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有冤難訴(2 / 2)

穿成蘇培盛了 一渡清河 10028 字 9個月前

“傻瓜,”茉雅奇咬了咬唇,一雙眼睛閃得發亮,伸手捏了捏伊爾哈的腮幫子,微笑著道,“我是你長姐,我就算保護不了弘暉,也絕不會讓你孤身一人的。”

東路排房

一間陰暗的小屋裡,一個血葫蘆似的人被綁在牆上。

蘇偉坐在一張方桌後,手裡拿著毛刷子給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上顏色。

傅鼐站在血人前,手上拿著幾張紙拍拍那人的臉,沉著聲音道,“就這些了嗎?你給直郡王當了這麼久的探子,就知道這點兒東西?”

“就這些了,就這些了,”受了刑的馬廉頻頻點頭道,聲音黯啞的幾乎無法辨彆,“奴才隻是見財眼開,直郡王那邊兒根本信不過奴才,他們的事兒從來不許奴才問的。”

“你還知道他們信不過你,”蘇偉刷著顏料,冷哼一聲,“他們有沒有告訴你,你若是被發現了會怎麼樣?”

馬廉瑟縮著垂下頭,半晌沒有吭聲。

蘇偉眼神暗了暗,轉過頭去看向窗外,“以後,四爺府裡就沒有馬廉這個人了。”

漆黑的夜色中,一聲壓抑的慘叫驚起了一樹的寒鴉。

八爺府,八阿哥在睡夢中忽地坐起,一頭的冷汗。

“爺,這是怎麼了?”八福晉被驚醒,坐起身安撫地拍著八阿哥的背道。

“沒事兒,”八阿哥搖了搖頭,“隻是做個噩夢罷了。”

“爺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八福晉輕歎口氣,“也是四貝勒府那邊事兒太多,咱們就隔著一道院牆,怎麼也不得安寧。”

八阿哥深深地吐了口氣,轉頭對八福晉道,“我聽說,四嫂還在病中,你明兒個備禮去四哥府上看看,要是有什麼能幫忙的,就伸把手。”

八福晉愣了愣,皺起秀眉道,“爺怎麼突然想起這些了?咱們與四爺府一貫是不怎麼來往的,四貝勒那張冰塊兒似的臉,妾身一見就害怕。四福晉也不是個好相與的,這般莫名其妙地過去,八成又是碰釘子。”

“我自有我的道理,”八阿哥躺□子,閉上了眼睛,“皇阿瑪這幾日就回來了,你就算裝裝樣子,也得過去看看。”

八福晉抿了抿唇,猶豫了半晌才輕聲應道,“是”。

直郡王府

隆科多坐在堂下,看著直郡王皺著眉頭站在窗口,“郡王,這起事兒,奴才本來不想插手。畢竟明相與您是多年的情分了,可這何舟的出現,著實太過奇怪。奴才不得不為郡王擔心,這其中可是出了什麼岔子?”

直郡王緊抿著薄唇,轉過身道,“你既已猜出,本王也不必多加隱瞞。這回的事兒,本王是被自己人陰了。多好的一手一箭雙雕,既落實了淩普貪汙的罪名,又讓皇阿瑪疑心了我。”

隆科多微微眯起眼睛,思忖片刻道,“太子與郡王都被算計其中,看來必是第三方的人了。說來慚愧,這事兒與我堂兄鄂倫岱,怕是脫不了關係。”

“何止如此,”直郡王冷冷一笑,“納蘭揆敘從頭到尾暗中指揮著整件事,若說明相不知情,我倒是真沒法相信了。”

隆科多蹙了蹙眉,站起身走到直郡王身後道,“那郡王打算如何?如今看來,八貝勒再不是從前般無聲無息了。微臣還聽說,阿靈阿因著十阿哥的關係對八貝勒亦十分推崇,早前廣善庫的事兒,朝中不少臣子已對八貝勒讚賞有加。此番下去,這皇子間的勢力紛爭怕是要改頭換麵了。”

直郡王抿著唇,麵色寒似冰霜,“納蘭家開始靠攏老八,我心裡早就有譜。隻是沒想到,他的心那麼大,一個賤婢生的阿哥也想爭東宮之位?好,本王就暫時讓他一讓又如何,端看他拿什麼本事坐上那個位子!”

十一月十六,聖駕回鑾。

宗人府呈上的折子如同敲碎初春冰麵的石頭,朝堂上下隻等水波湧動,傾瀉而出。

然,折子呈上去,卻如石沉大海。一連幾天過去,皇上都在南書房批奏,不見臣子,也不上朝。

四爺府裡,一片暗沉,四阿哥埋首在書堆後,整日裡不說話。蘇偉想勸諫,卻連自己心裡這關都過不去。

事關多少條人命,事關弘暉的離去,誰能不怨?

“此一事,關乎太子與直郡王,”張保坐在廊下,與蘇偉並肩,“索額圖倒台,牽扯了那麼多官宦,朝上還未歇過氣來,皇上怕是一時半刻不想再動了。”

“這事兒動與不動,不是皇上一人說了算的,”蘇偉低頭咬著指甲,“咱們府上沒了世子,怎麼能說翻過去就翻過去?若是皇上不給一個答複,以後咱們爺怎麼上朝,怎麼在皇子中立足?”

“可,”張保皺了皺眉,“皇上現在不見人,主子若是硬要上奏,怕是會驚動朝堂上下。萬一惹怒了聖上,隻怕會引火燒身啊。”

“主子不能去,那還有誰能去?”蘇偉拄著下巴想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道,“福晉,讓福晉進宮麵見太後,或是貴妃也好,隻要把事情鬨出去,皇上不理也得理,主子這兒也能借機上奏討說法了。反正福晉是女眷,又是弘暉的生母,於情於理,這事兒都不過分。”

蘇偉一溜煙地跑去了福晉院裡,張保想叫沒叫住,隻得去書房稟告四阿哥。

四阿哥抿著唇,手裡捏著剛剛擬好的折子,沉默了半晌,“福晉見不到太後的,不過讓她進宮一趟也好,省得鬱氣不解,一直提不起精神。你叫上庫魁跟著福晉進宮,有了情況,以福晉的身子為重,就算強壓也要把她壓回來。”

“是,”張保俯□子,咽下一肚子的疑問,躬身退出書房。

福晉院裡,詩瑤扶著福晉換衣服,詩環端著湯藥與參湯進了屋子。

“主子,蘇公公隻是個建議,再說又不用今兒個就去,”詩瑤看著麵色蒼白的福晉滿眼擔心。

“我等不到明天,”福晉緊抿著唇,手拄著桌子,強撐住身體,“把藥和參湯遞給我,再把當初孝懿先皇後欽賜的那副金頭麵拿出來。”

“主子,那副頭麵多沉啊,”詩瑤皺緊了眉,“您這幾日才略微好些,能否進宮還不知道呢,萬一——”

“沒什麼萬一的,”福晉打斷詩瑤的話,“我兒子不能白死,不管後頭到底是什麼人,我一定要讓皇上給我個說話!”

福晉匆匆出了府,蘇偉沒能跟著,隻身一人回了書房。

四阿哥負手站在廊下,蘇偉磨蹭地走過去,垂著頭道,“主子,我是不是闖禍了?”

四阿哥回身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就算福晉不去,爺也是要去的,這個時候再忍著,怎麼對得起弘暉。”

蘇偉低下頭抿了抿唇,“張保告訴我,爺說福晉肯定見不到太後的,為什麼?”

四阿哥麵上露出一絲苦笑,“小偉,你記得皇額娘走了多久了嗎?

蘇偉一愣,惶惶然地答道,“孝懿先皇後是二十八年,七月初十去世的。”

“二十八年,是啊,十五年了,”四阿哥抬著頭看天,輕輕歎了口氣,“爺還記得,爺與胤祚得了痢疾被關在阿哥所時,是皇額娘違抗太後懿旨,硬是跑去見了老祖宗,在蘇嬤嬤那兒為我求來了禦醫。”

“主子,”蘇偉眨了眨眼睛,猛地醒悟到了四阿哥的意有所指,“主子,德妃娘娘不會的,一定是——”

“皇阿瑪回來幾天了?”四阿哥打斷蘇偉的話。

蘇偉垂下頭,心裡湧上的酸澀難以抑製,若是德妃當真惦念著與四阿哥的母子之情,與弘暉的祖孫之情,這上奏的話,就不用福晉挺著病體進宮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嚴格來說,弘暉的死隻是大虐的一部分~

至於孩子嘛,肯定還會有的。

我之前說二阿哥、三阿哥都沒有了,是說曆史上的弘盼、弘時木有了,因為四阿哥一直沒去後院,到他們出生時都沒能出來,捂臉~~~

這以後的孩子哪怕是一個母親,一個名字,也不是一個人了,當然生母長幼都會變換了。

小蘇子這兒嘛,他將有更寬廣的舞台......請牢記:玫瑰網,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277600208(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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