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藺綏蓋著被子望著窗外的雪,看著手機訂票頁麵,還是點了取消鍵。
他忘了很重要的事,不該在昨天向家人許諾今天回去。
儘管那個東西讓他沒有第一世的時候那麼坎坷和痛苦,但這也隻占據了爐鼎體質優勢的一半。
爐鼎體質具有非常強的事後修複能力,但這具現代的毫無靈氣的身體可不行。
雖然燕秦已經在自助買藥區買了相應的藥物,可是還是會有一種吃過頭的感覺。
藺綏摸了摸肚子,先前這裡微鼓,現在已經平下去了。
其實藺綏還蠻詫異,他以為係統會出手教訓他,但是並沒有。
它仿佛已經自暴自棄了,一直處於沉寂封閉的狀態。
藺綏有瞬間驚疑係統是否會能量不夠,如果是這樣它要怎麼帶著燕秦的殘魂回歸,不過思索了一會兒後藺綏又冷靜了下來。
如果係統真的能量不夠,要放棄也是先放棄他,它應該不會放棄身為氣運之子的燕秦。
他目前要做的還是磨煉燕秦的殘魂,致使他更強大,至於係統,先靜觀其變。
門開了又合,燕秦帶著食物走了進來。
他看著眼眸清明的藺綏,有些耳根發燙,視線觸及藺綏的肩膀和手臂,越發不好意思了。
“你不太方便,我喂你吃吧。”
燕秦買的海鮮粥,藺綏現在要吃的清淡些。
他的眼眸溫和帶情,像一片寬闊溫柔的海域。
藺綏可有可不有地點頭,接受燕秦的伺候。
喉嚨被溫熱的粥水滋潤,緩解了乾澀不適感,藺綏洗漱過後隻喝了一小口水,即使渴也沒再喝了。
大抵是後勁太大,連喝下去的水都帶著一股怪異的苦味。
也算是便宜燕秦了,他實打實的吞了那個膠囊,並不怎麼清醒,在昏聵中將燕秦當成了那個和他纏綿數百年的燕秦。
那時候他可沒這種傲骨,畢竟他對燕秦有所求,而且爐鼎體質的特殊時期來臨時,他又能顧得上什麼,因此咽就咽了。
海鮮粥滋味鮮美,藺綏吃了大半碗便停了,燕秦也不介意地將剩下的吃完,給藺綏掖了掖被角。
“你想要什麼,兩部電影的男一怎麼樣?”
在寒天雪日,這聲音格外薄情。
燕秦看向床上躺著的漂亮青年,眉眼裡的溫柔斂下,轉為有些沉冷的模樣。
燕秦當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會真的如同這幾日一樣,當藺綏清醒後,按照他的脾性,他甚至都做好了迎接藺綏暴怒的準備,不過藺綏並沒有他想象的這麼蠻橫,冷靜卻也讓他心尖發涼。
這眉眼還是這眉眼,這唇還是這唇,隻是不再有意亂情迷的曖昧情意。
燕秦覺得這事兒模糊蓋過,他們心照不宣彼此不提,都好過此刻,藺綏如同給予一般的隨性姿態,讓人難堪。
他現在表現的多高傲不可攀,就讓燕秦越發想起他熱情索求的模樣。
藺綏見他不說話,冷淡道:“再加一個綜藝,彆太貪心,你不值那麼多。”
他這幅模樣仿佛處理這件事處理了千百次,於倨傲裡放/蕩,但燕秦也因他熱情迷亂逼問過。
他答燕秦,一聲聲喚他名。
“你會錯意了,我不是明碼標價的人,如果這是補償或者是答謝,我的要求隻有一個。”
燕秦的語氣平淡冷靜,注視著藺綏的眼睛,掀開了被角。
他握住了藺綏的腳腕,語氣同樣隨意道:“那就再來一次吧。”
平靜之下的暗河,危機四伏。
“放手。”
藺綏臉上浮現錯愕和怒意,和燕秦對峙。
他心裡倒是挺意外,沒想到燕秦會這麼說。
倒是挺上道,隻是他現在真的不能繼續了,他的身體太疲倦了。
“如果你真的敢這麼做,我唔……”
瑞雪兆豐年,的確不假。
藺綏先前已經給家裡去了消息,這次便沒有電話打斷了。
燕秦看起來不聲不響,但懂得卻不少。
為了打磨演技,他讀過很多書,看過很多電影,知道很多知識。
有時候通往彼岸的途徑並不唯一,可以是腿、可以是足、可以是手,也可以是任何地方。
燕秦格外青睞藺綏身上的狀似蝴蝶的青色胎記,在他眼裡,藺綏也像一隻漂亮的青色蝴蝶。
隻是帶著毒性,讓人難以捕獲。
但此刻卻被他抓在掌心,無力掙脫。
燕秦想親吻他,就像他們癡纏過程中那樣,卻被毫不留情的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