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吻在了藺綏的心口,眼裡帶著不自知的寥落。
如果有些事情要取得絕對公平,那就應該是怎麼虧欠就怎麼補償,不過燕秦始終還是憐惜藺綏,在大年初一的夜晚便罷手了,不至於從初一到初三。
藺綏醒的時候,燕秦已經離開了。
“長本事了。”
藺綏神色陰晴不定,冷笑了一聲。
燕秦在離開之前,特地去調了監控。
他直接看了最豪華的幾個套間層數所在的監控,按照藺綏的性子,訂房間也不會委屈自己。
這幾天入住的人不多,再加上訂頂層的也不多,根據那晚的時間來定位,燕秦很快發現了情況。
把藺綏中藥的時間線往後推約莫四十分鐘的時候,有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的女人背著一個包走了出來,燕秦查證了一下,這個房間是一位姓傅的小姐訂的,但這人並不是藺綏的經紀人傅奈。
隻是再往後查線索,也查不出什麼了。
藺綏去往監控室時,得知了燕秦來過,並不意外。
他也這般查了一番,戴著口罩離開了監控室。
做戲要做全套,藺綏在有這個打算的時候,就已經做了萬全準備。
如果二十八號那天晚上燕秦堅持把他送回他的房間,他自然能看到一個等待的人以及一架設備。
一定要追問到最後的話,自然也會有那麼一個‘幕後黑手’出現。
滴水不漏,方是萬全之策。
藺綏回了京州,沒立刻回藺家,而是在名下的房產裡休息了兩天,一一處理了期間堆積的事情順便養養身體,下達了一些命令,等到沒有任何不適情況時才回了藺家。
這次的原主是單親家庭,他父親死於癌症,走的時候才三十多歲。
因為憐惜他喪父,所以媽媽和乾爹都非常縱容寵愛他,所以養出了原主那個蠢毒傲慢的性子。
藺綏給媽媽帶了禮物和花,和她說了新年祝福,看見了在他家裡躺著的餘鄰溪。
“藺哥!新年好!”
“新年好,你怎麼來了?”
現在是初五,可不是初一串門的日子。
“來找你玩啊,誰知道你這麼多天都不在,”餘鄰溪勾住了藺綏的肩膀,坐在了他旁邊,給他遞了水果,表情有些糾結地問,“聽說你前兩天走了關係,斷了燕秦的所有資源嗎,為什麼呀?”
餘鄰溪是燕秦的影迷,知道藺綏和燕秦一起拍戲還挺高興的,畢竟一個是自己的乾哥哥一個是自己喜歡的偶像,但聽見這幾天的風聲後,還是忍不住過來問問。
燕秦在出事之後就和前東家和平解約了,現在屬於自由人,聽說連經紀人和助理都沒有,在他接了劉不群的戲之後,不少經紀公司動了心思,畢竟是得過兩次影帝榮譽的戲骨,樣貌也很出挑。
燕秦放出的口風是拍完這部戲後再考慮,於是在拍完後,很多經紀公司就打算聯係他,可藺綏前幾天放話,那些有合作意向的都不再有動作了。
餘鄰溪瞧著藺綏的臉色,小心地問:“他做了什麼讓你很生氣嗎?”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藺綏麵上覆著寒霜,想起渾身上下都被用過後,更覺得煩躁。
成年人比起少年人不可控的地方便在於此,不過這就是飼養大型狼犬要承受的後果。
餘鄰溪還想再說什麼,想想還是算了。
等藺哥氣過了這一陣,他再想辦法幫幫忙吧。
聽說連荷準備簽燕秦,這個合作機會沒了,真的好可惜,不過也說明了對方並不是很堅定,如果覺得燕秦很有簽約價值的話,又怎麼會這麼放棄。
藺綏約莫知道餘鄰溪在想什麼,但不太在意。
在原劇情裡,燕秦會簽約給一個叫做連荷的公司,這個公司在業內的情況也很不錯,在燕秦複出初期也給了不錯的資源,不過他們打的主意並不是捧燕秦,而是把燕秦當做墊腳石,去捧其他人。
這是在原主之後的又一個炮灰或者說小反派勢力,藺綏不打算讓他按照原來這麼走,與其讓彆人欺負燕秦,當然還是他自己出手比較好。
他早已經種下了種子,現在就等著那顆種子發芽、開花、結果了。
燕秦在洽談的中途收到可能無法合作的消息後,並不意外。
按照藺綏的脾性,他不做些什麼才奇怪。
所有的合作都叫停,處於一個被封殺的狀態下,燕秦也沒有太擔心,總之藺綏不會讓《替身》不上映,也不會剪了他的所有片段再重拍。
燕秦在這幾天裡收拾了一下房間,將一顆紐扣擺在了收藏櫃的中央,它和周圍的膠片格格不入,鮮明又突兀。
燕秦靜靜地欣賞了一下它,拿出了手機,上了好些天沒登陸的軟件。
後台有十幾條消息,都來自於同一個人。
@是歲歲呀:姐妹,你怎麼啦,出什麼事了麼,怎麼這麼多天都沒吱聲了?
@燕歸於林:這些天在忙,我沒事,謝謝關心。
@是歲歲呀:沒事就好!如果有什麼煩惱呀可以和我說,畢竟你也聽我吐了那麼多黑泥哈哈哈哈!
燕秦猶豫了一下,那些不能為外人道也的東西,隔著一層網絡,好像便讓人放下心。
@燕歸於林:的確是有一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