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白話來翻譯就是,中暑了。
勒玉映毒了這麼多修士,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明明已經進入築基期,洗經伐髓了至少兩回的人,還能因為小小的天氣炎熱就病倒。
況且,白玉京現在也不怎麼熱吧?
聞玉絜頭暈腦脹的躺在寬敞舒適的雲車之上,有氣無力的回答勒玉映:“怎麼,沒見過用奇珍異寶、靈石丹藥堆到築基期的資源咖啊?信不信以後我還能堆到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
他要讓天道感受到資本的力量!
勒玉映不懂什麼叫資源咖,但她懂修仙:“我確實沒見過你這麼廢的築基期。”
聞玉絜:“……”
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誹謗!
聞皇子強詞奪理,覺得不能怪他戰五渣,而是應該怪白玉京!不,是怪道域,怪天衍大世界!一陸之間,竟四時不齊!
之前聞玉絜還在析木城過冬呢,轉頭就到了白玉京入夏。換誰誰受得了?站在雲船上,就已覺熱浪滾滾,無法招架。
倒不是說聞玉絜還在做錦帽貂裘的打扮,他雖學藝不精,可腦子健在,當一路向東感受到溫度正在日漸上升之後,他的法衣早就鳥槍換炮變成了廣袖大衫,在法衣不引人矚目的地方還繡了降溫的陣紋,能讓人始終保持清爽與乾淨。
但問題就是,有些時候吧,人會生病不隻有外界的原因,還有心理上的難以轉變。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在寒冬臘月突然飛去了海南三亞,從機場出來的那一刻,哪怕已經換上了度假專用的大褲衩子,還是會覺得酷熱難當。
這能不病嗎?
誰能不病?
勒玉映聽不得有人在偽造醫學,卻也舍不得和聞玉絜鬥嘴,隻剩下了滿心滿眼的擔憂。主上夫人還沒登堂入室呢,就在她手上病了個徹底,這可如何是好?
她一路焦急萬分,護送聞玉絜入府,直接便進了離主院最近、也是風景最好的聽雨軒。縱美人如畫,也隻能病懨懨的歪在涼榻上,眼尾的一抹嫣紅,給本來脫俗靈動的美人皇子又平添了幾分夭桃穠李的濃顏,看著不覺俗氣,隻餘妖顏若玉,美得驚心動魄。
仿若那是來自盛夏的驚鴻一瞥。是一種用語言難以描摹的渾然天成,似他生來就該如此,錦衣玉食,肆意妄為。
勒老祖再次被蠱,恨不能以身代之。
她問:“你還想要什麼?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好受一點?”
美人也是沒客氣,當下就表示:“我想吃剛剛路過的望仙樓招牌上的長生白玉粥、曼陀樣夾餅、單籠金乳酥以及春風雨露團。”
一口氣,就是一本報菜名。
勒玉映:“……”
謝謝,立刻就封心鎖愛了呢。
聞玉絜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他總能在一堆物品中,精準鎖定最貴的那個?望仙樓在白玉京賣的有多貴他知道嗎?那可是在他們活動經費充裕的時候,她都不敢輕易進去的地方!
聞玉絜倒好,一口氣把人家的招牌要了個遍,他不是很難受嗎?怎麼一路飛過來還有閒工夫看這些?
弱不勝衣的少年不爭也不辯,隻委屈的戳了戳少女的銀鈴。
一句“我想要”,就教色令智昏的勒老祖丟盔卸甲。
不就是望仙樓嗎?
買!
沒活動經費了,我自己掏錢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