的未婚夫先生。
鳳鏡夜被她亮閃閃的眼睛看的有點想笑,突然有生出了種想掏出點什麼喂給她吃的衝動。
於是他依照自己的這半年來的觀察結果,選了園子潛意識裡比較偏向但又不確定的門店,還體貼的問清了甜品所用的時令水果裡,有沒有她會過敏的杏子。
燈火明滅下,清雋挺拔的少年帶著安和的神色講電話,通話主題還是幫你吩咐餐點,這本來應該是個浪漫又暖心的畫麵——但直覺係的鈴木園子小姐,卻突然打腳後跟躥起了一股涼意。
雖然這兩件事之間沒什麼關聯,但此時此刻,她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的一件小事。
鳳鏡夜是個很周全的人,而且極其擅長在包容彆人的前提下、不輕不重的強調自己的特質。
事情的起因是園子愛好打遊戲,而鳳鏡夜很體貼的說要陪她,還興致勃勃的很是研究了一段時間。
因為戰術眼光的問題,這個遊戲沒打多久,鳳鏡夜就完全上了手,但就在園子興頭正濃,三天兩夜的熬夜肝裝備時,戴著副金絲眼鏡的鳳鏡夜先生,說自己用眼疲勞了。
園子從小到大沒近視過,但是看他眼眶微紅的樣子……似乎確實挺嚴重。
於是在當天飯後消食的時候,她和鳳鏡夜去買了新的眼藥水,然後照著說明書的精準要求,一天三四次的給他上藥。
因為一開始就是當未婚夫妻相處的,所以園子對大多數身體接觸呈無所謂狀態,就這麼三天兩天的下來,她莫名其妙的就負責起了給鳳鏡夜滴眼藥水的工作。
有時候打遊戲打到一半,坐她旁邊的美少年就突然摘下眼鏡,微微皺著眉頭捏住了鼻梁,像是難受一樣側身倒在她腿上。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園子就自然的拉開抽屜掏出眼藥水的瓶子,然後輕輕摸著鳳鏡夜的眼皮,給他上點緩解疲勞的藥。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園子時常打遊戲打到一半,就要甩開隊友按暫停,給鳳鏡夜滴眼藥水。
遊戲這種東西嘛,主要是虛擬社交,她雖然等級高,這種坑比事情乾多了還是會被隊友罵的,隔著一條網線,人家也不知道她有多少錢,刷屏喊坑都是小意思。
同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鈴木園子小姐一方麵覺得自己實在坑隊友,另一方麵也切實體會到了不友好的遊戲環境確實容易湮滅激情。
然後她莫名其妙的就把遊戲給戒了。
之後鳳鏡夜順勢刪號,並且繼飯後和她一起散步之外,又給兩個人的日常裡,添加了睡前互發郵件彙報日常的活動。
就這樣,原本的遊戲時間悄無聲息的從園子生活中消失了。
現在想想……
她注視著少年清秀的下頜線,麵無表情的眨了眨眼睛。
雖然沒有明確說過希望他幫自己帶熒光棒的要求,但在前幾天互相彙報日常的時候,她明明說過:自己最近在為小蘭的表演賽組裝應援的燈牌。
連她隨口一句話都能記得的未婚夫先生,真的會忘了她連續彙報了好幾天的應援物製作日程嗎?
看到了那些製作日程的未婚夫先生,真的沒搞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時候用的嗎?
既然知道那些東西是為了誰、在什麼時候用的,為什麼中午出門的時候,卻完全沒有像提醒她加衣服一樣,提醒她忘記帶自己的心血產物了呢?
園子不由自主的歪了歪腦袋。
他是真的忘了……
還是因為根本就不想看到那些東西呢?
隨著場館內的燈光猛然間亮起,高挑俊秀的男孩扔下手邊的小旗子,站起來向鈴木園子伸出了手。
“走嗎?”
暖棕色頭發的女孩怔愣著坐在原地,神色糾結的開始上下打量他,然後在鳳鏡夜忍不住要為這個神態笑出聲的時候,突然發出了意味不明的感歎。
“鏡夜,”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怎麼突然覺得你有點可怕呢?”
被說了可怕的男孩瞳孔有一瞬間輕微的收縮,然後像是忍俊不禁一樣輕輕笑出了聲,彎腰將手壓在她耳側輕輕蹭了蹭。
“那應該是錯覺吧?”
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可怕的鳳鏡夜卻歎息著吻上了未婚妻小姐明亮的眼瞳。
在她因為癢癢閉上眼睛的時候,用額頭抵著她的眉心,笑著說:“我明明都對你這麼好了,除了說我可怕之外,未婚妻桑你偶爾……也多注意注意一下我的優點才好呀。”
這導致了就算分手時,被對方莫名毒舌的懟了一頓,鳳鏡夜在鈴木園子這裡的人設,依舊是個善解人意的美貌少年。
這種印象的頑固程度和顏值成正比,從根子上就是歪的,讓想要動搖這一認知的某些人不由感到十萬分的心累。
轉折點,出現在某個眼光燦爛的午後。
鈴木園子熬夜打遊戲,從清早六點開始睡覺,迷糊到下午才清醒,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收到了前前任未婚夫須王環先生的郵件。
當然,發信人顯示的是【鈴木奧多】這個名字。
內容主旨是他們社團來了個新孩子。
鈴木園子暈暈乎乎的剛從夢中醒來,一時半會兒的,完全沒想起來須王環是哪個社團的。
她晃進洗漱間澆了涼水,清醒了:須王環根本就沒跟提過自己是什麼部的,他的日常就是一直絮叨:我們部我們部怎麼了,孩子他媽孩子他媽怎麼了,公主一公主二又怎麼了。
有那麼多公主的……難不成是話劇社的?
排小矮人和七個白雪公主嗎?
不過他提過名字的公主少說也有二十個了,這是捅了公主窩了嗎……
園子不由的開始思索:一窩的公主,得配多少個王子算夠啊?
【我都忘了問了,你們是什麼部的?】
【host】
【這是個啥?研究電腦主機的那種……還是專職上夜班的那種?】
【就是男公關部啊,為了取悅女性,撫慰諸位小姐寂寞的心靈!】
【哦,上夜班的那種啊……】
須王環收到這條郵件的時候氣的嘴巴都鼓起來了,他們和專職壓榨女性換取金錢的家夥才不一樣呢!
【不一樣?你們招待不女性客人嗎?】
【招啊】
【收取費用嗎?】
【……收】
【那就沒什麼區彆了】
須王環認認真真的思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不同點。
【我們不上夜班】
【什麼?】
【我們都是在部團活動的時候提供服務的,從來不上夜班!】
似乎是因為沒見到她的回複,須王環想起了自己的初衷,緊接著發來了好幾張模糊不清的偷拍照,其中的主體物,是個稍微有點模糊、但一看就是個人的東西。
依照圖片配的文字,這是他們部新來的天然係部員。
【雖然長得像是很可愛的男孩子,但本體是更加可愛的女孩子哦~\\\\(≧▽≦)/~】
眾所周知,對焦這種事情主要隨緣,尤其環還是偷拍的,主體物部分沒對上焦,畫麵左側很近的那塊反而照的十分清楚。
鈴木園子一個像素點一個像素點的辨認了半天,覺得左邊這人……
他長得可真像鳳鏡夜啊!
【像?那就是鏡夜啊。】
須王環的回複都帶著找到女兒的激動:【是我孩子們親愛的媽媽!】
哦,這就是“孩子他媽”啊。
鈴木園子麵無表情的讀完郵件,抬手就想把手機砸了。
因為聲譽關係,鈴木和須王家那場陰差陽錯的“相親”並不為人所知,但無論如何,當事人心裡肯定是清楚的。
——就須王環那腦子,肯定早就泄露過認識她的信息了,結果鳳鏡夜這家夥居然從頭到尾提都沒提,全程裝不知道!?
說不定須王環在郵件裡一直用【孩子他媽】當代稱,也是他本人授意引導的……
不,就看須王環現在這個語氣,他真的知道鳳鏡夜聲稱那個必須好好陪伴的“未婚妻”,就是他腦子裡的殺手小姐嗎?
因為鳳鏡夜初始印象確實跟白月光一樣高貴冷豔,這一破碎,動靜大的園子霎時感覺到了一陣心口劇痛。
問:有什麼比知道自己的前任是個當牛郎的切開黑還敗興的事嗎?
答:在你的前前任,也就是揭露者本人,他居然也是個牛郎的時候!
再問:如果遇到了這種事,你能怎麼辦呢?
答:哇塞真愛的形象都破滅了,當然先找個樹洞抱怨一下啊!
園子的日常談心對象一般是小蘭,她在小蘭麵前也沒有什麼丟臉的意識,但小蘭除了上學,還要練習空手道,尤其趕上各種比賽紮堆、或是有前輩陪她練習的時候,園子除了蹲在看台上給她大聲喊加油,平時根本就找不到和小蘭說話的機會。
前文有提,園子是沒有朋友的,在刨除掉毛利蘭這個人選之後,她的第一反應是找未婚夫。
然而晴空一道霹靂,她突然發現:讓她火的想撓頭發的、正是她才下了崗的前任!
而現在,未婚夫這個崗位上居然是空缺的!
於是她拿出手機翻了下通訊錄,找到了西門總二郎。
她一開始給西門總二郎下的定義就是終生閨蜜,結不成婚還有情意在嘛,可是西門總二郎這個人吧……
鈴木園子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的行為模式,一般二般的情況下,西門都是拒絕主動和她聯係的,偶爾遇到了,見麵能點個頭就是他心情好了。
可一旦園子閒著沒事去找他,不管是郵件還是電話,基本都處於秒回狀態,三更半夜都沒例外過。
之前她和鳳鏡夜一起浪的時候,也曾經在某家商場的開幕聚會上見到過,進場之前,園子還在鍥而不舍的用郵件跟他吐槽:鳳鏡夜今天穿的條紋西裝褲實在是醜的奇葩(這條褲子困擾了她半個月),可是明明穿了這麼醜的褲子,他居然還是這麼好看!
等到正式入場,兩個人在大堂遇見了,西門總二郎麵無表情的拿著手機,目不轉睛的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等園子放下準備打招呼的手,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後,隨著西門背影的逐漸遠去,他的短訊回複,卻帶著一長串的花式顏文字發送到了她的手機上。
當時她就想:這人是不是精分了?
他們之間有什麼必須要裝不認識的客觀因素嗎?
——在大環境看來,這兩家掰掉是因為天災人禍,就算婚沒結成也差不到那裡去,要園子來說,他倆畢竟都在一起住了小半年了,睡得一頭亂毛的樣子都見過了,還硬裝不認識……
累不累啊?
但西門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