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忽然失去了意識,再次睜開眼時,看見的不是燕秦,而是麵鏡子。
他身上穿著布料柔軟舒適的T恤,有絨毛的觸感在臉上掃過。
“哎呀,藺哥你怎麼睜開眼了,一會兒要畫眼妝,你先閉上吧。”
身旁站著的姑娘掃著定妝粉連忙道,藺綏隻來得及瞧一眼光源下麵白唇紅的臉,又閉上了眼。
隻是匆匆一眼,他便透過鏡子把房間大致看了一遍,這是個化妝室。
這世界換得有夠突然的,他和燕秦還沒顛鸞倒鳳完,便聽見係統丟下一句可以走了,而後眼前一暗,再睜眼就是這兒了。
燕秦應當是跟著他一塊來,也好,畢竟誰做著做著發現另一半沒了,高低得有點心理陰影。
藺綏在心裡低眉順眼道:【婆婆,你不能因為自己沒有性生活就這樣對我們吧。】
係統:【嗬嗬。】
【看劇情吧,這次也是一樣,完成任務,不能違背人設。】
係統似乎不願多說,丟下兩句話和一些內容設定便沒有聲響了。
藺綏有些索然無味,係統有點學聰明了,知道說不過他,也不給自己找氣受。
藺綏閉目上妝,在腦海裡消化著這次的劇情。
這是一個娛樂圈世界,燕秦是事故之後沉寂的影帝。
他科班出身,在學校時便主演了一部文藝片,在國際上拿了獎,是年少在圈裡就成名的影帝,實力派演員。
之後他相繼出演了幾部電影,產出不算高,有的是配角有的是主演,儘管有些票房一般,但無一例外口碑極好。
他醉心於影視藝術,在二十四歲那年再次奪得影帝桂冠,隻是在去頒獎典禮的路上,被瘋狂的私生堵車示愛,車子正好又失靈,他受了重傷,休養了許久。
一轉便是三年,娛樂圈風浪過得快,早已物是人非。
燕秦想要複出其實並不難,隻是拿到好角色不易。
如今流量當道,資本攪亂市場,好的本子本就不多,在金錢插手的情況下,有些好本子也被毀了,而燕秦是個對劇本有要求的人,更甚至有很多是為了消費他而來,那些燕秦便更不願意看。
被他拒絕的製片和資方也多有不滿,大家人脈各自搭著,打聲招呼的事,那些原本有意向和燕秦合作的人也紛紛找了彆的借口,因而燕秦陷入一種窘境,沒資源,沒戲拍。
不過他當初結的善緣還在,還是成功的進入了一個劇組,扮演男二號,男一是當今的新晉頂流,一個擁有盛世美顏的花瓶。
藺綏看了看,噢,果然是原主。
藺綏看了看原主的經曆,心裡忍不住皺眉。
他這個人最不喜歡廢物,自然也不喜歡不行裝行的草包,而原主恰巧就是這種人。
原主並不是科班出身,甚至沒學過幾節表演課,進娛樂圈的理由也是想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
他出道即資源加身,通稿一片,上一部主演的古裝電視劇演技可以說是一塌糊塗,全靠臉撐起來。
出道半年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作品,但他的顏粉卻十分能打,加上他的確有張透著錦繡富貴氣的好臉,哪怕隻是賣臉也賞心悅目。
娛樂圈這個圈子有些畸形和極端,原主整日生活在鮮花與讚美裡,真以為自己的演技還算不錯了,這次非要出演名導的作品當男一,想要洗刷自己演技不好的標簽。
導演自然是不願意的,但原主性子張揚跋扈還是惡毒配角,哪裡容得導演不許,直接出手攔了導演想要投資的路,迫使導演不得不答應。
原主拍這片子是打算‘一雪前恥’,但給他作配的可是燕秦,即使燕秦的臉有傷痕,演技也足以吊打原主十條街,電影一經播出,輿論幾乎是一麵倒,說是原主毀了這部佳作,原主成了個笑話。
原主心眼極小,偏處處針對刁難燕秦,最後自食惡果,燕秦則是在沉寂之後演技越發雕琢的精細,成了影壇的傳奇。
比起上個世界藺少爺的喜怒不定,這個世界的原主要更加自大驕橫沒腦子,更喜好被注視的感覺,惡毒炮灰舍他其誰。
靈台裡的珠子亮起淡淡的光芒,著重強調:【不能違背人設,原主的演技差,你不能突然逆襲。】
係統知道憑借藺綏的演技,扭轉局勢不過是瞬間的事。
藺綏懶洋洋地回答他:【知道了。】
看來係統是怕了他上一世的做法,想要提前規避,不過這對藺綏來說又是什麼難事,改變又不隻有一種方式。
係統是個傻瓜,以為這樣是限製他的炫技,能讓燕秦保持對他的厭惡……燕秦這次是個對演戲格外認真的人,瞧不上演技不好還強占資源自以為很不錯的人,但係統還是想的少了,這樣更方便他才對。
藺綏心裡有了主意,靠著座椅的姿勢越發懶散了。
此時化妝師已經化好了眼妝,示意藺綏可以睜眼了。
“藺哥的皮膚和五官都很好,不怎麼需要上妝也格外好看……”
化妝師拍著馬屁,挑揀著合藺綏心意的話說。
原主多少有點自戀孔雀的屬性在身上,藺綏雖然被誇得心裡深呼吸,但麵上還是擺出了一副帶笑的模樣。
高跟鞋噠噠噠作響,人未到聲音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