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綰反握住她的手,心裡的鬱悶和不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簡喬扯著黎綰,去了一處較為隱秘的角落。
“簡瑜方才都要哭了,我不好讓她在你和杜姊瀟麵前落了淚,隻得依著她的意思,讓她抱著胳膊。”
黎綰輕輕哦了聲。
簡喬用拇指撫了撫黎綰的眉心:“你彆不高興。”
“……知道了。”
晚飯是在杜家吃的,飯桌上,黎綰挨著簡喬坐,期間還幫她夾了幾次菜,簡喬都吃了。
簡瑜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拚命咬著唇,艱難忍住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到了晚上十點半,黎綰打算離開了,除簡瑜外,其他三人都送她出了院門口。
黎綰衝三人擺了擺手,接著彎腰鑽進了車裡。
這晚簡瑜整夜未眠,窩在被子裡無聲流著淚。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簡瑜就腫著眼睛說想回暨陽。
任杜家母女如何挽留,她都不願意多住兩天。
“等下次有機會我再來看您,”簡喬輕拍著杜阿姨的手背,“簡瑜明日還要上班,這次我倆就先回去了。”
杜阿姨依依不舍地拉著簡喬,嘴上暖心地叮嚀她:“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家,記得給我來個電話,我好安心。”
“我記下了。”簡喬點點頭。
“喏,這是我媽醃好的大鵝,你拿回去燉著吃。”杜姊瀟將保鮮盒裝進手提袋遞給簡喬。
簡喬小心接過,說了兩句客套話。
回去的路上,簡瑜顯得格外沉默。到了暨陽,見到外婆,簡瑜便抱著她痛哭流涕,弄得簡喬在旁邊手足無措。
聽見簡瑜這樣悲戚傷心的哭聲,外婆臉上的溝壑似乎更深了:“喬兒,你是不是欺負小瑜了?!”
簡喬嘴唇動了動,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好孩子,彆哭了,”外婆嗔了簡喬一眼,又連忙哄慰簡瑜,“快和外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入夜,外婆拄著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木棍過來簡喬房間,臉色很是難看。
“你真是鬼迷心竅了!去了一趟荊郡,又開始和小綰糾扯不清!”
簡喬雙手交握,悶聲不吭。
“小瑜哪裡不好?你就這樣看不上她!”外婆手持著木棍,敲得地板梆梆響。
有些話說了一萬遍,外婆還是難以理解,簡喬乾脆閉緊了嘴巴。
“你這孩子真是!!!真是越來越讓我失望!!!”
簡喬無言以對,麵露苦澀。
外婆的訓責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期間她還故意說了許多讓簡喬心裡不舒服的話。
隔日,黎綰去找了衛滄,她說她要去監獄裡探視黎鑫。
衛滄一臉不可置信地瞧著她。
黎綰麵色嚴肅,一字一句道:“我會逼他與莊苳離婚的。”
聽聞這話,衛滄驚喜得合不攏嘴,胸腔那裡因為過於激動,一陣陣發熱。
“我幫你是有條件的,我已經做好了與左家決裂的準備,希望到了那一天你會站著我這邊。”
衛滄呆了呆,表情愕然:“與左家決裂?你腦袋沒發昏吧!”
“我現在清醒得很。”
“……我能問一句為什麼嗎?”
黎綰搖搖頭:“抱歉,這件事我不太方便告訴你。”
衛滄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你若真能讓黎鑫和莊苳姐姐離了婚,我便承諾你,即使有朝一日到了得罪左家的地步,我也會義無反顧地支持你。”
“好,你等我消息。”
陰雨綿綿,電閃雷鳴的周六,黎綰在佟叔的陪同下,去了荊郡市最大的監獄。
因著是秘密探視,所以窄小的房間裡隻有黎綰與黎鑫,二人麵對麵坐著,中間隔著一層特殊材質製作的玻璃。
黎鑫陰翳地瞪著他,黑眸裡沁滿了憎惡:“我真是沒想到,麥卡在你身體裡注射了那麼多劑量的新型毒品,你竟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回來!”
黎綰冷嗬一聲:“想法落空的滋味怎麼樣?!你想我毫無尊嚴、屈辱地死掉!結果呢?我不還是好端端地坐在這?再瞧瞧你,臭蟲一般的階下囚,狗屁都不是!”
黎鑫憤怒惱火至極,他惡毒地咒罵黎綰,滿口賤人,婊。子,還往她身上潑臟水。
“你若不是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攀上了左家,你以為你能動得了我!!!”
黎綰也沒和他多浪費口舌,直接將黎梓和黎暉的照片摔在台麵上。
黎鑫瞬間安靜下來,雙眸直直盯著照片。
“你願意和莊苳離婚,我保證不會動這兩個小賤種,否則我會將他們送去人間煉獄黑島,你應該比我清楚那裡是怎樣的暗無天日……”黎綰轉了轉自己的手腕。
黎鑫咬牙狂怒,目眥欲裂,那滔天的恨意,好像要化成一股力量,把黎綰的腦袋戳出一個窟窿來。
稍稍冷靜後,黎鑫沉聲問道:“我和莊苳離婚對你有什麼好處!再者,我就算是答應了,怎麼能保證你不會出爾反爾!”
黎綰蔑視地瞧著他:“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你根本沒得選!”
黎鑫握緊拳,重重捶了台麵一下。
黎綰一臉譏笑和嘲諷:“這件事於我而言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衛滄一直惦記著那女人,我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你要是不肯答應,這綠帽就得一直戴著,而且還會牽連到你的那兩個小賤種。”
聽聞這話,黎鑫氣得幾乎要嘔出血來。
反觀黎綰則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她兀自低頭欣賞著自己新做的指甲,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他。
最後黎鑫還是頹喪地答應了,隻是提出,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前,他想見見兩個孩子。
黎綰當著他的麵把照片撕得稀碎,這下黎鑫是真的吐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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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