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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設定60%以下4時後可見 演唱會的舉辦地點在某知名體育館, 園子到的還挺早, 神宮寺蓮給她的是內場黑箱的票,待遇優厚到可以提前進場。
西門總二郎拿著兩人份的雜物去找座位, 園子在安全通道附近尋尋覓覓的, 想找個廁所。
“鈴木……小姐?”
園子動作敏捷的一個猛回頭,背後一個胡子花白的中老年男子被她嚇的一愣, 接著十分自然的笑了起來。
“您來這裡, 是有什麼事嗎?”
鈴木園子收斂神色撓了撓耳垂, 終於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鈴木次郎吉早年為了追愛豆, 特意買了個娛樂公司, 但他買來了喜歡的組合後做的唯一一件事, 就是把自己不喜歡的那個成員踢掉了,其他的後期運營或是工作處理, 都是招募的代理人來做的。
這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就是他們家那個娛樂公司的代理人。
話說這位老先生在這的話……
難不成神宮寺蓮居然簽到她們家公司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鈴木園子的腦袋裡瞬間閃過最少二十個男主是明星人設的狗血劇本——既然現在到了她們家手底下,這不就名正言順的可以給他幫助, 讓他跳出大哥的魔爪了嗎?
最起碼給他個正常上學的機會啊!
下一秒她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這位會長會出現在這裡, 是因為神宮寺蓮同組合的另外一個成員,早些年一直簽在她們家的公司旗下。
結果這小孩兒心裡事挺多,回頭又到早乙女學院上學去了, 然後借著早乙女多年來的畢業出道模式, 準備擱團體裡再出一回道。
“哦。”
其實什麼都沒聽懂的鈴木園子小姐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一邊神情自然的、在社長老先生的邀請下去後台看看, 一邊暗地裡沒頭沒腦的感歎起來。
原來出道還能這種操作啊……
不滿意還能塞回去重出一次?
等到了後台,她隔著挺遠的距離看到了那個本名一之瀨時矢的新生偶像,滿腦子就剩下了一句話。
——哎呀這人長的真好看!
——出出出,隨便出!
——隻要他想,重出二十次都行!
亮晶晶的眼睛還沒被美貌洗禮多久,一雙帶著半截指套的手掌就捂在了她眼前。
神宮寺蓮一如既往不能好好說話的聲音,帶著微妙的笑意在她耳邊響起。
“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啊,我的未婚妻小姐。”
鈴木園子捏住眼前的手腕,仰過頭去看他,後台明亮到耀眼的燈光下,神宮寺蓮整個人都環繞著一股異樣奪目的光芒,她保持這個姿勢整整愣了快十秒鐘,才從那雙像是閃著星星一樣的眼瞳裡把自己拔|出|來。
然後她愣愣的糾正說:“是前未婚妻。”
話尾帶著揮之不去的痛心和惋惜。
神宮寺蓮雖然隻和她相處了幾個月,但對這種神態簡直不要太熟悉,他潛意識裡那點自卑,在這位未婚妻麵前根本維持不過一個月。
哪怕神宮寺蓮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但每當鈴木園子這個人突然開始看著他發呆時,那種仿佛被世界稱讚的感覺,立刻就能從上到下的完全麻痹住一個人的感官。
——就像是她眼睛裡看到的、讓她露出那種神態的人,值得用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去陪襯。
自戀是每個偶像都或多或少需要的特質,神宮寺蓮卻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她的眼睛,問:“你剛才看什麼呢?”
“看你隊友啊!”
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的鈴木園子小姐激動的說:“這麼多好看的人紮堆的出現,我覺得空氣都閃起來了!”
神宮寺蓮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滿不在意的就著這個姿勢拍了拍她的發頂。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羨慕的吧,”他哼笑了一聲:“你不是才跟鳳家的男孩分開嗎?算起來你交往過的男人、不,你差點娶進門的男人,加起來和我們組合也沒差多少啊。”
說到這裡,橘色頭發的預備愛豆閃耀度滿點的打了個響指,補充說:“何況,我們這個組合裡最帥的我,不也是其中一員嗎?”
然而鈴木園子並沒有笑。
鈴木園子也並沒有惱羞成怒。
她甚至沒有在接了這個梗之後,順勢嘲諷你哪裡是最帥的那個。
——是哦,都五個了呢。
鈴木園子麵無表情的站在後台的角落,整個人仿佛瞬間失去了靈魂。
神宮寺蓮被她無神的雙眼一瞪,後頸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像是被震懾住了一樣,隻能愣在原地,看著她跟突然掉了色似的,腳步飄忽的走出了後台。
那背影,沉重的好像連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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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演唱會似乎很成功,但行屍走肉一般的鈴木園子小姐,全程都沒有得到任何娛樂和放鬆。
等從演唱會的會場回來,她已經煩惱到需要約小蘭出去喝酒才能消愁的地步了。
神宮寺蓮他爹猝死那時候,園子就不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命裡克了點啥,在意識到自己已經跳了五個坑之後,更是貨真價實的心疼起了自己的運道。
這本來就夠人糟心的了,哪知道擱東京壓個馬路的功夫,又那麼好巧不巧的路過了市政大廳。
然後她就想起了自己為了國家和平獻出去的未婚夫,那個宗象禮司先生。
少女心燃燒的契機她猝不及防,最終的結果又莫名其妙。
——說好的寧願當個出外勤的片警,也不去管戶籍科看資料室的呢?!
——市政大廳裡東京戶籍科新室長的照片上,畫的明明就是你的臉啊!
騙子!
那一次,鈴木園子不怎麼複雜的感情回路多少還是受了點損,不過因為確實不怎麼複雜的緣故,燒毀的地方實在有限。
所以在時隔將近一年、終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照片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有關宗象禮司被莫名其妙被交給國家這件事,除了震驚和生氣,她貌似還應該難受一下。
於是她情不自禁的抱住毛利蘭,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鈴木園子從小就沒學過壓抑情緒委屈自己,何況現在喝酒喝大了,哭也哭的坦坦蕩蕩。
雖然看起來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但園子嗚哇哇嚎者流眼淚的樣子,反而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看著她的哭感覺,和看到三五歲的小女孩在玩具店前哭著耍賴撒嬌時,簡直一模一樣。
“說什麼為了國家和平……嗝,國家和平就是個管戶籍的嗎……”
園子坐在大堂左側的吧台前,手上拎著個陶瓷酒瓶,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嘟囔:“他要是個奧特曼也就算了……維護宇宙和平,戶籍科是什麼鬼……我就算、就算把他交給國家了……”
“我也一點悲壯感都沒有啊……”
說到這裡,她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更傷心了,眼眶也是紅的,鼻尖也是紅色,哭著哭著還要打嗝。
等嗆住了,還要哼哼兩聲,伸手抽張麵紙都捂不到眼睛上,於是園子更加生氣了,一邊哭一邊還要發脾氣,除了抱怨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的國家和平,還要抱怨辣眼睛的麵巾紙。
急的小蘭一會兒給她擦眼淚,一會兒要去奪酒瓶,最後還要把她按在桌子上,才能好好的摸著腦袋讓她聽話。
那種微妙的幼生感極強的激起了店內其他客人的耐心,直到小蘭硬生生把她扛起來塞進包間為止,滿店的客人除了忍不住笑了的,居然沒有一個發出疑義。
其中一個看著就很和善的大媽,還好笑的拍了拍園子的腦袋,然後送了她倆幾瓶酸奶。
那會兒園子嗚咽著趴在小蘭背上,拿了人家的酸奶瞬間就卡殼了,紅著眼睛愣愣的說了句謝謝,跟按了暫停一樣愣了一會兒,又像是突然啟動一樣瞬間恢複原狀,然後抱著她的酸奶瓶子繼續哭。
毛利蘭把她放在包間的座椅上捂好,拿著手機出去找安靜的地方打電話。
她先要通知鈴木家來接人,順便還要跟毛利小五郎說一聲,她今晚可能要留宿園子家照顧她。
小蘭一走,包廂裡就剩下了園子一個,她痛快的哭高興了,又安安分分的把酸奶喝完,等了半天還不見小蘭回來,懵著一雙眼睛就出了包廂的門。
她現在想上廁所。
一般情況下,跟醉鬼討論方向感是不道德的,鈴木園子現在還能站的好好的走直線,就是已經禮儀課程出類拔萃的表現了。
園子主要是沿著眼前的紅地毯走,遇到岔道就跟著拐彎,因為腳步虛浮,速度也不是很好把控,再拐到不知第幾個彎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撞塌了一堵牆。
一道外形崎嶇、還霧蒙蒙的矮牆。
那股反作用力嗑到腦門上的時候,園子的眼前瞬間就出現了一片的小星星,但在她倒下之前,豎在她麵前的這堵牆卻像是泡沫一樣,率先消弭的無影無蹤。
等園子蹲在地上緩過神來,眼前就剩一雙穿著黑色西裝褲的大長腿了。
好長的腿。
無奈園子的腦子現在被酒精灌滿了,所以在失了智的情況下,她的第一反應與腿無關。
她想的是:這家店的柱子真細啊……
於是她一邊嘟囔著“這麼細的柱子不會壓斷嗎”,一邊慢悠悠的伸手準備去拽人家的褲子。
先是試探著在膝蓋的地方戳了戳,沒等到任何反應,鈴木園子眨了眨眼睛,慢半拍的開始感概:柱子雖然造的細,包的還是挺嚴實的,拿這麼光滑的高檔麵料包柱子,真不愧是高級飲食店……
如果園子此時是正常狀態,那麼隻要她稍稍抬起頭來,便能看到此時站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的臉上的表情,正好是個大寫的驚疑不定。
鈴木園子的腦筋放肆的繞著地球跑了一圈後,終於是去洗手間的意向重新占據了主流,此時她的腳已經蹲麻了,木愣愣的原地打個嗝之後,乾脆伸手拽上了眼前的褲縫中線,卯足了勁就開始硬扯。
靠著這股靠蠻力,分分鐘都要把人家的褲腰帶扯斷了,然而腳軟的園子還是沒能站起來。
眼見褲子要掉,一直毫無動靜的受害者終於想起了需要自我拯救。
於是,就在園子放棄站立準備乾脆躺地上算了時,一雙纏著繃帶的手掌輕輕穿過她的腋下,用一種類似於小姑娘捧洋娃娃的姿勢,捏住園子雙臂,輕而易舉的就把她從地上托了起來。
鈴木園子兩腳不著地的懸在半空中,看哪都覺得天旋地轉,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麵前有個人。
她努力張著無神的眼睛對了半天的焦,終於準確的對上了舉著她這人的雙……單眼。
小醉鬼從茫然到麵無表情,從麵無表情到眉頭緊皺,最後定在一個嚴肅認真的表情上。
的場靜司靜靜的與她對視著,準備聽聽這醉成了一團的家夥準備說什麼。
事實上,沉默的時間遠比他預料的長,醉鬼保持著嚴肅的表情打了個嗝,接著又打了個嗝,看樣子再過一會兒,便能就著這個姿勢乾脆的睡過去。
女性在這種姿態下肯定遠遠談不上優美,但他手上這姑娘卻灑脫的很,眼皮浮腫鼻頭發紅,反而襯出了種五官格外嬌小的感覺,讓人看著隻覺得真是委屈巴巴的不行,再配上這個四仰八叉還不停點頭的姿勢,反而和本身氣場達成了微妙的一致。
看樣子她醒著的時候,應該是挺吵人的。
獵妖師家的扛把子饒有興致的觀察了半天,越看越覺得自己手上托著的這不是個女孩,而是個昏昏欲睡的鵑鶯幼鳥。
真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呢。
的場靜司神色不明的眯了眯眼睛:他這次本來隻是來談生意的,主要目的是確定這次的雇主身邊是什麼東西有古怪,等回去了,好把大單子合理派發給家族旗下的專業人士。
——哪知道這位財大氣粗的雇主身上居然不是妖魔也不是鬼祟,而是不知道擱哪招回來的晦瘴。
晦瘴這東西,就好比固化了的黴運,又或是靈異些的毒氣,沾了就脫不掉,隻能一路倒黴一路虛弱,最後生生把自己拖死。
他們家不擅長乾這活兒,倒是大和尚或是修行深了的巫女,能通過念誦經文一類的方式慢慢削弱祛除。
稍微看出點眉目後,的場靜司不動聲色的拒絕了雇主的敬酒,滿桌子的菜肴他一口都沒敢碰,畢竟這東西的傳播十分輕易,而且沒有任何人數上限,他雇主一會兒喝多了情緒失控,擱這兒輕輕打個噴嚏,滿包廂的人怕是都要被拖累。
就在的場當家的思考介紹給哪家神社才能攬到更多的中介費時,雇主先生突然白眼一翻暈了過去,等那道能刺破耳膜的尖利叫聲響起,他才哭笑不得的趕鴨子上架準備乾活兒。
祛晦瘴他根本不懂,能看出來這是什麼東西,都是托除妖十家資料豐富的福了,驅鬼雖然不擅長,但將就著還能乾——但此時此刻,是一隻不知道哪來的女鬼,莫名其妙的和一團晦瘴融成了一體!
你家的瘴氣會成精啊?
這到底還能打不能打了?!
他本身算是半個武鬥派,身上的符咒是全是七瀨裝給他備用的,沒撐過一刻就被腐蝕了大半。
依照記載,沾上晦氣後,自身便會不斷虛弱,一邊虛弱還要一邊倒黴,依照的場家的地位,他請求神宮的巫女出麵祛瘴也是可以的,但虛弱意味著他的實力會減弱,壓抑著眼睛的封印自然也會鬆動。
如果這段時間內黴運上身,恰好被那追索的場眼睛的妖魔找上門來……
簡直畫美不看。
的場冷靜慣了,這會兒也沒什麼後怕的情緒,隻是越發稀奇的盯著這個女孩子。
他將已經半睡著的園子攬在了懷裡,拇指結著奇怪的手勢卡在了她頸動脈上。
的場靜司感受著毫無異常的脈動,悄無聲息的勾起了嘴角。
這會兒看起來倒是個正常的小酒鬼了,但在一刻鐘之前,她踏進這方拐角時,那堆圍了他將近半個小時,連符咒都能腐蝕、人挨都挨不得的晦瘴,卻在碰到她的一瞬間發生激變,像是烈日下哀嚎的細雪,被她身上那股突然湧出的汩汩白光,於無聲間消融的一乾二淨。
大名鼎鼎的獵妖師再次細細嗅了嗅空氣中的餘味。
比起巫女燃香起舞時彌散出的微弱能量,那分明是更加精純、也更加強大悠久的——屬於神明的氣息。
她的心思雖然不好猜,但大體情緒幾乎一望便知,鳳鏡夜對她那一瞬間的神態有些疑慮,但在三分鐘之後,看到那雙熟悉的、因為吃到想吃東西所以肆無忌憚閃亮起來的眼睛時,又不輕不重的把那點不安放下了。
至於鈴木園子在苦惱什麼……
把起因具體到一句話:她想分手。
把結果也具體到一句話:她說不出口。
鈴木園子心裡那個小人幾乎是痛心疾首的在用腦袋磕地板——你們知道鳳鏡夜長得有多好看嗎?你們知道他難過的神態又多動人嗎?
你們知道對他說出一句重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嗎?!
不,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想起父母昨晚事不關己的神態,園子憤憤不平的直想拍桌子:你們光想著你們的鈴木家了!你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我!
然而具體內容她都已經上報過家裡了,上頭三個做主的人也已經把指示下達了。
該分的手,再糾結也是要分的。
等餐後的甜點同晚茶一起上來,鈴木園子捧著溫熱的茶杯長長的舒了口氣,十分慎重的蜷起了手指。
談分手這種事,不止需要足夠的澱粉轉化能量,還需要足夠的時間來積蓄勇氣。
等喝光三杯奶茶去了兩趟廁所,園子終於在鳳家三男十分標準溫柔眼神注視下,斟酌著開口了。
“如果這真的隻是一次麵試,我也隻是個麵試官,我肯定會讓你通過的。”
鳳鏡夜攪著咖啡的銀茶匙,幾不可見的在杯底嗑出了一聲清響。
“園子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鈴木園子破罐子破摔的回了他一對死魚眼。
“意思就是我不想娶你。”
男孩依舊有禮的笑著,眼鏡之下的瞳孔卻不自在的收縮了起來。
他的長相一貫招人喜歡,但園子每次看到他都有股異樣心動的感覺,尤其是額前偶爾有幾縷碎發輕輕搭在鼻梁上時,那種半垂著眼睫的神態,時常讓園子有種大手一揮給他蓋棟樓的衝動。
哪怕這個美少年,他動不動就讓人產生點後頸發涼般的驚悚感,園子依舊沒怎麼當回事。
鳳鏡夜依舊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他招來服務生幫園子換了一盅熱的甜湯,以無關緊要一般的包容神色安坐在原位,看著園子的神態像是隨時準備安撫她發的脾氣。
鈴木園子看了他一眼,他在笑,看了他第二眼,他依舊在笑。
於是她猶猶豫豫的低頭喝湯,小聲提示他:“能彆笑了嗎,你真的好可怕啊……”
再次聽到“可怕”這個中心詞彙時,鳳鏡夜覺得自己似乎懂了什麼。
智商暫且不提,就情商而言,他和被寵愛著長大的鈴木小姐必然不是一個量級的。
隻是一段時間還好,相親畢竟是個“麵試”的過程,隻要把“上司”小姐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相處起來反而不會尷尬。
但結婚是長久的事情。
鈴木家招女婿,找的必然是個安全、值得信任的代理人,之前鈴木家同西門相處的時候,似乎就是因為感情原因才拖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所謂入贅,不過是條件更加苛刻的聯姻,入贅者必須能和自己的妻子好好相處、商量著合作完半輩子,但又不能過於強調自我,關係好到能通過感情操縱對方的決定。
換句話說,他可以有能力,可以強,但絕對不能【危險】。
如果鈴木園子和他過上一半年的就能把腦子養沒了,何況之後一輩子呢?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存在園子會不會因為過於喜歡鳳鏡夜、而被他糊弄著雙手奉上家業的問題。
——這是鳳鏡夜隻要想,忍個二三十年就能乾脆讓鈴木家改姓鳳的問題!
鈴木家的長輩們,大概是不願意看到這一點的吧……
“是我嚇到你了嗎?”
千鈞一發之際,抓住重點的少年立刻就做出了最合適的選擇。
跟傻白甜打直球。
他不動聲色的推了推眼鏡,神情稍微冷淡了一些,語氣卻帶著自然的急切,比平常稍微快了一點點:“相親是個相互了解的過程,相互了解後相互體諒,因為體諒而相互遷就,這意味著兩方都需要為對方做出一些小小的改變。”
在鈴木園子茫然的注視下,他突然笑了笑:“我不想強求你改變什麼,畢竟在還不熟悉時候插手彆人的生活習慣,很容易惹人討厭的。”
“我不想被你討厭,”聲音微微的頓了頓:“所以選擇用影響生活細節來引導你做出些選擇,雖然過程很溫和,結果也並不激烈……”
說到這裡,戴著眼鏡的美少年傾身過來,溫和將手掌貼在她的額頭上:“但事後讓你看起來,似乎是有點後怕了呢。”
鈴木園子神色不明的抿了抿嘴唇。
鳳鏡夜舒了口氣:雖然未婚妻小姐確實如他所料的遲鈍,但遲鈍的時間明顯不夠持久啊。
遲鈍的未婚妻小姐掩飾般的將甜品盅舉到嘴邊,茫然的吸溜了兩口,不由的開始思考——他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啥?
鈴木園子苦惱著入了神,手上的力道就慢慢輕了,湯碗越拿越低,那副茫然的神情自然就落進了未婚夫先生的眼睛裡。
啊拉,鳳鏡夜悄無聲息的動了動眼睫:似乎猜錯了方向呢……
鈴木園子反應了半天,似乎終於理解了他剛才那些話在說什麼,恍然大悟的放下都快歪倒的湯碗,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那些都無所謂啦,我可以理解的。”
“嗯?”
園子看著他疑惑的神情,爽朗的跟他解釋:“我根本沒為什麼事情下過苦功夫,自然對很多事都不了解,所以啊,我一貫的行為準則,是【不對不了解的事情妄自插手】。”
“自己做不到多好,那首先就得聽得進意見啊,所以從小到大,我都可聽話了!”
鳳鏡夜避開那雙莫名其妙還帶了點小驕傲的眼睛,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他險些就像伸手拍拍她腦袋以示鼓勵了。
不過聽話確實是個優點。
【他從不強求她什麼,鈴木園子是個很好看透的人,而且隻要有理有據,可以說是非常好說服了】
“其實你也不算過分啦,”未婚妻小姐咬了咬勺子:“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壞習慣,也從來都沒有強求過我什麼……”
【相處畢竟是個互相妥協的過程,如果他發現園子身上的某種特質很頑固時,他會選擇改變自己去包容那一點】
“而且仔細說起來,你也為我增加很多習慣吧?這不是相互的嗎?”
【一般而言,他對每種特質都會旁敲側擊的試上個幾次,以她的頑固程度,來判斷是否需要自己做出改變。】
鈴木園子若有所思的掰了掰手指頭:“其實跟你撒嬌、不、還是說對峙?反正挺容易的吧,你的堅持一般就在三次之內……”
她想了想,糾正了一下:“最多的一回是四次。”
鳳鏡夜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覺得心跳有些失速。
接著,他的未婚妻小姐撓了撓頭發:“大多數時候,你說什麼我都照做了,但遇到我不想被|乾涉的事情,隻要堅持個兩三次,你就會放棄影響我了。”
鳳鏡夜突然有點想冷笑:這不就是你想改就改,不想改就犟嗎?
——是要說明想不想在我,做不做在你嗎?
最後,園子像是全然沒有看到他的臉色一樣,貌似善解人意的下了個斷言:“我覺得這很樣公平啊!”
有那麼一瞬間,鳳鏡夜久違的從麵前這位被他定位為傻白甜的大小姐身上,看到了那麼點符合鈴木這個姓氏的敏銳。
“我說鏡夜,”鈴木園子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握緊的手掌:“你剛才突然一下變得更可怕了你知道嗎?”
鳳鏡夜下意識縮了縮手,習慣性抽了張麵紙想給她擦手,意味不明的問:“園子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唉?”
園子想了想:“其實我沒看出來,雖然一直有感覺,但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不過後來……”
“後來怎麼了?”
“後來有人跟我說,這些都是你故意的,讓我自己小心點。”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