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為了壓製它,遭過很多反噬,和燕秦好上之後才不必那麼痛苦,如今係統居然用這個來懲罰他,還特地在燕秦離開之後。
很好,係統成功將藺綏激怒了。
既然把握住對方的軟肋最痛,係統的軟肋是什麼他不知道嗎?
非要這麼玩也不是不可以,就看誰玩不起了。
藺綏冷笑,掐住掌心克製住身體反應,仍然裝作那副喝醉的模樣,無需小陳攙扶,自己回到了彆墅的房間裡。
他因為身體的折磨表現出的和喝醉也沒什麼兩樣,彆墅裡沒人察覺到端倪。
藺綏將自己浸泡在冷水裡,冰冷體表與內部形成反差,湧動的熱流仿佛是腐蝕性極強的岩漿,折磨著內臟。
讓自己看起來稍微清醒一些後,藺綏穿著浴袍離開了房間,在一樓敲響了小陳的門。
“幫我拆兩個東西。”
藺綏的語氣不好,小陳從不多問,跟在藺綏的身後,遵循他的旨意,將客廳和走廊上的幾個攝像頭給拆了下來。
“這些好像被入侵了,明天記得提醒我找人來重裝。”
“好的少爺。”
小陳看著藺綏難看的臉色,點了點頭。
在看著藺綏合上房門後,小陳也回了自己居住的一樓,將這件事進行了彙報。
藺綏隨手將那幾個攝像頭丟在了正對床的桌麵上,這些都不是探頭式,而是隱蔽的嵌入式,因此拆卸下來還能運行。
在他做出這個舉動後,身體的折磨在這一刻詭異地平息下來,仿佛轉瞬到冰點的熔岩。
藺綏嗤笑出聲,道:“怎麼不繼續了?”
“從來隻有我藺綏掌控彆人的份,輪得到你來掌控我?”
輕蔑的聲音在房內散開,藺綏打開了電腦,看著運行中的程序,眼裡滿是寒霜。
當被侵入的紅色信號亮起,藺綏唇角上揚,卻不叫人覺得溫和,反倒是風雨欲來。
燕秦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了小陳發來的消息,顧不上身上的濕意,立刻去往了書房。
有人入侵了藺綏家的監控,這可是頭等大事,他決不允許有人也如同他這般窺伺著藺綏,而且他都隻是在幾乎看不見藺綏的花園角落裡布下眼睛,居然有人敢這麼做。
燕秦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動,沒多久便完成了侵入,尋找著上一個侵入者留下來的蛛絲馬跡,試圖追蹤,但奇怪的是,他沒找到任何痕跡。
要麼是對方的手段太高超,要麼就是設備並未被破解過。
燕秦不敢大意,檢查著仍然在運轉的設備的畫麵。
幾個格子擁有著相同的視角,滿滿當當地占據了電腦畫麵。
燕秦的呼吸微滯,喝水時端著杯子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心臟似乎都要爆裂開,燕秦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不至於太過失控。
藺綏居然……哪怕是這樣,也野性慵懶到不可思議。
藺綏的床被大多是淺色的,偶爾也會有例外,譬如純黑以及深藍。
發絲與近乎於黑的墨藍相交融,慵懶臥著的青年一直腿屈起,另一隻自由地伸直著,垂落在外的足尖輕晃著,腳踝處透著淡粉。
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勾勒出青年身體輪廓,與較為精致的少年期相比,青年長高了不少,舉手投足間危險氣息越發昭然。
藺綏垂著眸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物件,看起來好似意興闌珊,卻又有幾分沉浸其中。
指尖在光下透著暖色調,薄薄的水色像一層淡淡的光,屈起的指節圓潤,處處漂亮。
藺綏在腦海裡開口:【不做些什麼嗎,係統?】
【他在看我呢。】
【你就此罷手了?】
他處處緊逼,像吐著信子的毒蛇。
係統:【你這樣不會有好結果的。】
藺綏:【這樣說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個,有沒有點新鮮的?】
他就不喜歡讓討厭的東西如意,他自有他的活法。
係統又沉寂了下去,不知是無可奈何還是憋著壞水。
藺綏倒是心情愉悅,係統不痛快他就痛快,連正在做的事都投入了幾分。
他其實沒太多想法,畢竟係統那一來一回很折騰人,但這一會兒也自得其樂起來,光是想到燕秦在看著他,他便難免暢快幾分。
想著燕秦的氣息,藺綏抽了幾張紙巾,決定大方地提高燕秦的待遇。
次日小陳來提醒他監控的事,藺綏擺手隨意道:“昨晚喝多了,做了個夢,不必管,就那樣放著吧。”
那幾枚東西被藺綏隨手歸攏在了書桌上,如同安靜的擺件。
程序的紅燈亮起,造訪者夜夜降臨。
紅月似的青年像是枝頭掛著的散發著成熟香氣的果實,讓人迫切地朝著目的地進發,擔憂著晚一步,那果實便從枝頭墜落,落入他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