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因為大格格啊?”蘭桃小心翼翼地問道。
伊爾哈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知道額娘擔心什麼,可我不想跟長姐爭。要是阿瑪真讓我去扶蒙,我去就是了……”
“格格……”
蘭桃抿了抿唇,停頓了片刻,走到伊爾哈身邊,“格格不用害怕,以後不管格格嫁到哪裡,奴婢都跟著您。誰要敢欺負格格,奴婢就跟他拚命!”
伊爾哈彎起嘴角笑了笑,從桌上撿了塊核桃酥,掰了一半分給了蘭桃。
午時,路傍園
八福晉在一陣噩夢中驚醒,雖然難得地睡了幾個時辰,但是頭昏沉的厲害,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金環倒了碗熱茶放到榻邊,扶著八福晉慢慢坐了起來,“奴婢讓人準備午膳了,貝勒爺上午都很好,睡得很沉,也一直沒發熱。”
“一會兒再叫太醫過來看看,”八福晉就著金環的手喝了兩口茶,心悸的感覺還沒有退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福晉!”太監榮平出現在臥房門口,臉上是藏不住的驚慌,“萬歲爺又傳旨回來了!”
八福晉一把攥緊身上的毛毯,將心底湧上來的寒意生生壓了下去,“扶我更衣!”
滿朝的宗親權貴沒有幾個是單靠宗人府的俸祿生活的,皇子府邸更不把那幾千兩銀子放在眼裡。但是,領著這份俸祿代表著你身份的高低,有名無實本就是個笑話,更何況是萬歲爺親自下旨停俸。
八福晉接過聖旨時,有那麼一瞬間竟寧願是降爵拘禁,哪怕終身不能出王府一步,也總比如此遭人恥笑的好。
然而,停俸還不是全部,刑部同時接到皇上諭旨,翰林何焯深受皇恩,卻不知感激,屢將今時文章比之萬曆末年文章,又與八阿哥往來密切,暗中為潘耒之子夤緣,罪應正法。但念其稍能記誦,從寬免死。著將伊官銜並進士、舉人一同革去,遣其在修書處行走。如不悛改,著該管官員,即行參奏!
看著被刑部官員押走的何焯,手裡還捏著聖旨的八福晉,終是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又過了幾日,鑾駕一路行至密雲縣,八阿哥病體沉重的消息終於被送到了駕前。
十阿哥按耐不住,一路闖進九阿哥的帳篷。
九阿哥圍著桌案來回走了幾圈,最後硬是道,“這時候咱們不能說話,皇阿瑪明擺著知道咱們跟八哥走得近,這時候要再不知避諱,隻怕幫不上忙,反而給八哥添亂了。”
“可是,八哥都病了,”十阿哥摸了摸頭上的汗,“我問了來送信的人,八哥是真的病的很重,八嫂也起不來床了,他們那兒連個能主事的人都沒有了!”
“那我有什麼辦法?!”
九阿哥停下腳步,語氣中又是氣憤,又是無奈,“皇阿瑪現在對八哥是橫看豎看都看不順眼,前幾天延綬的下場你也看到了,你以為咱們兩個能比他好到哪兒去嗎?”
“那也不能就這麼呆著吧,”十阿哥猛拍了桌案一巴掌,卻突然靈機一動,“對了,讓胤禵去吧。他年紀小,皇阿瑪又一直那麼寵他。更何況,他也不是第一次給八哥求情了,上次皇阿瑪連刀都抽出來了,不也沒把他怎麼樣嗎?”
九阿哥沉吟半晌,最後一點頭道,“我去跟老十四說!”
十四阿哥大帳
胤禵看著找上門來的九阿哥,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九哥真是太看得起胤禵了,上次替八哥求情,我被四哥打得皮開肉綻。那時候我年紀還小,皇阿瑪隻罰了我二十杖。現在已經五年過去了,我再重蹈覆轍,皇阿瑪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我知道這事兒難為十四弟了,”九阿哥深吸了口氣,盤腿坐到桌案對麵,“但是,不是讓你去給八哥求情,隻是讓皇阿瑪賜個恩典,好歹讓咱們去看看八哥啊。八哥這次病的是真重,他那府裡又沒什麼主事的人。你就看在他往日待你不薄的份兒上,幫幫哥哥們吧。我和老十實在不好開口,皇阿瑪肯定一早就知道我們走得近了。”
“我和八哥的交往也不淺啊,你沒見這些天我也不敢往皇阿瑪的身邊跑嗎?”十四阿哥皺起眉頭,輕歎口氣,隨手抽出了彆在腰間的匕首,來回把玩著,“這次的事也著實奇怪,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皇阿瑪為什麼突然對八哥那麼生氣。”
“皇阿瑪在想什麼,咱們哪猜得出啊,”九阿哥跟著感慨了一聲,沒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九哥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咱們兄弟一場,總不能——”
九阿哥的聲音驀地一頓,半途停了下來。十四阿哥轉過頭,順著九阿哥的視線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怎麼了,九哥?”十四阿哥嘴角噙著一抹笑,人看起來與往日無異,卻讓九阿哥寒了半顆心。
那把匕首他認得,做工精細,造價不菲,隻是以前他看到時,是彆在八阿哥的親信之一阿爾鬆阿的腰上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點兒同情八阿哥了,我真是太偏心了,下章四阿哥還要帶著小蘇子去秀恩愛,我真是對不起八爺黨啊。
本來想三更的,但我卡的太厲害了,這種過度章寫的好費腦袋。
另外,我要鄭重地說一句,十四阿哥和阿爾鬆阿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