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後,各地發生了一些怪事。
先是汝州一事,聽聞有幾個人忽然發了狂,渾身潰爛皮膚流膿,在街上瘋瘋癲癲的狂喊窺得天機。
他們說他們是盜墓賊,年前偷竊了汝州墓的珍寶,因為窺得墓葬之中的預言,被降下神罰。
在官府前來捉拿時,他們大喊當今聖上乃魔星降世,並非天命所歸,而是竊國運的煞星,大燕遲早會在他手上滅亡。
此乃聳人聽聞之謠言,但百姓誰不愛熱鬨,尤其是這種神神鬼鬼帶著些詭異色彩的奇談,哪怕官方明令禁止大家討論這件事情,誰說了就會被抓去關起來,但依舊不妨礙大家在私底下偷偷談起這件事。
後青靈山崩,上麵的鎮國之石破碎,更是不詳。
這樣的事在全國各地發生,一時之間關於當今聖上乃是魔星並非明主的流言四散,眾人議論紛紛。
朝堂之上,大家戰戰兢兢,生怕皇帝一個不開心就隨便拖個人出去砍了。
燕秦對於這些流言顯得氣憤異常,覺得格外荒謬。
“都是胡言亂語,皇兄乃天定明主,定是有不懷好意之人造謠,蓄意挑起事端。”
燕秦生怕藺綏不痛快,竭力安撫他。
藺綏麵上裝的不高興,心裡並沒什麼所謂,畢竟這些事情是他暗中操作的。
“慶王那邊的異動,你可知曉?”
藺綏並沒有和燕秦談論流言的事情,反而問起了另一件事。
“有所耳聞。”
慶王似乎要以皇帝弑父的名義掀起風浪,畢竟當初皇帝走的確實蹊蹺,而且幾位核心大臣其實心裡或多或少都明白當今天子的帝位是如何來的。
先皇早有廢儲之心,隻是遲遲未實施,雖然不可能讓他如此順利的機會,但是事實便是如此,這事沒人深究自然也不會有彆的事。
“帶上你的親兵,先去探探情況吧。”
藺綏靠在椅子上,聲音有些懶倦。
他抬眼看向燕秦,神色難辨。
燕秦下意識有些不好的預感,但又不知那種感覺從何而來。
他強壓下心裡的不安,頷首領命。
“若是真有情況,可需要……”
燕秦在脖頸間比劃了一下,他和慶王可沒什麼兄弟之情,倘若他敢叛亂,便和懷親王是一個下場。
“屆時你便知道了。”
藺綏眉眼上挑,做出了一個笑的弧度,但細細去看,他麵上又分明沒什麼笑意,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燕秦清點親兵,赴往鄢郢。
藺綏當初就沒把慶王劃去到特彆貧寒的地方,一是平衡,二是以後要用到。
燕秦本想著迅速查清這件事情,好在二月皇兄生辰之前回京為他慶賀。
可他一進入鄢郢之地,便察覺了不對勁。
慶王對他似乎太過熟稔熱絡了一些,他們先前似乎沒有這些交情。
燕秦從他表麵周旋著,等到慶王說要和他共商大事時,他才如夢初醒般驚覺真相。
“五弟,你上次提供給我的東西當真有大用,我已收服此地豪紳,聯係上了舊臣,隻待時機成熟,我們便舉起平叛大旗,他這皇帝本就當得名不正言不順,隻要掌握了他謀害父皇的證據,江山將由你我二人共同執掌。”
慶王將書信放在燕秦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燕秦看著那和他一般無二的字跡,以及上麵屬於他的私印,隻覺得荒唐。
他的私印隻交給一個人,隨意使用過。
那個人不是彆人,正是當今天子。
而如今這個私印蓋在了謀逆的書信上,是難以否定的證據。
倘若這些互通的書信流通出去,哪怕他渾身上下長滿了嘴,都無法為自己洗刷冤屈。
燕秦覺得有些齒冷,在他沉迷於那段快意溫柔時光裡時,他的皇兄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為他通書信,捏造這些罪名的呢?
難怪讓他攜親兵,這些兄弟怕是也難逃謀逆之罪,若是他想保住他們的命,恐怕隻有一條路可走。
那就是——反!
藺綏在逼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
燕秦終於想明白了其中關竅,藺綏從一開始就不是想殺他,他想逼迫他反。
不管是先前的兵權,還是毛玉秋之死,他想讓他蒙冤。
燕秦覺得自己想岔了,他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
藺綏根本就沒有不相信他的忠誠,或許就是太過相信他的忠誠,才明白他根本就不會背叛,所以他在逼他。
燕秦有些迷茫和不知何去何從,忠誠和服從是一條狗的天性,如果主人的命令是讓他違背天性呢?
作者有話要說:寫困了qwq
老婆:努力踐踏侮辱強製愛
小茶狗:我是老婆的親親寶貝>3<
燕三,以一己之力將虐戀情深變得纏纏綿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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