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暴戾太子x癡傻皇子(1 / 2)

馬鞭較粗,纏繞在細瘦的脖子上很快就勒出了一道紅痕,格外滲人。

燕秦感覺到了藺綏的怒氣,在略微窒息的感覺中神色痛苦。

這種死亡威脅裡,少年掐著他低語的聲音卻讓他產生了奇怪的顫栗。

那是讓人不自覺顫抖的情緒,從心底不可抑製的湧出。

危險可怖,又讓人神思迷離,甚至隱隱興奮。

“太子哥哥……疼……喘不上氣了……”

出於身體求生的欲望,燕秦做戲中摻了些真實情緒,一隻手握住了藺綏的手腕,一隻手扯開脖子上的鞭子。

他現在尚且還小,手指連藺綏的手也裹不住。

那雙眼眸因為痛苦微濕,像是瀕死的幼犬。

藺綏皺著眉鬆開了手,嫌惡似的在燕秦的身上擦了擦。

年少氣傲的太子殿下自恃身份,連被皇弟觸碰都覺得是染上了臟汙。

燕秦解下了脖子上纏著的鞭子,捂著喉嚨咳嗽。

脖子上的淤痕觸目驚心,配上他一副受了欺負的委屈表情,叫人心生不忍。

但製造這些痕跡的始作俑者臉上並卻未有動容,格外冷酷。

扶疏領著寶酥進了正殿,寶酥一見燕秦的模樣心裡越發痛苦,殿下如今處處受辱,求助於太子殿下,也要受到太子殿下的欺負。

主子裝傻忍受這些,心裡該有多不甘。

“送他們回鐘毓宮。”

藺綏擺擺手,拿起了一旁的茶盞輕啜,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

扶疏領命,寶酥頂著紅腫的麵龐,連忙將燕秦攙扶而起。

燕秦其實是想多留一會兒,但沒有什麼好的借口,而且寶酥如今也需要趕緊上藥,便也打算老實的回去,麵上一副頹喪模樣。

福喜小跑著從外麵進來,對著藺綏道:“殿下,陛下朝著這邊來了,嫻嬪娘娘似乎也在其後。”

這態度很明顯,問罪來了。

怕是嫻嬪聽說了禦花園的事兒,對於自己寶貝兒子威脅被丟上馬背心有不忿,加之藺綏留下的挑撥似的那一番話,她去找皇帝哭訴也正常。

藺綏頷首,看向了燕秦,勾出一抹笑道:“行,你們倆先彆走了。”

皇帝聽見嬪妃哭哭啼啼的告狀時便覺得頭疼,每日前朝看見尚書令他就已經足夠不愉,太子還每日惹是生非。

聽見嫻嬪說太子意圖謀害八皇子,想將他丟到馬背上摔下來之後他更加憤怒。

藺家想要扶持太子上位把持朝政尚且不夠,還想謀害皇嗣嗎?

皇上剛踏入東宮,還沒等太監通報,便聽見了殿內傳來的聲音。

“五弟你不必擔憂,本宮剛剛護了你,就算父皇來問責,本宮照樣護著你!”

“同樣都是鳳子龍孫,你比老八還年長些,憑什麼要受他欺負?怕是欺負你母妃過世無可依仗,這些人慣是如此,本宮的母後去了,那些人一個個想把本宮往下拉,自個兒坐上儲君的位置呢,偏偏明麵上還要假模假樣。”

“他母妃不過一個嬪,若是淑貴妃還在,她豈敢如此囂張,讓你堂堂五皇子給他當馬兒學狗叫,他的禮義廉恥怕是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尚且年幼便對兄長不恭,驕橫歹毒,本宮身為兄長,又是儲君,禮當教訓他,彆說父皇不會有異議,就算是拿到前朝讓大臣們品評,怕是也沒人能說老八有理。”

“若是嫻嬪找理由說老八年紀尚幼,隻是同你玩鬨,那本宮照樣是和他玩鬨,禦花園那麼多雙眼睛可都看著了,本宮可沒把他丟到馬上去,若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就能成真,那這世間可就有趣了。”

“若是父皇真來了,本宮還要奏請說嫻嬪教子無方,若是皇貴妃忙不過來,不若給月妃撫養,省得養出個歪苗子。”

殿內少年的聲音一句又一句,一句比一句放肆。

這事兒誰聽來都覺得古怪,最為跋扈驕橫的太子殿下,竟然也說旁人是歪苗子。

皇帝臉色從憤怒變得平靜,皺著眉看著殿門,斜眼看了一眼嫻嬪,拂袖而去。

他倒不是相信太子,偏頗太子,而是不知這事是八皇子挑釁在先。

嫻嬪來告狀時隻說是八皇子九公主與五皇子玩鬨,太子殿下出現格外蠻橫。

他想起了已逝的淑貴妃,那個女人也是他曾經愛過的寵妃,他若是不喜歡,又怎會把她捧到貴妃之位,她生下的孩子也格外聰慧,他當初甚至還動了想要立他為太子的心思。

隻可惜孩子病傻,美人薄命,太子那一番話也不無道理。

不過最終決定讓他離去的是太子那句放到前朝去評論,這是他的家事,何必升為國事,且就太子這不饒不休的態度,想必他去問責免不了一番糾纏,屆時尚書令接機發作,那便不是他想要看見的局麵了。

嫻嬪臉色微白,也跟了上去。

殿外的宮人跑進了殿內通報,藺綏坐在主座上,手掌撫著茶盞,低頭冷笑了一聲。

這事兒如他所料,皇帝不僅僅是忌憚尚書令,還有另一個製衡的原因。

皇帝雖然想廢太子,但他還未想好要從剩下的哪個兒子裡選出繼承大統的人,除去慶王今年十九歲,剩下的孩子年紀都小,他還想多觀察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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