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簡喬一走近,黎綰就摸到她腰後,隔著衣服擰了下。
“嗷......疼死了。”簡喬跳開躲去了一邊。
黎綰眉眼染笑:“她就是耍性子,不想和我說話,裝啞呢。”
店老板娘意會了,打趣道:“還是你們年輕人會玩,俺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都差點當真了。”她說的方言。
簡喬聽懂了,她揉著疼痛的部位問:“姐,你是山青那邊的人吧?”山青是北方有名的鹹鴨蛋產地。
“是的呐,妹子你哪裡的?”
簡喬下意識看了看黎綰,含糊扯謊帶過。
過了會那老板娘又嘮叨了去南方旅遊的事,提到了永安小鎮。
黎綰聞之心尖不由一顫。
老板娘還在與簡喬聊著什麼,黎綰的思緒卻因為這倆人剛才的話題漸漸飄遠。
她依稀記得十五歲那年的一個周末,在一個華人老師的幫助下,她瞞著黎鑫偷偷回了國,下了飛機直奔永安小鎮。
她答應過沐十一,在這人沒考大學之前會回來找她的,她一直記得,也兌現了諾言,隻是沒想到......沐十一和外婆搬了家,鎮子上的人都不知道她們去了哪。
那一個周末,黎綰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悵然。
在經曆過黎鑫反複施加的沒有人性的涼薄親情後,她內裡的熱度已經逐年遞減。
另外,她信賴的爺爺黎崇,多年來對於黎鑫的很多做法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包括自己被逼迫去澳洲讀書以及沒有黎鑫的同意不許回國的事。
黎崇的舉動使得黎綰的心底更加悲涼、苦楚和彷徨。再之後,連沐十一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並且杳無音信,這也就意味著她好幾年的期待和對友誼的純真幻想徹底落了空。
自此,黎綰變得更加漠然和孤傲,極少對人付出真感情,身邊的朋友和往來的人,不過都是利益牽扯罷了。
“東西都買好了,”簡喬輕拍了拍黎綰的肩膀,“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黎綰回神,小聲嗯了下。
莫名的,簡喬就感知到了這人情緒有些低落。
她遲疑了幾秒,還是默默牽起了黎綰的手。
黎綰笑了下:“果真是個戀手癖的人呢。”她說的聲音很輕,隻簡喬一個人能聽到。
簡喬這次卻沒辯駁什麼,隻緊緊攥住了她。
老板娘和店員幫著她們倆人將物品放進了車裡。
路上,簡喬問黎綰和店主怎麼認識的。
“你自己沒問老板娘?”黎綰白了她一眼。
簡喬眼裡劃過狡黠的笑意:“我想聽你講。”
“哼,”黎綰側頭看向窗外,表情有些不自在,“懶得理你。”
約莫四月份的時候,黎綰去辦事的途中,遇到了一隻被電動車撞得鮮血淋漓的狗兒,這家店距離出事的地方近,又與流浪動物救助站那邊有聯係,黎綰便給了老板娘一筆錢,狗兒交由她處理。
後來聽說那狗兒活下來了,隻是腿瘸,跑起來一拐一拐的,不過最後還是有好心人收養了它。
時隔兩個月,獲悉此消息的黎綰向救助站捐贈了五十萬的愛心基金,用於幫助更多無家可歸的動物。
回了彆墅,黎綰相繼用貓罐頭和逗貓棒引誘牛牛從床底出來。
在她不懈的努力和堅持下,牛牛終於探著腦袋,邁出了謹慎的小爪。
黎綰晃著單線毛絨圓球,吸引牛牛的注意力。
牛牛警惕地蹲趴在地板上,兩眼隨著圓球的搖擺來回移動,某個瞬間,牛牛瞅準機會,倏地跳起,用爪拍了下圓球。
一旁吃牛排的簡喬,訝異地哇了聲:“牛牛,你好厲害啊,能跳得這麼高!”
牛牛撲完,又飛快跑去了一邊,準備再次伺機而動。
“給隻貓起名叫牛牛?”黎綰攥著線頭,右手一扔,圓球砸在了簡喬的肩膀上,“也虧你想得出來。”
“我......”簡喬還沒來得及解釋,牛牛就躥過來,給了她一爪。
簡喬嚇一跳,連忙側身,躲去一角:“你彆用那球丟我,小家夥對它很興奮,我會被誤傷的。”
黎綰扯了下唇,繼續彎腰逗弄貓兒。
簡喬咽下最後一塊牛排:“既然你相不中我起的名字,那你給它取一個唄。”
黎綰想了想,旋即脫口而出:“叫十一怎麼樣?我挺喜歡這個數字的。”
簡喬嘴角抽了抽,接著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行,不行,不可以叫十一!”
“怎麼就不行?”黎綰瞪她一眼。
“這名字太像人了......”簡喬餘光悄悄瞄著她,尾音輕顫,“還不如牛牛呢。”
黎綰垂眸瞧著黑白相間的貓兒,忽而憶起了那部動畫片:“那警寶呢?”
簡喬挑眉,湊到她身側,笑著歪頭問:“是黑貓警長的警嗎?”
黎綰彈了下她的腦門:“明知故問。”
簡喬摩挲著自己的前額:“好名字,就是這個了。”
她心裡偷偷竊喜,這樣一來就不用對著一隻貓兒叫十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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