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花伸手將她纏在手上的鬆散過半的毛巾輕易拉下,擦了擦滴水的發稍,“母親總是會忍不住為自己的孩子操心一切。”
“比起他人,母親才應該是孩子最好的歸宿才對。”】
釘崎野薔薇有些呆滯。
比起稱一個男人為母親,最後這句話才更奇怪吧?!
什麼禁忌氣氛,這是她這種未成年可以看的東西嗎?
最重要的是.....
短發少女沉沉地開口:“這家夥看起來就是個騙人的東西啊!”
還不如她身邊這個無良教師。
虎杖悠仁被她的話當頭棒喝,終於從這幕彩蛋裡抽離出來,神情恍惚道:“可是他是一個男媽媽誒.....”
路人A聞言,一句“也是你媽媽”差點脫口而出。
伏黑惠沒有出聲,隻不過少年臉上古怪的表情,也透露出了他此刻的差不多的心情。
他的重點在於,禪院。
他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禪院相關,雖然是很離譜的相關。
至於五條悟,他單手隻著下頜,稍稍眯起眼說:“禪院的確實不配。”
那個妖裡妖氣的“母親”也是,這不比“他”差遠了。
“副教?”伏黑惠忽然抓住重點,“這是什麼意思?”
路人A:“boss的意思吧。”
三人:“?”
五條悟:“哈哈。”
【彩蛋(二)】
【五條悟怔住,旋即皺眉反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很重要的事,五條同學。”金田一三三的語速變得流暢,繞開了讓她難以回答的限製後,她顯得自由了不少。
“是什麼?”他問。
金田一三三認真思考了幾秒,旋即湊上前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足夠近,但她看起來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五條悟忍不住往後靠了靠,直到背後抵上堅硬的床沿,他才不自在道:“喂,彆再靠過來了。”
這人的酒量簡直和他不相上下,但酒品卻不見得有他好。
“這是秘密,不能讓五條同學聽見,所以要很小心地說。”金田一三三應聲停了下來,壓低聲音說。
“......”
這番話一出,五條悟也忍不住正過臉去聽她接下來要說的秘密。
“五條同學,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她又湊近了些說,“其實,我真的很想把你關起來......”
“咚——!”
話音隨著一陣悶頭撞擊聲戛然而止。
眼看對方即將往床沿上撞,五條悟也沒法再袖手旁觀,眼疾手快地一撈,將人成功由撞床沿改為了撞他頸窩裡。
“......”
呼吸若有似無地噴灑在他頸側,白發少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低聲說:“喂,你的話還沒說完......”
回答他的,隻有平穩的呼吸聲和頸窩處的柔軟。
“......”
這都是什麼事。
耳朵止不住有些發燒,五條悟往後靠了靠,半支著腿將身體舒展,任由對方埋進自己頸窩處,把他當成靠墊,沒再動作。】
場外,五條悟甚至吹了聲口哨:“果然是少年人的美好青春~”
雖然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他”,不過五條悟很能確定對方的情愫。或者說,以他的角度來看,簡直不要太明顯。
釘崎野薔薇看了看畫麵中的純情DK,又看了看眼前沒皮沒臉的白發教師,翻了個白眼:“喂,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好吧!這家夥能有這麼純情麼!”
伏黑惠也看得沉默。
DK時期的印象他是有的,一口一個禪院小鬼,臉上帶著張揚的笑,無法無天的模樣。
但現在——
伏黑惠忍不住想,戀愛究竟是個什麼恐怖的事情,能讓這人和純情沾上邊!
反而是一邊的虎杖悠仁接受良好:“誒,隻有我一個人覺得超配的嗎?”
至少比上一個彩蛋裡那個古怪的“母親”舒適多了。
果然這才是戀愛的正確打開方式啊!
“不過,這和解說員你說的好像不一樣啊?”少年迷惑。
路人A聞言,不為所動道:“不是戀愛,是博弈。”
虎杖悠仁:“......”
這位解說員似乎真的有點不太對勁。
【彩蛋(三)】
【眼前人的呼吸虛弱的可怕,血液滴在皮膚上,冷若寒冰。
夏油傑伸手,顫抖地想要替對方止血,但那血色卻越止越多,將兩人的衣角都染成了紅色。
呼吸趨近停止。
“三三?”
他輕呼了一聲,回應他的是少女從他手腕上滑落的冰冷。
他救不了她......
她要死了......
這個念頭讓夏油傑腦袋空白,不停嗡鳴。
他突然就想通了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眼前這個人。
不是因為那種可有可無的淺薄喜歡,而是因為她是他心中的完美“大義”。
她是弱者,也是正論。
但現在,他失去了他的“大義”。
“夏油同學......”
恍惚間,溫熱的觸感再一次抓上他的手腕,讓他的思緒從空白中抽離,感官慢慢恢複。
後知後覺地垂下眼,他懷裡原本應該失去呼吸的少女,正睜著眼看他。
深紅的瞳底,倒映出他的輪廓。
“三三......?”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夏油同學。”
金田一三三握住他手腕的力道逐漸加重,像是在強調,“這種時候,隻要踩著咒靈直接飛高專就好了。”
“你還活著......”
他的弱者,他的正論,他的意義和目標都還在......
夏油傑閉了閉眼,呼吸亂了起來。
“我是不會死的,夏油同學。”金田一三三說,“你不是說要學著喜歡上我的生命嗎?既然這樣,那就相信我的話。”
“在沒有見到我的屍體前,在確認我化為灰燼前,不要有所動搖,一絲一毫都不要有。”
“......如果你一直在的話。”
良久,夏油傑睜開眼,低頭輕抵上她,低喃,“我保證,我會喜歡上你的生命的。”】
這次的口哨聲,是釘崎野薔薇吹的。
“你輸定了。”她斬釘截鐵道,“男人的脆弱感才是吸引人的利器!”
這個叫夏油的叛逃術師還蠻有一手的嘛!
伏黑惠:“.....重點不應該是有人受傷了嗎?”
釘崎野薔薇擺擺手:“女人的鐵骨你不懂,伏黑。”
虎杖悠仁:“.......”自從來到這裡,大家都變得奇怪起來了。
三人紛說間,五條悟反常的沒有出聲。
隱在眼罩下的六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畫麵裡的兩人,神色平靜。
但顯然這種平靜於他才是異常。
“不會輸的哦。”半晌,他忽然回答了學生的戲語,“即便是傑。”
路人A聞言一怔,下意識看過去。
隻見五條悟唇角勾起的幅度,在昏暗的投射光影中,顯得似曾相識。
路人A緩緩收回眼,又看了眼幕布。
有點像。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