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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但什麼也都說了。

沒過幾日,太子給皇後請安。皇後便和太子提了提,讓太子公務繁忙之際,也記得關心一下雲汐和雲汐的夫婿。

之後第二日,紀明喜便帶著妹妹和妹夫,去了太子府上。

當年,當今聖上繼位,皇後母家和紀家身為左膀右臂,出了不少力。

紀家損失最慘,紀雲汐的幾位叔叔還未成家便犧牲了,隻留下她的父親一脈。

隻可惜,父親和母親早早在水患中遇害,隻留下他們兄弟姐妹幾人。

而李家倒是人丁興旺,再加上宮中有皇後護著,風頭很盛,如今勢力遍布大瑜,如日中天。

這種局麵,一看就知太子黨和皇後一家,包括紀家都是炮灰的命。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書中,他們都是男主五皇子往上爬的墊腳石。

聖上對兩家忌憚極深,如今沒動手,也是因為李家和紀家牽涉太多,皇帝也不好輕易下手。

再加上皇後不是善茬,皇帝有很多把柄在皇後手中。

但隻要有機會,皇帝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如今局麵看著風平浪靜,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可這種局麵不會維持很久。

給紀雲汐的時間,不會很多了。

但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急。

紀雲汐和吳惟安跟著紀明喜剛走進太子府,府裡的下人們便忙上來,給一眾人見了禮,熟稔地對當頭的紀明喜道:“侯爺,殿下在花園等您呢。前幾日,殿下剛收來一幅好字畫,就等著侯爺您來一起品鑒。”

紀明喜也認識這宦官,兩人沒聊幾句,便到了太子花園。

太子正在親自剪花枝,聽到下人稟報說清遠侯來了,忙把剪子遞給一旁的下人,急匆匆往外走,兩撥人在鵝卵石小道上相遇。

紀家三人忙朝太子行禮。

太子步伐匆匆,甩甩手,說話都不帶歇的:“免了免了,明喜,你怎到得這般晚,我花都要剪好了!你說說你,你何時能改改你這慢悠悠的性子!實在是讓我好生著急!”

紀明喜一笑,慢慢回道:“殿下多等了,臣……”

他還沒說完,太子就看向了紀雲汐:“雲汐啊,我有一段時日沒見你了。你怎麼也不多到我府上來,太子妃很是想你。”

紀明喜已經習慣了,兀自閉了嘴,站在一旁四處觀望花園之景。

紀雲汐回道:“殿下——”

太子也沒等紀雲汐回,看向吳惟安:“孤聽說過你,你就是那探花郎罷?好樣的,讀書人就要有你這份吃苦耐勞的性子,你在翰林院好好乾,乾個幾年讓明喜給你挑個好官位,以後前途定然不錯。”

吳惟安看了眼旁邊對這一幕都非常習慣的大哥和夫人,收回了眼神,恭敬微笑的聽著太子語速極快的教導。

當初他來上京城之前,太子和幾位皇子身世,吳惟安都有事先了解過。

太子是第一個被他排除的。

首先,這太子的勢力太過惹眼,活脫脫的活靶子。

其次,太子向來有勤政愛民的好名聲,天下百姓都對太子很是擁護。因為太子確實做了很多實事。

吳惟安之前沒見過太子,但從這兩點看來,不管太子是裝得勤政愛民,還是真的勤政愛民,吳惟安都覺得這太子是個傻的。

能活到現在怕是上天愛戴。

不過,前幾日見了皇後,以及這段時日和紀雲汐的相處,吳惟安把上天的愛戴,改成了有皇後和他夫人兩位女子護著。

那皇後,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夫人麼,更不會是。

剛剛來拜訪太子的路上,吳惟安還問過紀雲汐,太子是什麼樣的人。

紀雲汐隻說了一句:“太子和我兄長關係很好。”

那時候吳惟安沒太明白是何意,現在,吳惟安明白了。

也是,能和紀大人關係好的人,外在性子就算看起來南轅北轍,但內裡其實都差不多。

因為正等他想說‘多謝太子殿下’時,這位殿下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便對一旁的宦官道:“其他大人可都到了,到了就趕緊過去罷!”

皇帝放了一部分權,主要是工部和京兆府尹的事,讓太子參與朝政。

此次來的幾個大人,都是工部和京兆尹府的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

太子一行人一進來,大人們都欲起身行禮,太子揮揮手:“都坐下都坐下,楊大人,夏季清河郡一帶雨量大,你那防水土壩建得如何了?”

這下,太子倒是給了那楊大人說話的機會:“回殿下,此事臣已交代下去且時刻關注,請殿下放心。”

太子頷首,又問了楊大人好幾件事,接著他又繼續去問其他幾位大人。

問完京兆尹府大人後,太子又補了一句:“對了,年前那位好心人可有線索?”

京兆尹府大人黑臉默了默:“回殿下,還沒有。”

坐在一旁的紀雲汐和吳惟安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雖然兩人沒有交談,可他們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意思。

吳惟安問:‘那好心人就是雪竹?’

紀雲汐回:‘是的。’

吳惟安收回視線,望著主位為這天下操碎了人,是真的勤政愛民的太子,輕歎一口氣。

那位好心人,現在應該在開心染著布罷。

太子問完後,看了看堂下眾人,道:“行了,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明喜,走罷走罷,我帶你去看看我前幾日收的畫。”

紀明喜慢悠悠站起來,和腳步很快但又隻能慢下來等好友的太子,一起離開了此地。

太子一走,席間的大人們均端起茶盞,各自喝了一大口。

而後他們齊齊看向吳惟安。

吳惟安被看得有些害怕,縮在紀雲汐身側:“雲娘,太子和兄長怎麼就走了?”

紀雲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不管這些事,這些事娘娘在管。這是太子和娘娘達成的約定。”

這太子,和她那些哥哥一樣,知世間有陰暗而不陰暗。

早年間,太子還為這事和皇後大吵一架,說他不需要這些,他隻想堂堂正正當個太子。

可之後沒幾日,便有人因這事而死。

此事發生後,太子消沉了一段時間,似乎是想明白了,便和皇後談了一場心。

最後,兩人各退一步,誰也不為難誰,大家都保持自己的想法,互不乾涉便好。

他就好好當太子,而皇後就好好扶持太子上位。

故而太子陣營的這些大人,都要做兩件事。一是聽太子的把手上的活好好乾好,二是聽皇後的護住太子勢力乾死其他皇子勢力。

這些大人,都是皇後和紀雲汐選的人,也都不是什麼善茬。

那楊大人率先道:“編修大人在我們這些人麵前,就彆裝了。三姑娘的夫婿,怎麼會是普通人?”

其他大人也均是意味深長,一副‘你彆演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的模樣。

吳惟安挑高了眉,他看向附近老神在在喝著茶的紀雲汐,覺得事情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在吳惟安的想象中,紀明喜才是參與這場聚會的人。

可沒想到,他夫人才是?而且他夫人,看起來和這些大人都很熟稔??

其他大人也沒再和吳惟安多說什麼,而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五皇子。

“近來五皇子流年不利啊,刑部出了件案子,和刑部尚書家兒子隱有牽扯。”

“刑部尚書想壓下來,我們可不能輕易讓此事揭過。”

“你們知道罷?黑淳山匪被剿,聽說慶文王大怒,近日正借著給聖上慶生的名頭,在回上京的路上了。我可等著慶文王到,找五皇子茬了。”

“哈哈哈此事想想就有意思得很,這事編修大人做得好啊!到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們這些老頭子,都想不出這一石四鳥之計啊!”

“編修大人莫慌,雖太子不管這些事,我們這些為人臣的要多操點心。但等太子上位,我們的好日子便來了。隻要我們不做有損江山社稷之事,太子不會像其他皇子般忘恩負義,忌憚我們而對我們下手的。禍兮福兮,你細細想想,反而會覺得太子才是最好的人選。”

吳惟安扯著嘴角笑了下。

既然不用裝,他也懶得裝了,和紀雲汐一樣,靠在椅背喝著茶,聽著這些大人們想點子坑害五皇子。

事情走向確實超出他意料太多,晚間回去後,吳惟安還有些神思恍惚。

照理來說,五皇子那樣的人,才是前頭吳惟安覺得扶持的好人選。

可,從紀雲汐找上他開始,事情就拐向了完全相反的局麵。

而且,吳惟安居然還真覺得太子黨的大人們說著有幾分道理。

太子這種君王,對他們這些幕後僚臣來說,才是好主子啊。

畢竟等他完成那件他必須要完成的事後,他也隻想富富貴貴地過好小日子。

隻是還有一事,吳惟安心頭困惑許久。

他看著擦好手油,帶著一身香味上床的紀雲汐。

她今天又換了新香,整個房間因為她身上的味道,被弄得妖氣衝天。

吳惟安輕輕擦了擦鼻子,淡淡的語氣中藏著深深的詫異:“你居然是太子黨的人。”

剛躺下的紀雲汐更是疑惑:“我不是一直都是?”

她是很明顯的太子黨啊。

吳惟安側過身子,單手托著頭看她,換了種問法:“你常常和各位大人一起談事?”

紀雲汐這才明白他詫異的點:“偶爾,不經常。與你不擅生意一般,我對朝中事也沒什麼興趣。”

吳惟安:“那你還在?”

紀雲汐哦了一聲,平平淡淡告訴了他原因:“大人們做事要錢,錢都是我給的。我自然得抽空去聽聽。”

畢竟錢花到哪裡,這些大人有沒有哄抬價格企圖多騙些她的錢,她總要心中有數罷?

就像現代她投資的公司,就算她不懂公司的具體事務,也不妨礙她去參加公司會議,聽聽那些公司老總骨乾們,都準備把她投資的錢用到哪裡。

吳惟安瞬間沒話了。

他也瞬間明白,那些大人為何對紀雲汐態度如此友善了。

就像他,對著她,他也很友善。

吳惟安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腰,友善和她協商:“雲娘,若是今晚,我是說若是,我又搶你被子。你可否忍住彆踢我?”

她那腳,還挺有力的,而且踢得挺高,每回都專往他腰那一圈踢。

挺廢腰的。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點,因為我在思考兩個問題。

1.什麼時候吳大人能富富貴貴?

2.什麼時候吳大人能不被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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