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關耍流氓(2 / 2)

相親事件簿[綜] 龍頭鍘 10000 字 8個月前

但她已經放棄自(折)食(磨)其(赤)力(司)了。

大小姐久違的想起了自己的鈔能力,渾身上下一通摸索,摸出一把的手鏈、耳環和發卡。

一堆值錢但沒用的東西。

原本還計劃著買東西,但真的拿出了這些“錢”的時候,她心底卻沒由來的知道了,錢不會管用的。

先王失道,新王無蹤,王座之上沒有人,地裡就無法長出糧食。

“對慶國的流民來說,經濟體係早就崩潰了。”

鈴木園子念叨完自己都不太理解的話,直接愣在了原地,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戴了回去。

這種感覺很神奇,像是她每戴回一樣東西,腦袋裡模糊的東西就會變清楚一分,她拿起最後一隻耳環的時候還在想,隻要把這個戴上,說不定就能全部想起——

——咣當!

像是有一隻巨大的鑼鼓在半空敲響,又像是有什麼不可知的巨大之物,突兀的磨了一下牙。

鈴木園子的腦海裡甚至還沒來得及產生【妖魔來襲擊了】的念頭,屋外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就已經完美印證了這一點。

不是吧……

時間像是在這一刹那被放慢了無數倍,鈴木園子看了眼又黑又空的小屋,想起了早上說要出門取水的赤司君,甚至還在腦內重現了一下,他到那條小溪需要走的路線圖。

然後她整個人瞬間就毛了起來。

鈴木園子撤掉草簾子衝出來的時候,動作遠比自己想象中要果斷。

妖魔襲擊這種事,當過三個月流民還沒死的,大都已經熟悉了流程,無論如何先躲起來就對了。

頂好的藏身處是山洞,順著人流能擠在中不溜最好——最外麵的人,可能會被追逐的妖魔吃掉,最裡麵的人可能憋死也可能擠死,反正很大概率沒法再出來了。

所以中間是最好的。

哪怕逃跑路上看似是人擠人的,事實上人家的步伐很有節奏:

沒經驗但力氣大的,一個勁爭先。

經驗豐富的,開始並不搶什麼,一旦差不多到了中流,立刻甩開後麵的人,用凶的超乎想象的力氣竄進山洞裡。

剩下一幫經驗也不豐富、力氣也不大的,隻能對著差不多擠滿人的山洞往裡蹭,試圖用岩石投下的陰影遮住自己,彆讓飛翔而過的妖魔看見。

赤司君不幸屬於第三種人。

——他沒被十二國的妖魔追殺過,這兩天還因為負重跑把小腿累瘦了。

幸運的是鈴木園子真的來找他了。

那女孩穿著老村長救濟的草鞋,向他跑來的動作靈巧的像是她再一次想起了“飛簷走壁”,幾乎是五步之內就躥上了山壁,然後在赤司震驚的注視下,直接把他按在了岩壁上。

明明小路的儘頭才是山洞。

赤司征十郎在壁咚的縫隙裡,能看到洞口還在晃動的影子,像是什麼人的手臂——他確定那是手臂,是因為他剛才想進去的時候,就是被這隻手不容拒絕的推出來的。

鈴木園子的衣服很寬大,赤司的臉頰貼著岩石,覺得自己好像整個被她的陰影攏住了。

“赤司君。”

女孩不知道是在喘氣還是在發抖,聲音波動的很厲害。

“你不要說話,也不要動。”

什麼東西呼扇翅膀的聲音,直接壓過了男孩子接下來的疑問,因為初來那一天那隻蛇身大鳥的事,赤司居然沒怎麼掙紮,就因為身上壓著個她,突兀的安心了下來。

也對。

這位鈴木小姐雖然不靠譜,但貌似還挺厲害的,在她身邊,說不定比被呆在那個劣化的“防空洞”裡更安全。

但是身體的本能無法克製。

這點赤司接受良好:他很小的時候在見過的場家豢養的妖魔,知道這種恐懼其實來自於生物種類的壓製,就算心裡知道那東西是安全的,身體依舊會因為緊繃而戰栗。

赤司原以為自己已經克製住了,現在看來——

不對。

赤司稍稍蹭了下臉側,眼角斜斜的看向自己被淺色綢緞蓋住的手臂:布料沒有波動。

他的手沒有在發抖。

那是誰……

啊。

赤司君異色的眼睛突然眯了一下,他像是新奇的、從有限的視角裡,打量起了整個人“蓋”在他身上的鈴木小姐。

是她在發抖。

她……居然也會害怕的嗎?

也對,赤司又想,他為什麼會覺得她不害怕呢?

——這家夥隻有沒腦子的時候會飛,清醒了立刻就慫,膽子小到會在半空中蛙泳,來到這裡之後就直接暈倒了,根本就沒見過那隻大鳥俯身行禮的樣子。

她會說“那種狀態不受控製”,證明她知道有“那種狀態”存在著。

但她不知道自己處在“那種狀態”時,可以讓異世界的妖魔也感到恐懼。

所以她是真心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受傷的。

她在害怕受傷。

——但她依舊選擇擋著他。

赤司君覺得臉下挨著的這塊岩石,像是都讓他焐熱了。

紅發少年並沒有歎氣,隻是稍稍活動了一下被布料遮掩的手臂,慢慢移到了斜上方,摸索間,握住了女孩子瑟瑟發抖的手掌。

哇哦,赤司君居然有點心累:這麼多冷汗的嗎?

主要是現在不能發出聲音,要是條件允許的話,彆說冷汗了,她甚至想流點眼淚。

在十二國,仙人並不是萬能的,妖魔殺不死仙人也是可以弄傷他們的(其實個彆也能殺),連麒麟都有喪命的可能。

福神也不是什麼能打的職業種族,換代在她這兒就等於死。

此時,鈴木園子隻是寄希望於自己的幸運光環,能讓自己恰巧避開所有具有這等殺傷力的大妖魔,確保這塊山壁萬無一失。

她害怕嗎?

怕死了。

怕死,簡直是刻在她基因裡的本能了。

但目前這種狀況,就算拿自己去賭那百分之一的危險,也不能拿赤司征十郎的命,去賭百分之九十九的安全。

他是無辜的。

——要不是她突然發瓷,把他牽扯進來,赤司征十郎的人生可能與妖怪有關,但不會處在這麼個妖怪橫行、過一天可能就沒有第二天了的亂世。

不能說全是她的錯,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可千萬彆動啊……”

她的聲音自己聽著都覺得慫:“我覺得那些東西八成不會咬我,但你露出來的地方真的沒法保證——”

話沒說完,直接卡回了嗓子裡。

“我很嚴肅的赤司君。”

鈴木園子木著突然被少年握住的手,瞬間都要氣哭了。

“這麼生死攸關的時刻,咱就彆惦記著耍流氓了好不啦?”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我可以肯定的說,等下還有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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