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祖大人......回來了......?
自家兄長的話像是給了村田一記耳光,讓他猛地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整個人直接彈起,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往盤星教奔去。
於是才有了眼下這一幕。
越是接近茶室,村田匆忙的步伐越是放緩。
他害怕推開障子,裡麵出現的並非他期盼的人,而是卑劣的代替者。
跪坐在門外,村田猛地吸了口氣,閉眼拉開了障子。
內裡一片安靜,隻有他的心跳明顯異常。
“不用那麼著急。”
忽然間,一道冷靜又熟悉的聲音響起,讓村田當下一愣,再“唰”地抬頭睜眼。
香薰繚繞的茶室裡,黑發紅眸的少女席地而坐,朝他投來平靜的視線,似乎在詢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匆忙。
不知為何,村田突然很想笑,很想對著少女笑。
但他還沒來得及,另一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瞬間凍結了他的出格的想法。村田下意識轉頭,注意力從少女移到了她對麵的位置。
隻見黑發黑眸的男人穿著一身淺色休閒便服,年歲看起來大概二十六、七左右,正支著下頜含笑看過來,明明是落向他的視線,但那雙眼裡卻分明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這種眼神對村田來說不算陌生,盤星教那些所謂的“大人們”也愛這麼看人,隻不過......
那些人遠遠不及眼前男人傲慢的千分之一。
村田頓時心如擂鼓,突如其來的警覺讓他從少女回歸的乍喜中緩過神來。
他小心翼翼地收回眼,不敢再去打量茶室內兩人的情況,隻是畢恭畢敬地將手上的茶水送上後,便立馬退下。
“你在看什麼,十一?”
金田一三三覺得村田見到她的態度有些異樣,下意識去看彈幕思忖原因,哪知下一秒就被腦花一句話給岔開了思緒。
“沒什麼,我隻是在想,盤星教的大部分人,似乎並不認識母親。”她流暢地接下話柄道。
“這很正常。”腦花笑了笑,“盤星教和其他正規企業並沒有太大區彆,一個公司裡,能見到真正管理者的才是少數。”
【三三,一個數度讓咒裡的男人為她落淚的頂級A】
【村田小哥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是三三是我的老婆,謝謝】
【腦花剛才看人的那種眼神,誰懂......】
【我真的不想懂,但是秒懂QAQ】
【可惡,腦花為什麼一言一行都那麼澀澀的?】
【說個笑話,正規企業盤星教】
【腦花你在說什麼地獄笑話啊,非法集/資,買/凶殺人的正規企業?】
【我有點激動了,這種1V1的場麵我期待好久了,不知道接下來三三要怎麼麵對刻薄母親的刁難(搓手手)】
【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我感覺腦花對三三還挺縱容的,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花三個億】
【戀母腦不可取啊樓上!!你清醒一點,這特麼可是個邪門腦子!!】
【但凡三三心臟對腦花動一秒,Fg保準立馬就得立起來信不信!】
......
金田一三三總算從彈幕裡弄懂了村田的古怪之處,隻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對她這麼上心?
她有些意外,在她還沒能看見彈幕之前,她似乎並不會引來那麼強烈的關注,果然還是和劇情參與度有關麼......
金田一三三邊想邊點頭附和腦花:“母親你懂得真多,腦子一定溝壑很多。”
腦花:“............”
茶室內氣氛一時尷尬。
“你是在對我發脾氣嗎,十一?”半晌,腦花忽然開口,“因為我讓你和你朋友分開了?”
金田一三三一聽腦花這詭計多端的語氣,立馬在心底防備起來:“母親怎麼會這麼想?”
她反應極快地接住了腦花的戲,反客為主地發問:“這話該我問才對,母親你是不是因為我掛電話的事生氣了,所以才會這麼突然來機場?”
“生氣......”腦花眯著眼說,“或許是有一點,畢竟十一你瞞了我那麼大的秘密。”
“在北海道跟蹤我的人,果然是母親派來的。”金田一三三神色不變,“秘密,是指加菜子的事嗎?”
“加菜子?”腦花慢條斯理地問。
“跟在我身邊的那隻特級咒靈。”她說,“母親你應該是知道她的,在禦箱教的時候,她曾經被裝在盒子裡。”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無心之言也會成為詛咒,”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一直默默地跟著我,直到我在仙台誤入領域,現身救下我,我才意識到她的存
在。”
“這件事我並不是故意要隱瞞母親,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金田一三三狀似苦惱道,“被咒靈喜歡這種事,怎麼說都會讓人覺得很奇怪。”
“被特級咒靈喜歡上......”腦花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話鋒一轉,又問道,“這一次的北海道之行,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嗎?”
“被五條悟莫名其妙地追擊算嗎?”她反問,“以及母親雇傭的那幾個詛咒師,水平實在爛得可以。”
“如果下次母親嫌錢花得不夠快的話,可以儘管和我說。”
腦花似乎被她的話戳到了笑點,悶聲笑了好一會兒,才語氣不明地說:“這筆錢對於還未到來的明天,就像是一隻遠在萬裡外不經意扇動了翅膀的巴西蝴蝶,誰也不知道它究竟會不會給遙不可及的德克薩斯州帶來了一場颶風。”
“他們最終的價值如何,現在的你我都無法輕易判斷。”
一場颶風?
金田一三三微微皺眉,腦子裡頃刻聯想到了之前彈幕分析過的,關於伏黑甚爾在星漿體事件裡的禍水東引,用以克製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的方式......難不成就連這種細節都是腦花一早就開始鋪墊的嗎?
距離星漿體還有一段距離,每一天都存在無數的偶然,而腦花能夠完美避開任何可能改變結果的偶然,使結局走向他所預設的必然,這種強到離譜的強運,簡直讓人眼紅。
“對了。”沒等她開口,腦花又問道,“星漿體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來了!
金田一三三微一正色:“有了初步的想法。”
“說說看。”腦花說。
“找一個最合適的人選去完成刺殺。”金田一三三說。
“所以你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嗎?”腦花饒有興趣地問。
“伏黑甚爾。”金田一三三利落地回答,“也就是母親在機場見過那人,雖然副業兼職賣身,不過刺殺才是他的拿手好戲。”
“在北海道一路,我見識過他的本事,尤其他還有把非常厲害的強製解除術式類的特級咒具。”金田一三三將天逆鉾著重強調,“特級之下的術師,由他出手成功率非常高。”
“隻不過,唯一的問題是他的要價是在太高了......”她語氣變得誠懇,“母親,這錢應該是走盤星教的賬戶吧?”
“錢當然沒問題。”腦花含笑道,“隻不過如果這麼輕鬆就從我這裡出賬,說好的考驗似乎就顯得有些太放水了。
“所以?”金田一三三等著他的後話。
“我記得在一般家庭裡,很流行用親子互動來進行等價交換之類的。”腦花思考了一番,旋即遊刃有餘地說道,“既然這樣的話,吹頭發一千萬,按摩五千萬,陪伴失眠的母親入睡......價格無上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