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地喊:“雅齊布是八哥的奶公!”
胤祥真的震驚了。
緊接著府上的管家也小跑來送消息:“給九爺和十三爺請安,十三爺,您要查的那個雅齊布,董佳家的,上三旗包衣,他的夫人乃是八爺的奶嬤嬤。”
背後的人是八哥?胤祥麵容一肅,正容道:“勞煩管家再跑一趟,去找你們八爺前來。”
“對對對。”胤禟反應過來跟著吩咐:“就說我們都在這裡,要他過來一起喝酒用飯。”頓了頓補充道:“記得你親自去,一定要和八嫂說是在四哥這裡。”
八福晉是一個醋壇子。管家瞬間明白,鄭重地點頭行禮:“奴才這就親自去一趟。”
管家匆匆走了。
哥倆互看一眼,都是無奈:雖然知道八嫂不會做赫舍裡福晉那樣剁人手腳的事情,可當初誰又能想到溫溫柔柔慈悲為懷的赫舍裡福晉能做那樣的事情那?人心不能試探,必須掐死所有的可能性!
隔壁的八貝勒府裡,八爺正在和八福晉因為一個侍女的事情吵架,小丫鬟來報四哥管家來了,還以為是自己下一步的動作要四哥知道了,特意來找自己。心裡憤恨又得意,連忙收拾情緒出來見人,然後愣住了。
原來是九弟和十三弟請自己過去喝酒。
這和四哥一樣討厭的管家,還諂媚地對自己福晉討好:“八福晉,我們爺的府上,您儘管放心。”
八福晉剛剛還一臉潑婦像,此刻笑得好似是娘家來人的春花爛漫。
“四哥四嫂的府上,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們家爺呀最是臉皮薄,不知道拒絕人,出去經常被人灌酒,我能不擔心嗎?”
“是是是,我們四爺也經常說八爺脾氣好著那。”
“四哥也這樣說?”八福晉一轉身,對八爺抱怨:“爺你聽見了吧?不是我攔住您不給您出去應酬。”
八爺能說什麼?
隻能在八福晉的歡送下,跟著混蛋四哥的管家前來。
書房裡,胤祥和胤禟已經將事情都查的七七八八,見到他來了,一把拉住,一人一句將事情問了出來。
胤禟煩躁地問:“八哥,那雅齊布是仗著你的勢頭?雍泰是好官,隻彈劾吏部右侍郎陶岱一個,那是因為他是領頭的,也是最惡劣的。其他跟著他的,都是小打小鬨賺一點兒,他這一趟去朝鮮賺了十萬兩銀子。汗阿瑪能不罰他?”
八爺已經呆了。
望著兩個弟弟不認同的等著他解釋的樣子,他張張嘴巴,一個字說不出來。
上輩子,這件事被太子的人知道了,而他那時候又年輕一心跟著大哥不知道掩飾,太子記恨於他,直接去見康熙說:“八弟縱容自己的奶公欺負都察院的官員。”
氣得康熙大罵他“平時的賢良都是裝的,柔性懷奸……”,發配了自己的奶公去黑龍江做工。
“八哥!八哥!”兩個弟弟的呼聲喚醒了他,他眨眨眼,瞧著他們眼裡的關心,笑了笑。
到底是不一樣了啊。十三弟知道了,查出來是自己的奶公,沒有去和汗阿瑪告狀,而是直接找來自己詢問。
“八哥你先彆笑。這個事情到底怎麼回事?”胤祥著急地在他眼前揮揮手。
“八哥你是不是傻了?”胤禟被他沒有魂兒的模樣氣得直言直言。“八哥,這可不是小事,萬一汗阿瑪知道了,一定大怒。”
康熙最是討厭皇親國戚們仗勢欺人,對自己的兒女們要求更嚴格,標準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八爺因為這份兄弟情,心窩裡暖烘烘的,溫雅如玉發自真心地笑著。
一撩袍子,在茶幾邊坐下來,在抽屜裡找出來四哥的好茶葉,燒水泡茶。
還跟那犯熊的孩子一般故意笑道:“汗阿瑪知道了能怎麼樣?太子二哥手底下那麼多人不乾不淨的,汗阿瑪不也沒罵太子二哥?”
!!
兩個弟弟嚇到了。
胤禟一步竄出去關好書房外間的門。胤祥伸手指指“天上”,氣道:“八哥你瞎說什麼?”擠擠眼:那能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
八貝勒胤禩麵對兩個弟弟的擔憂,拎起來銅壺燙著茶杯茶壺,幽深的目光望著徐徐注下的水流:是不一樣。太子的人犯事兒,汗阿瑪罵下麵的人帶壞太子。他們兄弟下麵的人犯事兒,汗阿瑪罵他們心思不正。
可奇怪的是,他這次沒有多麼的傷心,甚至是不傷心的,釋然的。
胤禩為自己的莫名變化搖頭笑笑,用小木叉子叉一點龍井茶葉出來,順進茶壺裡,泡茶的動作優雅從容。
“這次彈劾陶岱的是禦史雍泰。和雅齊布的叔叔有很大的私人矛盾。我那奶公雅齊布打小父母雙亡,有叔叔養大,很是孝順。雍泰以前為人也是混不吝,因為爭一個唱曲兒的鬨起來,因為一場鬥雞輸贏打起來,很經常。雍泰進都察院了行為穩重,我也囑咐奶公一家不要再惹事,可他們上個月還能因為爭誰的鸚鵡更好互相罵了一場。”
八爺說著話,手上動作不停,跟說家常一般。
“這次出事的陶岱,和雅齊布的叔叔續娶的夫人有姻親關係,他認為雍泰是故意報複他,才牽連陶岱被罷官,去找雍泰,被雍泰罵了一頓糊塗,回家氣得病了,雅齊布氣不過,在家裡鬨著去找雍泰打架。雅齊布的叔叔知道陶岱是咎由自取,卻到底氣不過,跟著其他官員去彈劾雍泰。”
忒是無奈的笑容:“我今天還在囑咐奶嬤嬤回家一趟,勸說勸說。哪知道雅齊布脾氣暴躁,直接去找雍泰了。”
胤祥和胤禟聽了這段原由,有點傻眼。
“怎麼這麼大的脾氣那?”胤禟摸著下巴很是不解。“就因為一些麵子上的爭鬥,就懷疑雍泰是故意報複,還把自己氣病了,嘖嘖。”
胤祥伸手接過來八哥遞上來的茶杯,倒是有點理解:“謝謝八哥。九哥,人都活一個麵子。九哥,你剛不還因為貓兒生氣,要剃了貓兒的毛?”
胤禟急眼了:“我那就是說說氣話!”
胤禩嚇到了,對胤禟脫口而出:“九弟,你敢動四哥貓兒的毛兒,四哥能給你剃毛!”
!!
胤禟傻在原地。
胤祥擊掌大笑:“八哥,我剛也這樣說的,九哥不信,還生氣他在四哥心裡不如一隻貓兒。”
胤禩:“……”
瞧著胤禟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解釋:“我就一句氣話,再說了,四哥能真這樣對弟弟?就為了一隻貓兒?”越說越氣弱,他們的四哥真有可能!你摸他的花瓶書畫他挺好說話,但你要動他的貓貓狗狗,他絕對不會答應。胤禟一吸鼻子,眼睛濕潤了。
“沒有兄弟情分的四哥!”憤怒不甘地嘟囔著,聽著倒像是在對偏心貓兒的兄長的控訴和撒嬌。
胤祥抖著肩膀捂著臉悶笑,友好地不去看他破碎的小心肝。
胤禩真真是無語了。
上輩子,九阿哥胤禟一開始和四哥的關係也是好的,一直到一廢太子,他們都是好兄弟。而胤禟在四哥十一歲那年剪了四哥的貓兒的毛毛,一方麵是覺得四哥也是一個普通皇子了,不用再仰頭望著了。另一方麵也是憤怒於四哥沉浸在佟佳皇後去世的事情裡,誰也不管不問了,隻疼著那小貓兒。
當時四哥氣得剪了他的辮子,他那傷心的,汗阿瑪駕崩都沒見他那麼哭。
“反正你不要去給貓兒剃毛。你喜歡這貓兒,等他有了娃娃,抱去養著。”
八爺這一句勸說出來,胤禟是真的傷心了。
“八哥你不知道,四哥要閹掉貓兒!八哥你說,四哥怎麼能這樣狠心那。”
八爺麵對九弟急需同情和同仇敵愾的模樣,艱難地憋出來一句:“這貓兒一個春天叫的,四哥一個府上的人夜夜睡不好。八哥在隔壁,都能聽到。”
胤禟:“……”
胤祥實在憋不住了,爆出來一陣一陣大笑。
一邊笑一邊取笑:“九哥,這貓兒到春天的脾氣大著那,閹掉他,是為了他好。哈哈哈哈。”
“這也是真的。”發現九弟要暴怒,八爺趕緊解釋:“這貓兒閹掉,對他的健康有好處。”
“……”
胤禟受到接連打擊,等四哥回來了,丫鬟們擺了膳桌端上來一份份美食,迫不及待地央求:“四哥,你要貓兒生一窩,就生一窩再閹掉。”
四爺正在洗漱淨手,好暇以整的回答:“不是我不要他生。一個春天,你四嫂聽他叫喚的一個府的人不安生睡覺,給他找來好幾隻漂亮的母貓,可他都不生娃娃。”
“還能這樣?”
“你問他去。”
胤禟真傻眼了:這貓兒也忒是脾氣大了!
胤禩冷笑:“要不,四哥給他去奧斯曼帝國找一個母貓?”
胤祥奇怪地看一眼八哥,笑道:“我也奇怪,這奧斯曼使者怎麼就送一隻貓兒來?一般使者送來珍奇動物,都是成雙成對的。”
“對啊。”胤禟一拍大腿,激動道:“當時光顧著看這貓兒長得稀奇了,忘記問了。”
正在擦手的四爺也點頭:“你們四嫂也說,可能這貓兒在奧斯曼帝國有一個初戀情貓。”
咳咳咳。
三個弟弟都覺得,這是四嫂自己沉浸在愛情裡,看天下哪一個男子哪一隻雄貓都是情聖那。
可,胤禟一個激靈很是激動:“四哥,說不定真有可能。你要不,給那奧斯曼的皇帝寫一封信問問?”
四爺:“……好。”
胤禟:“!!”居然有點感動。
四哥是疼我的,為了要我有一隻貓兒養著,居然大大乾戈寫信給奧斯曼的皇帝。
“四哥,我給你盛湯。”胤禟很是熱情地站起來,從小丫鬟的手裡搶過來四哥的小湯碗。
胤禩牙疼地不想看他的模樣:四哥這真不是疼你,是疼他的貓兒!
胤祥默默吃菜,暗自歡喜於當年自己和貓貓狗狗打架,四哥是不偏不厚地一起罰,四哥沒有偏心貓兒狗兒!
哥四個吃吃喝喝,九阿哥人一高興喝醉了,胤祥攙扶著他去院子裡洗漱休息,哥倆倒頭就睡。
八爺和四爺都沒醉,但八爺也沒回去自己的府邸。
四爺待要去裡間看看書練習大字,看著他有話說的模樣納悶兒:“八弟有事?”
“有。”
八爺去關上書房的門,一屁股坐在書桌前,混蛋四哥的對麵。
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他。
“汗阿瑪這次去五台山,瞬間巡視渾河,得知渾河水患不低於黃河,命四哥往察渾河。四哥親自領著人挖開淤泥,築堤修河,設立河夫,委官監視……汗阿瑪一高興給渾河改名永寧河,卻是對四哥的功勞一字不提。”
八阿哥跟背書似得,四爺聽著,八弟真有點給自己叫屈的意思,笑了笑。
“渾河,發自馬邑,其源很小,每遇大水之年,就橫流泛濫,淹沒民田,究其原因,是由於渾河淤沙多,春天水少時,保安縣以下居民又引黃河水灌田,致使沙粒壅墊,河身積高……八弟,渾河災區的百姓以水藻為食,其艱苦是我們所不能想象,我做這點事情,有幫助,我很高興。”
八爺麵無表情:“辛辛苦苦趕在夏天雨水前浚河築堤完畢,使土地能耕,百姓生計有保障,卻沒有一句誇獎,四哥好寬厚的心胸。”
四爺一眨眼:八弟今天來討債的?
“四哥,我的下一步動作。四哥打算怎麼辦?再次提醒我們的太子爺主動減免儀式?”
“……”
“弟弟猜測,四哥已經提醒過了吧。可惜啊,我們的太子爺他不聽。”
“……”
“哪一年,弟弟記不清了,商人楊國清等向朝廷捐送了一批楠木,可是上上一任工部主管官員很長時間沒有辦理,導致木頭在庫房都爛掉了。這樣的辦事拖遝不負責任的官老爺作風,四哥你提出來,太子卻看著情麵認為那隻是一點木頭不管不問。一直到汗阿瑪從木蘭回來查實以後,工部堂官阿蘭泰等人雖然接任時間不長,都被處以降級留任的處分。包括現在的刑部尚書、當時的工部侍郎傅臘塔雖然在做外官的時候政績頗佳,也沒有因此而給他留些情麵。……汗阿瑪一直追查到當時交接木頭的一批官員。”
“……”
“前兩年打仗,禮部侍郎額星格等人在喂養蒙古馬的時候,把自己的馬匹與官馬一同喂養,被刑部按照貪汙查處,額星格、喇巴克等人被革職,另一個司官色黑臣隻是因為私自把草料銀兩打了折扣,並且占為己有,被判處了絞刑暫時監候,這些,都是太子二哥的人吧?反正我們的汗阿瑪就是認為,這些人帶壞了太子該死。”
四爺無奈了,安靜地看著他。
八爺很憤怒,眼裡都是火星子:“我曾經很傷心,如果可以,我真想去問問汗阿瑪,自己是不是他親生的。現在我不傷心了。但我還是憤怒。四哥你還想著一心顧全大局,要保住太子嗎?你做了這麼多有用?我們太子爺的性格是汗阿瑪寵出來的,汗阿瑪不下狠心,誰也沒有辦法……我就不明白,四哥你看不透嗎?”
“官員們因為經濟方麵的貪汙互相勾結,行賄受賄,必然導致政治上互相包庇,辦事時置公正處理事務的原則於不顧。”四爺聲音懶怠平靜。“下個月,汗阿瑪要命吏部月選同、通、州、縣官引見,其實可以想象得到,官員們在推舉官員的時候徇私舞弊,不根據實際情況舉薦。”
“所以……”
“所以我們能做什麼就做什麼。”四爺起身,走出來書桌,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舉目望著牆上六妹妹送來一副西藏唐卡,自言自語一般。“殺害赫舍裡福晉的那個奴仆……容若念著這個人有血性,一片愛女之心,在他臨終的時候,曾經去看望他,答應他好好地照顧他的其他家人。他和容若說了幾句話。”
八爺瞳孔一縮,一瞬間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容若沒有告訴慎刑司的人。汗阿瑪不知道。”
八爺狠狠地鬆一口氣,伸手一摸,腦門上都是汗。
四爺用目光臨摹唐卡上的筆畫走勢,體會唐卡上的菩薩“怒而不發,凶而不惡”的慈悲。
“殺人償命。八弟協助他複仇,四哥不說什麼。四哥勸說八弟的是,天下的聰明人很多,好人也很多。而你,你的心不夠狠。”
如果你夠狠,你應該在那個奴仆殺了赫舍裡福晉後,直接送他一杯毒酒要他畏罪自殺。這樣就不會暴露你的秘密。
八爺的那一陣恐慌過去後,又氣又急,蒼白的臉因為憤怒浮上一抹薄薄的紅,他霍然站起來,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仇人雍正。
“你說得對,我是不夠狠心。我是沒有你狠心!你滿意了嗎?”
四爺笑了笑。
“這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八弟,四哥還是很欣賞你這一點的。你,九弟,十弟,都是。”一轉身,臉上掛著笑兒,懶洋洋的。
“有關於太子二哥收下的五萬兩銀子,還是十萬兩銀子,你等著去告訴汗阿瑪。可是,汗阿瑪都查出來了。我們那天晚上一起看到的賬目,隻是一部分。我們是臣子,汗阿瑪是君,汗阿瑪想給我們看什麼就是什麼。”
八爺身上討債的氣勢肉眼可見地也是一縮。
康熙一貫是有嚴重的疑心病的,即使是對著太子也是。事情鬨出來,他很自然地想知道後麵還有誰冒頭。可能他疑心的是大阿哥。可是八爺已經可以想象,如果自己跳出來了,康熙會有的怒火。
八爺身上氣勢一弱,可他還是不服氣。
“就算是汗阿瑪罵我一頓又怎麼樣?再難聽的話我也聽過了。我憑我自己,拉下來太子,我不虧。而四哥你……”你不是正好借機上位嗎?你甚至可以仿效李世民早日登基!
四爺笑了。
這次是真心的笑兒。
手欠地伸手撲棱撲棱他的青瓜腦門,呼嚕一把脖子,跟小時候逗他一般的頑劣。
八爺氣得一手打下去。
“這是弟弟的脖子,不是貓兒狗兒的!”
被惹急的八爺揮舞著拳頭要動手。
四爺小小的遺憾地收手:“越長越好看了,卻是不如小時候可愛了。”
八爺氣得呼哧呼哧直踹粗氣:“難道一直不長大給你欺負就是可愛?!”
色厲內荏橫眉豎眼的威脅:“還有什麼,快說!”
“為兄弟,為臣、子,都應該提醒太子二哥。”眉心微皺,四爺走到書桌後方,在抽屜裡取出來一塊徽墨用墨夾包住了,取過來桌邊的硯滴往硯台裡注入少量清水。
“來,磨墨。”
八爺:“!!!”
八爺氣得臉紅脖子粗,這混蛋四哥是拿他當小廝使喚?!可他此刻急需知道自己的其他疏漏,還必須低這個頭!氣得上下牙齒“咯吱咯吱”地響。
走到書桌邊上,右手握住墨夾,輕輕地研磨,恨不得手裡的墨條是雍正的腦袋!
四爺鋪開宣紙,挽袖提筆:“用左手。”
八爺氣哼哼地換了左手,倔強地嘟囔:“我今晚又不練字了,右手累了就累了。”
四爺沒回答,檢查完手裡的毛筆也還沒看他,卻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再次訓道:“輕而慢,要保持墨的平正,要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人磨墨’還是‘墨磨人’?”
!!八爺真想將墨條扔到混蛋雍正的臉上,卻隻能深呼吸再深呼吸要自己靜下來,人磨墨。
心急的狀態下是很難磨好墨的。所謂“欲速則不達”,大概也是說的這個道理。所以說,磨墨是可以讓人的心緒更為專注而且漸趨寧靜的。
一條墨磨完,八爺的心靜了下來。可他再看一眼自己磨出來的墨汁兒,專心練習大字的混蛋四哥,那火氣騰地上來,我乾嘛要這麼聽話?!宛若叛逆的小孩子一般,八爺雙手高高地舉著滿是墨汁兒的硯台,咬牙威脅道:“四哥你說不說?你不說,我把這墨汁兒全倒你頭上!”
四爺:“……”
頭也沒抬,手上書寫不停。
“我數一、二……”
“四哥我錯了我就想知道真相求四哥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