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打死不論(2 / 2)

穿成蘇培盛了 一渡清河 10950 字 9個月前

“你找死”一旁的守衛一鞭抽過來,打在男人的手腕。

恩綽眉頭一皺,嗬斥道,“住手傷到蘇公公怎麼辦”說著將蘇偉的袍擺從那人手裡拽出來,又拉著蘇偉向後退了幾步。

蘇偉蹲到地,與那人對視了半天,歎口氣道,“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當什麼探子呢。看你在這裡熬著也是遭罪,不如幫我一個忙。回頭清明時節,我也讓人給你燒點買路錢,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包茂才被蕭二格放了,沒進那暗房的門,卻也讓他嚇掉了半條命。好在,他把罪過都推到了一個嬤嬤身,半點沒透出福晉的意思來。即便他們懷疑,也沒證據敢指摘主子。

“說到底,那蘇培盛再怎樣受寵,也不過是個沒根兒的奴才罷了”想到這兒,包茂才還暗暗地啐了一口,隻要他靠緊了福晉和三阿哥,遲早一天,把這幫人都踩在腳底下。

“包管事,”一個小廝跑進排房裡,“蘇公公叫奴才們都到暗房外頭去呢。”

包茂才皺了皺眉,心想這些人又耍什麼幺蛾子,強自撐起還有些發軟的腿,跟著小廝往南麵去了。

除了貼身伺候主子的奴才,王府的下人都聚在了暗房外頭。

蘇偉與納穆圖站在屋簷下的台階,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對視一眼道,“今兒我跟蘇公公叫大家來,是為著最近王府裡頻頻出現心有不軌之人。”

兩個護衛將頭前兒的男子從暗房裡架了出來,這人被綁了雙手雙腳,還兀自掙紮不休,喉嚨裡傳出詭異的吼聲,狂躁的模樣好像一隻發了病的瘋狗。

蘇偉走下台階,指著男子道,“這人受人指使,進王府做密探,一直圍著東小院打轉,還想出各種法子打聽王爺的事兒。雖然他斷了舌頭,一直沒有招供,但既涉及王爺,便是寧可錯殺三千,不能放過一個”

圍觀的奴才們都被那人猩紅的斷舌嚇得麵目蒼白,蘇偉看了一圈後,站回台階道,“今日在大家麵前立個規矩,王府裡頭不許有順風耳、千裡眼一旦發現,打死不論”

“來人啊,”納穆圖接過話頭,“杖責三百”

奴才們一時麵麵相覷,兩個護衛將男子按到長凳,刑訊的木杖頭都捆著一圈麻繩,那麻繩也不知用過多久,透著暗暗的赤紅。

三百杖一直打了半個多時辰,因著沒了舌頭,倒沒有刺耳的尖叫聲,隻那一聲聲沙啞的暗嚎,像是野獸的爪子在每個人心頭刮出一道道血痕。

沒有熬到一百杖,男子咽了氣,杖責兀自不停,到了二百杖時,屍體的下身已經成了模糊不清的肉塊,血肉夾著碎骨流了一地,圍觀的奴才們不少當場吐了出來。

跟著蘇偉的小英子一直擔心地看著自家師父的神色,蘇偉的臉色除了有些發白外,倒沒有其他異處,隻是背在身後的雙手,不知不覺間緊緊地扣在了一起,指甲刺破掌心的皮膚,留下斑駁的血痕,蘇偉卻毫無知覺。

福晉院裡

暗房外的消息不斷傳來,足足的三百杖打完,暗房的護衛拿了麻袋收斂那人的屍體,粗實的雜役們抬了十多桶水來衝洗石磚。

奴才們在蘇公公等人離開後慢慢散開,不少人都是被扶著走的,包茂才更是像灘爛肉一樣軟在原地,讓幾個小廝硬扯著衣服抬回了排房。

福晉靠在軟榻,臉色蒼白如紙,額鬢滲出層層細汗。

詩瑤抿著唇角,異常擔心地替福晉揉著胸口,喝退了前來報信兒的丫頭道,“主子放寬心,暗房處置個奸細,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呢。都是那丫頭不懂事兒,淨說些血腥的場麵嚇人,看奴婢一會兒怎麼收拾她。”

福晉深吸了兩口氣,拍撫著胸口道,“你去看看那個包茂才是不是被人發現了,怎麼平時不聲不響的,這時候處置人呢。”

“主子糊塗了,這個時候咱們派人去了不是更紮眼嘛,”詩瑤又輕理著福晉的背道,“那個蘇培盛一貫最愛在奴才間立威,咱們不用管他。憑他打這個殺那個的,難不成還敢鬨到主子麵前來”

福晉緩了兩口氣,慢慢靠向迎枕,額頭的冷汗沁出來了,身卻開始陣陣發冷。

四阿哥回到王府時將至傍晚,蘇偉卻已經躺到床,沉沉睡去。

包茂才的事兒,四阿哥才從張保處得知,本想回來後直奔福晉院裡,卻不想一府的奴才都在戰戰兢兢。張起麟趕到把午的事兒一一跟四阿哥稟告,四阿哥長長地歎了口氣,轉身進了東小院。

小英子見四阿哥回來了,連忙從腳榻站起,給四阿哥行禮。

四阿哥點了點頭,走到床邊坐下,見蘇偉睡得沉,便壓低了嗓音道,“是不是嚇到了有沒有叫丁芪來看看”

“師父說用不著,他睡一覺好了,”小英子低著頭答道,“我讓膳房送了安神湯來,師父喝了一碗睡了。”

四阿哥點了點頭,回身見蘇偉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皺了皺眉,伸手揉了開後,才發現掌心裡斑斑點點的傷痕。

“拿藥膏來,”四阿哥握著蘇偉的手,突覺得滿身疲憊,自己一心想寵得他無法無天,到最後,最讓他受委屈的卻還是自己。

睡夢的蘇偉,隻覺得火燒火燎的掌心多了一抹清涼,一直空落落的胸口慢慢踏實起來。

隔天,鈕祜祿氏抱著弘盼一路進了詩玥的屋子,還未坐穩瞪著眼睛道,“姐姐聽說了嗎昨天暗房外打死個人,蘇公公叫了全府的奴才去看呢。”

“我知道,”詩玥手裡打著瓔珞,抿了抿唇道,“不過是個奸細嘛,暗房那兒哪天不死幾個”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鈕祜祿氏把弘盼放到榻,“昨天死了個人,今天福晉病了,你不覺得怪嗎”

詩玥手一頓,回頭撿了個繡球給弘盼玩,“有什麼怪的,福晉身子一直都不好,府裡動了血腥,想是驚著了。”

鈕祜祿氏努了努嘴,低頭撫過指甲新染的花汁子,又壓低了嗓音道,“姐姐是一味把人往好處去想了,我見年前蘇公公處置那個錢氏時,福晉不大高興。現下,蘇公公又這般大張旗鼓地處置個奸細,生生把福晉嚇病了。我看啊,說不準是兩人在唱擂台呢。”

“你又胡說八道什麼,”詩玥看了鈕祜祿氏一眼,“福晉是主子,蘇公公是奴才,怎麼可能唱擂台再說,蘇公公在王爺身邊這麼多年,那種蹬鼻子臉,欺壓主子的事兒都是沒腦子的奴才才做的。”

鈕祜祿氏眨了眨眼睛,詩玥又低頭道,“那個奸細是在暗房外被處置的,我倒是聽說長史和管事們都在的,蘇公公估計也是代王爺說幾句話而已,未必是他牽頭的。”

“姐姐倒是處處替蘇培盛周旋,”鈕祜祿氏回身拍著弘盼,“我隻怕彆人不會那麼想哦。”

詩玥抿了抿唇,輕歎口氣道,“蘇培盛是個好人,王爺對他不是一般的看重。你聽我的,不要參合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對弘盼以後的前程也不好。”

鈕祜祿氏回身看了看詩玥,抿著唇角點了點頭。

床榻裡,弘盼蹬了蹬腿,唧著嘴巴睡著了 四阿哥難得地回來的早,倒是蘇偉在外頭轉了一天,臨近天黑時才回了府,還帶了一堆王相卿從蒙古寄回來的禮物。

“你這次倒是心狠了,”四阿哥坐在軟榻另一頭,看蘇偉喜滋滋地拆開封信。

“反正那人也是探子,落到恩綽手裡也得不著好,”蘇偉嚼著牛肉脯看信,眉間眼都是舒坦,“我這次不硬實點兒,福晉那頭沒完沒了了。她到底是府裡的女主子,真讓她探出點兒什麼,府裡的日子沒個過了。”

“有什麼沒個過了,你當爺還怕她啊,”四阿哥往蘇偉身邊湊了湊,“她一點沒把爺放在眼裡,前頭的事兒也敢隨意打聽,算讓她知道了,她還敢捅出天去即便不顧忌著爺,總得顧忌著弘昀。”

“你還知道顧忌弘昀,”蘇偉捂著信躲開四阿哥,“孩子還那麼小,阿瑪、額娘不能恩恩愛愛算了,一見麵跟仇人一樣,讓孩子以後怎麼辦”

“爺的兒子,這點事兒若挺不起來,那長大了豈不要事事受磋磨”四阿哥伸手去拿蘇偉手裡的信。

“你乾什麼”蘇偉把胳膊背到後麵,“這是人家寫給我的信,你搶什麼知不知道尊重人的權”

“什麼權”四阿哥見搶不到,頓時怒火燒,“是不是那個王相卿寫的他寫什麼了你人都是爺的,憑什麼不讓爺看”

“誰是你的了這隻不過是尋常的交際往來,不隨便看人家的信件也是禮貌懂不懂你平時接的那些信也沒都讓我看啊,”蘇公公自覺很占理,大著嗓門吼回去。

“爺那些都是大事兒,讓你看了容易有危險,”四阿哥爭辯道。

“那我這也是大事兒,你看了也會有危險,”蘇偉脖子一揚,下了榻子穿鞋。

“能有什麼危險”四阿哥想要跟著,被蘇偉推了一把。

“我會咬你”蘇偉亮亮自己的大白牙,轉身一溜煙地跑進臥房,把信塞進了一個自以為安全的地方。

四阿哥氣呼呼地坐到榻子,張保趕著這時候進了屋子,向四阿哥一俯身道,“主子,張大人送來消息,鎮國公景熙折參步軍統領托合齊、尚書齊世武、耿額等人在安郡王馬爾渾喪期期間多次在都統鄂善家宴飲,並接受朝臣賄賂,左右六部用人,貪婪不法等罪項。”

四阿哥眉目一動,麵色沉靜下來,垂下頭道,“老八不可能這一手,皇阿瑪那兒,估計又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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