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牙疼,乜他一眼:“四哥不會打孩子?”
胤祚傻眼。
胤祺嘿嘿笑:“四哥,六弟是怕你管孩子嚴厲那。他打了,你就不能再打了不是?”撓著腦袋,憨笑:“四哥,您真的應該好好疼著弘暉和弘時,不能光疼閨女。”
四爺:“……”
臉一板:“今天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馬上!馬上!”
胤祺和胤祚互相推搡著離開,到了門口,一起回頭,大喊:“四哥,春節後您要去承德的事情那?”
四爺:“汗阿瑪答應了。”
“嗷!”
哥倆都替四哥高興。
康熙和皇太子爭鬥的火葬場,我們這些順帶打醬油的皇子阿哥們,還是能避開就避開得嘞。
四爺望著他們的身影,無聲地笑。
傍晚下衙,他騎車去另一條街的刑部。
路上見到老百姓風風火火的操辦過年物事,大街上賣對聯的、寫福字的……各種生意都是興旺,開心地笑。
到了刑部衙門,看大門的衙役忙著上來請安幫忙停車子。四爺進來高高門檻,順著衙門長長的甬道慢吞吞地走著,一路上見到衙役們和各方官員們,都忙著請安。四爺笑著點頭,見到幾個剛被鎖拿來的官員們,哭著大聲喊冤,還是笑著點頭。
新一代刑部尚書安布祿,見到四爺來了,笑哈哈地從正堂裡迎上來。
“老臣給四爺請安。”安布祿熱情地行禮。
四爺雙手扶起來,微笑:“安布祿,爺為什麼來?你知道吧?”
安布祿嘿嘿笑:“四爺,您老的心思,老臣哪裡敢猜?不過,老臣這衙門,也就這麼點事情。四爺您放心,您的人,老臣哪裡敢?”
誰不知道四爺最是護短的人?
再者說了,工部的人即使確實被牽扯進來,基本上也就是外圍。
四爺點頭,卻沒有就此放過他。
兩個人進來偏堂,四爺大馬金刀地坐下來,安布祿捧著茶送上來:“四爺,嘗嘗刑部的普洱。四爺,那位工部官員您放心,一塊油皮沒掉。”
“挺好,茶湯醇厚甘甜。”四爺瞄他一眼,安布祿左右逢源,這次不知道站隊哪一邊。“這次去工部拿人的山東清吏司,說上次工部一位主事協助山東賑災,貪汙山東的軍備器械。山東清吏司,爺記得他是前任刑部尚書傅臘塔的人?”
安布祿彎腰,討巧地笑:“四爺,這件事,臣已經看過案卷。山東清吏司,哎,他呀,書生氣重,是老實人的性子。”
“哦~~”這是被誰利用了當槍使喚?
安布祿為難地擠擠眼。
“四爺,刑部大小主事比其他衙門多,更有全國刑名案件題、谘到部,按省區分17個司辦理,17個省區清吏司……之間的事情多著那。山東清吏司,臣喚他上來,給您見個禮?”
“嗯。”
山東清吏司蔣廷錫,三十歲的樣子,忐忑不安地進來偏堂,“啪啪”地打著馬蹄袖單膝跪下,抖著嗓子:“給四爺請安。”
“起來,抬頭爺看看。”四爺聽著聲音好似有點熟悉。
蔣廷錫不敢抬頭,卻不得不抬頭,抬頭的瞬間,雙腿打顫,眼淚都飆出來了。
四爺:“……”
爺長得這麼嚇人?
這位書生,長得有點眼熟?
安布祿機靈地解釋:“四爺,蔣廷錫是江蘇常熟人,出身於名門望族那,自幼飽讀詩書,他的爺爺、父親都是我們大清的官員,而他的兄弟蔣陳錫剛上任山東巡撫,他聽說了山東的災情,救災情況,很是憤怒那。”擠擠眼:四爺,這就是不滿意您提拔墨家的士紳大族之一,保守派儒家之一。
“哦~”合計著,這事兒,源頭還是自己得罪的人啊。四爺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嚇得他“撲通”跪下,卻是任憑安布祿怎麼擠擠眼暗示,就是倔強地不認錯兒。
四爺樂了:“不錯,有前途。”手欠地拍拍他的青瓜腦門,跟拍家裡的小胖貓似的:“你拿了工部的一位官員,走刑部的流程,爺欣賞你的勇氣,畢竟,敢去工部拿人的,你還是第一個那。”
“四爺,您,工部,是大清的六部之一。”工部不是您的個人衙門!蔣廷錫被拍的渾身打寒戰,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活閻王一腳踹上西天。可他還是要據理力爭。
“哦~~爺說你有勇氣,你還蹦躂起來了?”四爺笑一笑,再拍拍,很開心地感受他的恐懼和眼淚花花。“這話對。爺也送給你。刑部、禮部、戶部、工部……都是大清的六部之一,你,你們,都是大清的官員哦。記得哦。”
呼嚕一把腦門,四爺抬腳,愉快地晃著八字步離開了。
安布祿趕緊跟上送著,等他回來,發現蔣廷錫還一屁股坐在地磚上,眼淚花花的,哭得小孩子一樣,哭笑不得。
“你說你,你就一個書生,不去翰林院,你還非要來刑部當差?”安布祿扶著他起來,也是稀奇,這三十歲的人哭起來居然不討人厭棄,透著一抹純真。“你拿人拿錯了,被人利用了。我要人提醒你好幾次,你就是聽不懂。”
“真的?”蔣廷錫抽噎著,麵堂白淨,身形瘦弱,一身工整的七品官服給他穿成書生棉袍,此刻紅著兔子眼睛,哽咽地看著尚書。“不是四爺威脅尚書大人?”
“四爺威脅?”安布祿真哭了。你家裡人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工部如果有人真犯事,不用刑部動手,四爺早就把人法辦了。你當四爺是什麼人?”
“老虎都有打盹兒的時候那。”蔣廷錫犯了書生倔強。“我知道四爺要求人嚴格,可既然有人咬出來了,就要去拿人核實,這不是應該的?”
“核實,也不用帶來刑部大牢問,看情況在工部問一問就成。”安布祿真怕他再給自己惹事。“你辦差要靈活。這次幸好是四爺。如果是其他小爺,脾氣上來,給你一腳,就你這身板,夠你受的!你還想不想繼續辦差了?”
“我想繼續辦差。”蔣廷錫打個哭隔兒,用袖子呼嚕一把眼淚,委屈著。“我寧可四爺給我一腳,乾嘛摸我腦袋?”
咳咳。安布祿同情地看著他:你不知道你的模樣,很想要人欺負一把嗎?四爺就是這樣手欠的,還有權利的。
不管怎麼說,蔣廷錫是自己的手下,還是山東巡撫的親弟弟,安布祿不能要他真惹出來禍事,隻能拿出來耐心,費力地教導著。
四爺回去府邸,陪著一家人用完飯,見到不請自來的八弟,很是嘚瑟地衝著自己嘿嘿笑:“四哥,是弟弟聽你的建議,勸說大哥出京班超,成功了。”
這模樣,要是有尾巴就翹上天了。四爺看一眼腳邊搶骨頭的獵狗夫妻,伸手呼嚕一把他的脖子。
八爺:“!!”
雙手護著腦袋脖子,怒目而視:“四哥,弟弟長大了!”
“哦~~”四爺一樂。“我今天在刑部見到山東清吏司蔣廷錫,有點眼熟。”
八爺眼睛骨碌一轉,拉著四哥進來書房,關上房門,神神秘秘地問:“四哥,你是不是忘記了?”
“忘記什麼?”
“蔣廷錫啊,你的蔣相啊,類比李光地於汗阿瑪的大臣啊。”
“真的?”
“真的。弟弟和你講啊,這個蔣廷錫……”
後世人提到雍正,相當一部人認為他是殘暴的,但雍正絕不是一個臉譜化的人物,他非常的真性情,很有體恤下情的一麵,而對於這點,後世聞名的大清畫家蔣廷錫是極其有感觸的之一。
蔣廷錫的家底很厚。或許從小受到了家庭的熏陶,蔣廷錫在文學方麵的造詣也很高,尤其是畫畫更是一絕。康熙:不會畫畫的官員成不了好學士。
學而優則仕,蔣廷錫也不能免俗,他也走向了官場。在康熙時期,他就憑借著自身的能力,被賜為進士,後來升遷為內閣學士。
到雍正當皇帝,雷厲風行地實行改革,蔣廷錫作為保守派大臣不樂意,消極抗爭,甚至要鬨罷工回家養老。但是他更擔心,自己走了,朝堂上都是雍正的改革派,堅持留下來。
他人品好。雍正知道。蔣廷錫真正走向位高權重是在雍正繼位之後,雍正很看重人才,對於蔣廷錫也是格外重視。雍正元年,就升遷他為戶部侍郎,蔣廷錫在任上兢兢業業,恪儘職守,可以說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好官,當然也是雍正眼中的良臣。
其實君臣兩個都知道,彼此都是“公事公辦”而已。
雍正能容人,他實心辦差,不斷高升到文華殿大學士。
四爺聽著有點懵。
八爺說著說著,自己先感動了,情緒飽滿地誇讚:“四哥,說實話,弟弟也是佩服你這一點。仔細想想,蔣廷錫這樣的刺頭,天天陰陽怪氣地頂撞您,您也容得下。這‘容’,說起來容易,古往今來的帝皇,能做到的有幾個?四哥最棒。”
四爺摸著下巴,疑惑地看著他。
“四哥聽著,自己都感動了,四哥這樣好?”
“好著那。”八爺拍著胸膛保證:“四哥,即使弟弟認為你虛偽拉攏人心,但能願意做這樣的麵子情,也夠感動的了。古往今來,和唐太宗容著魏征的,真沒有幾個。”
四爺小自戀:“……好像,很有道理?”
八爺點頭跟小雞啄米:“是那是那。”
吆喝!四爺抬手給他一個腦崩兒:“說吧。”
八爺搓著手,紅著臉,嘿嘿笑:“四哥,我聽說你年後要去承德,來問四哥,在承德待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想四哥了?要不四哥走的時候,帶著你?”四爺朝躺椅上一趟,悠哉哉地搖著。
“不用不用。”八爺趕緊表態,點了蠟燭,拎著銀壺進來倒一碗奶湯,端給四哥,吞吞吐吐的。“四哥,你看吧,這個事情吧,弟弟要和大哥,扯下來我們的……”食指一豎,“您又不答應,可我們總要做點兒什麼啊。四哥……您給個話兒。”
八爺是打定主意要拉下來太子的。
可是用上輩子的方法是不靈的。
不光是混賬四哥不同意。
他也不忍心,大哥再被圈禁,自己落得那個下場,要母妃被康熙大罵“賤籍……”被迫自儘。
八爺紅了眼睛。
看著四哥。
四爺用著奶湯。
看他一眼。
心裡一歎。
八爺咬牙:“四哥,您不跟著了,”食指一彎,“十三弟也被您管著,弟弟可以發誓,弟弟上輩子就沒有害十三弟的心思,這輩子更是謹慎著不牽連他。可我們要怎麼做,您要給弟弟一個話兒。”
四爺用完一碗奶湯,將碗遞給他,眼睛望著虛空,陷入思考。看見他又湊過來,伸手呼嚕一把他的腦袋。
八爺:“……”委屈巴巴地仰著臉:我忍。
這模樣,要四爺樂了。
*
八爺從四哥府上出來,腳步慢吞吞的,和他四哥的烏龜步子差不多的慢。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上有星星和月亮,一閃一閃,要人間的人不停地仰頭望,就好像有些人,注定了,要人高山仰止地仰望。
八爺記得,蔣廷錫原本是自己的親近大臣。自己倒下了,他因為確實是好官,被留了下來。他人品好,值得信任。雍正一貫是知人善任的。
有一次,雍正給了蔣廷錫一份美差,讓他充任順天鄉試的考官,不過這卻讓蔣廷錫如坐針氈。
蔣廷錫:其實我的內心是不想去監考的。
能被皇帝任命為鄉試考官的官員,一般都是皇帝的心腹之人,畢竟鄉試是一次籠絡將來新官員的一種途徑,這在任何朝代都是大美差,不少學生正是依仗著監考老師的關係好而一路飛黃騰達,畢竟儒家講究師生父子君臣的,天地君親師嘛。
不過蔣廷錫得到這一殊榮之後,並沒有多開心,反而有些悶悶不樂。但君命不可違。蔣廷錫帶著一份忐忑還是入了考場,一旦開始考試,任何人員是不得出入的,鄉試三**半個月,考官也一樣。
不就是監考嘛,蔣廷錫為何卻忐忑呢?這是因為在他進入考場之前,他的老母親病重了,作為孝子的蔣廷錫生怕一場考試下來,自己卻和母親陰陽兩隔了。
蔣廷錫的忐忑,自然也瞞不過雍正。但是聖旨已經下了,而且蔣廷錫也已經進去了考場,自然也就沒辦法再更改,雍正為了讓蔣廷錫好好監考,真的費了心思。
雍正:請各衙門注意有沒有來自常熟的家書。
他讓掌管書信的官員密切注意,有沒有從常熟寄給蔣廷錫的家書,等來等去,還彆說,真有一封從常熟寄給蔣廷錫,向他報告老母親平安的消息。
不過怎麼把這封家書傳遞給考場中的蔣廷錫呢?雍正又犯了難,因為當時的考場是全封閉的,是不允許從外界往裡傳遞任何書信的,而雍正也擔憂,傳進考場的書信以後,會成為其他官員彈劾蔣廷錫的“把柄”。
而雍正為此又動了腦筋,動了什麼腦筋呢,他給蔣廷錫下了一道聖旨,而在這聖旨中,並且把從蔣廷錫母親病情好轉,向他報平安的信息寫進了聖旨中。
聖旨送到了考場中正在焦急不安的蔣廷錫手中,蔣廷錫展開聖旨,那叫一個熱淚盈眶。從這封聖旨中,他不僅知曉了自己母親平安的消息,更看到了一位帝王為一個臣子所做的暖心之事。
這對於雍正來說,就是一句話,一件不值得記憶的小事。對於他來說,卻是天大的事情之一。
因為這件事,蔣廷錫就死心塌地地,跟著雍正混了。從保守派變成改革派,矜矜業業,一直到雍正十年病逝任上。
八爺對著滿天星月微笑。
——四哥,說實話,弟弟真是佩服你的。仔細想想,蔣廷錫老母親的安危,對於你來說根本不用在意,但是你在意自己臣子的心情,不光是用他們辦差,把他們當成夥伴,當成一個人看,做了一個皇帝不該做的分外之事,縱觀曆代帝王,能如此體恤下情的上司,少之又少。更何況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那?
可是呀,世人不記得。世人不會去想,雍正並不是一個臉譜化的人物。世人隻會人雲亦雲地罵嚴苛的、是暴虐的,罵跟著雍正的人都是走狗,儒家的叛徒。
八爺摸著胸口,他其實也是世人中的一個。世道艱難,能養活自己都不容易了,哪裡顧得上想那麼多那?
康熙四十二年的春節,老百姓開開心心的,朝野上下凡是沾邊的,都是膽戰心驚、小心翼翼。
康熙要打下去索額圖一黨,怕被牽連。太子要報複所有打壓索額圖一黨的人,怕被牽連。怕變成炮灰,又想吃肉,瞄著空出來的好職位,趁機獲得更大的利益,或者覺得,可以抓住機會,討好康熙或者太子。
蔣廷錫隻是其中的一個小炮灰。
大頭,傳說中餓死索額圖的宗室貝子蘇努是一個,剛過完春節,被康熙從宗人府提出來,封為蒙古旗副都統。
當然,蘇努的手段有點不如大佬們的眼。平郡王納爾蘇,則是堂堂正正多了。
平郡王納爾蘇,遠祖是大清開國功臣代善的長子嶽托,始封克勤郡王,是清朝八大鐵帽子王之一。
皇太子要報複,要在自己勢力受挫,自己一方士氣不振的時候,殺雞儆猴,找的人不是蘇努,就是平郡王納爾蘇。
康熙四十三年的正月十五,君臣同樂一起賞花燈。
一大早的,豔陽高照,人人高興今天是好天氣。早到的納爾蘇開心地跟著同僚們上來高樓,一眼看見皇太子,忙打千兒行禮。
太子大怒:“如此大節日,平郡王這般穿著,還有一點大清郡王的禮儀嗎?”
說著話,腰上的鞭子抽出來,對著平郡王就抽。
納爾蘇被打的懵了。
官員們都嚇的隻管跪下求情。
可是太子打定了主意,手上用足了力氣,“劈裡啪啦”地抽個不停。
納爾蘇被打的皮開肉綻,還不敢還手。
他對於太子來說,不光是請命抄家索額圖家的人,還是曹寅的女婿,娶了曹寅女兒的人。這對於太子來說,那真是大仇人,他心裡門兒清,隻能抱著頭防住要害忍住了。
但是這樣一位身份尊貴的宗室成員,竟然光天化日下遭到太子毆打,原因就是“今天出門邁了右腳”這樣的錯誤,朝堂上的人都知道了,史書上也落下一筆了。
可是太子一點不在意。
他很滿意,大臣們看著自己時候的恐懼。
一整個春節期間,皇太子經常代表康熙接見外國使者,一改往日的風度翩翩,給人的感覺就是極度傲慢、猖狂不已。因為禮物不合心意,不順從皇太子的要求定下來明年的賀禮,被罰跪,被嚴重羞辱的朝鮮使臣回國複命對國王表示,如果太子繼承皇位,大清一定會亡在他手裡。
康熙都知道。
老大出發去西部黃河源頭了。
老四帶著一家人去承德督辦避暑山莊,度假遊玩去了。
老三徹底鵪鶉了。
其他人,更管不到了,連插句話的資格也沒有。
滿朝上下都看著,康熙和皇太子父子兩個,還在僵持著。
三月十一日,因春訓雨水多黃河暴漲,山東、河南再次發生決堤大洪水的災難。山東地方賑災不利,大量饑民逃出來家鄉,在京眾多,五城施粥不能遍及,康熙命八旗大臣各按旗分在城外三處煮粥賑濟,派佟國維、明珠等監賑。各大衙門大臣、內務府也各分三處賑濟,然災民的去留仍是大問題。
佟國維這段時間,又鬥起來了,在康熙麵前說:“皇上,這些災民,可以按其心意去留。”
氣得康熙大罵他一頓,要他在家裡反省。
災民必須返回家鄉的,問題是怎麼勸說他們返回。否則就不是山東賑災不利,朝廷也是糊塗辦事了。但是佟國維不認錯,覺得康熙小題大做,他還是康熙的舅舅那,康熙能打壓索額圖,還能打壓他這個親舅舅?
不得不說,佟國維真是錯誤地判斷了形勢。八爺來勸說,他也不聽。
然後,等四爺從承德帶著一家人趕回來,就聽說佟國維被康熙罰得狠了,停了一切職務,對外說是:“病重了退休養老。”
四爺笑個不停,他就知道。
當然,四爺還是要真誠地去看望的,一手抱著胖兒子,一手拎著禮盒,四爺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