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主息怒,”另一位太醫見狀也上前道,“卑職們也是迫不得已,王爺的病情無法好轉,卑職們同樣無法向皇上交差。請小主們再寬限兩天,卑職們一定竭儘全力治好王爺的病。”
“你們——”鈕祜祿氏瞪圓了眼睛,剛要發怒,卻被詩玥按下。
詩玥轉頭看向錢氏道,“你既是包衣,那府裡有沒有你的家人?有沒有曾得過這種病,或醫治過這種病的同鄉人?”
錢氏抿了抿唇,低下頭道,“不瞞小主,奴婢就曾經得過這種病,是奴婢的額娘幫奴婢挑破皰疹。隻不過,奴婢的額娘早早就去世了。”
詩玥微微點了點頭,輕歎了口氣。
周院判卻雙眼一亮,看向錢氏道,“這種病跟天花極其相似,得過一次就應該不會再得了。你既然看令堂挑過皰疹,心中也當是有數的,不如就由你幫襯著我們為王爺醫治。”
鈕祜祿氏與詩玥對視了一眼,又齊齊看向年氏,年氏略一思忖,心道不好再拖,便直接對錢氏道,“若能治好王爺,就是大功一件,屆時你想要什麼,雍親王府都會滿足你。”
“奴婢不敢,”錢氏福了福身,臉龐卻微微發紅,“隻是——”
“你有什麼為難之處,直說即可,”鈕祜祿氏從旁道。
錢氏半咬嘴唇,躊躇了片刻道,“王爺的皰疹不知生在身子的什麼地方,奴婢怕有唐突。”
年氏略一征愣,隨即恍然,這女子雖是王府的包衣奴才,但總還能嫁人成親的,若讓她為王爺挑了滿身的皰疹,日後找人怕就難了……
“你不用擔心,”年氏向後靠了靠,“你救了王爺,咱們自會安排你的前程,必不叫你明珠暗投,慘淡一生。”
“多謝側妃,”錢氏又一俯身,沒有再行推拒。
月上中天,慎刑司
蘇偉捧著茶碗,與焦進朝坐在方桌兩側。
“你倒好騙,”焦進朝看著氣鼓鼓的蘇公公笑著道,“有我在,怎麼可能讓你這麼簡單就挨了板子呢?再說那兩個小太監,一個比一個麵嫩,慎刑司執杖的人可都是孔武有力的。”
蘇偉切了一聲,灌下一大口茶給自己壓壓驚,“這些日子亂七八糟的事兒太多,我腦子裡已經一團漿糊了。本來還想著,挨了三十板子,回去能清醒清醒呢。”
“你也彆太拚了,”焦進朝蹙了蹙眉,“我看你的臉色比外麵守門的都差。”
蘇偉歎了口氣,把茶碗放到桌上,一手撐住下巴,滿麵愁容,“主子的病反反複複的一直不見好,宗人府又跟著搗亂,最後竟拉個不相關的小太監結案。我是眼睜睜地看著一張大網罩下來,卻什麼辦法都沒有。”
“咱們是做奴才的,哪有那些通天的本事啊,”焦進朝拍了拍蘇偉的肩膀,“依我看當今聖上對雍親王的看重不是一般二般的,若是雍親王能熬過這次,未必不是因禍得福啊。”
“他一定能熬過去的,”蘇偉猛地竄起來,卻忽聽一聲尖叫,像砂紙劃過玻璃板,在深夜的宮中尤為刺耳,“這是什麼聲音?”
蘇偉立起了耳朵,焦進朝卻習以為常地拉他坐下,“這裡是慎刑司,這種聲音再正常不過了。”
“不會是我們府上的人?”蘇偉抻著脖子往外瞅,“他們都挨打了嗎?”
“你放心,”焦進朝彎了彎唇角,“不隻兄弟給你安排了,顧總管的意思也是做個樣子就得了,順天府、宗人府都結案了,敬事房這邊有個頂罪的就夠了。”
“頂罪的,趙啟嗎?”蘇偉眨了眨眼睛,他還真是“慧眼識珠”啊。
“總比你們府上的人好,”焦進朝又給蘇偉倒了碗茶,“萬歲爺因著雍親王的病生了好多天的氣了,敬事房這邊總得有個交代。”
“那,趙啟會怎麼樣?”蘇偉試探地道。
焦進朝端起茶碗,慢慢飲了一口,沒有回答,轉而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有件事兒我得問問你。”
“你說,”蘇偉抻了個懶腰。
焦進朝放下茶碗,“八爺府那個烏喇那拉氏格格跟你們王府有沒有關係?”
“什麼意思?”蘇偉愣了愣,“那個格格是我們王妃的侄女,不過跟我們王府的關係不算太好。”
“那就八成是了,”焦進朝深吸了口氣,“這種後院爭風吃醋的事兒本來很難引人注意,不過,我的屬下有一個與八爺府的小宮女相熟,從她那兒聽說了烏喇那拉氏忽然失寵的事兒。讓我格外在意的是,她失寵的時間與你們王府出事的時間很近,而且那個烏喇那拉氏在失寵後,多次派人打聽雍親王的病況。”請牢記:玫瑰網,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27760020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