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宜振振有詞,“估計是吧,岩岩不都說了,狐狸和狗挺像的不是?”
程岩:“……”又要來個過不去的梗了嗎?
他微微偏過頭,教育莊思宜:“你為我磨墨,我為你更衣,多好?你還不知好歹。”
莊思宜隻噙著笑道:“岩岩說的是,你為我更衣,我再親親你,豈不更好?”
說罷,便俯下身,含住了一直勾著他的紅唇。
兩人在黑夜中吻得忘我,一吻結束,莊思宜將程岩攬入懷中,借著窗外的月光描繪著對方的輪廓,心底一片柔軟。
“我家岩岩真好看。”
程岩情不自禁地笑起來,“我家思宜也好看。”
等說完,他又覺得這場麵很熟,瞬間就想到多年前雲嵐縣的那場冬瘟,當時莊思宜獨自照顧患了風寒的他,在給他喂藥時,兩人間也有過類似的對話。
而在此刻溫情的渲染下,程岩覺得連那些算不上美妙的記憶也變得甜蜜起來,他輕聲問道:“思宜,你何時喜歡我了?”
莊思宜:“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琢磨了很久,但至今沒有答案。總之,等我發現時,心裡就隻有你了。”
程岩眸光閃動,像漫天星辰明明暗暗,他輕啄了下莊思宜的唇,一雙眼在月下亮得灼人。
兩人默默凝視半晌,莊思宜低頭吻了下程岩的眼睛,“閉眼,再看我,我就睡不著了。”
“嗯。”
一夜無夢。
次日,程岩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喚醒的。
一睜眼就見到莊思宜猶在熟睡的側臉,程岩的唇角便不可抑止的上揚。
這樣的畫麵早已不是第一次,但自從兩人袒露心意後,每天清晨看見對方,都能讓程岩格外滿足。
晨光灑入室內,仿佛蒙上了一層氳氤的白,讓視野中的一切都顯得虛幻而朦朧。
但程岩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真實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岩心想再不起就晚了,便推了推莊思宜,“思宜,醒了嗎?”
莊思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先是看了眼外頭的天色,而後才含糊地“嗯”了聲,“醒了,什麼時辰了?”
程岩坐起來,“估計莊棋一會兒就過來敲門了。”
莊思宜沒再開口,又閉上了眼睛,幾息後,他道:“岩岩,讓我抱抱。”
程岩笑了笑,翻身騎到莊思宜身上,手放在他脖子上,“再不起來,我執行絞刑了。”
莊思宜悶笑兩聲,摟著他的腰道:“也好。反正我生是岩岩的人,死是岩岩的——”
“老爺,程大人,你們起了嗎?”
門外,莊棋又一次成功破壞氣氛,他家老爺眼中閃過一抹戾氣,沒好氣道:“起了!”
莊棋委屈巴巴,幽怨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心想估計老爺又欲求不滿了,今日他還是少出現為妙。
待幾人吃過早飯,便出發前往梅府。
由於昨日便遞了帖子,梅府中人早已做好了迎接的準備,隻是程岩今天一直有些魂不守舍。莊思宜心中不免困惑,他可不認為程岩會單單因為梅先生不好說話就緊張成這樣,但對方不肯說,他也不願逼問。
他們雖在一起了,但各自也有秘密,而他從來都不打算探問程岩的秘密。
兩人在梅府下人的帶領下往茶廳而去,經過花園時,程岩不經意掃過西麵一方小亭,頓時腳步一頓。
亭中,正坐著兩位女子,觀其穿著,一人應是丫鬟,另一人……程岩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梅府的小姐——梅清芷!
前生,他是見過梅清芷幾次的,因此絕不會認錯!
程岩的反常自然逃不過莊思宜的眼睛,他見程岩盯著亭中女子一動不動,心裡頓時就不高興了。雖說莊思宜不認為程岩會喜歡對方,但占有欲極強的他當即就壓著嗓子道:“岩岩,你往哪兒瞧呢?”
“我……”程岩才剛開口,就被莊思宜打斷道:“她有什麼好看的?長得還不如之前那個南宮紫魅。”
“……”
程岩隻覺得心裡一口氣突然就泄了,他無語道:“人家叫慕容紫魅。”
莊思宜冷漠臉,幽幽道:“你記得可真清楚……”
程岩:“……”
但有了莊思宜這一打岔,程岩確實消去了不少緊張,便搖了搖頭,“走吧……”
兩人一離開,亭中的丫鬟便嬌笑道:“小姐,他們哪一位是莊公子啊?要蘭兒猜,多半是藍衣的那位,聽說莊氏可是咱們大安首屈一指的世家呢,莊家的公子必然氣勢不凡。雖說另一位公子瞧著也是溫文爾雅,但……小姐?”
丫鬟沒規矩地品頭論足一番,才發現她家小姐狀態不對,此時一張臉毫無血色,慘白得嚇人,哪裡像見到心上人的模樣?
而梅清芷的確也是大受驚嚇,因為來的兩人中,並沒有哪一個是她心心念念的莊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