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二隊上來也不容易,阿燃的實力在二隊裡其實算是比較好的,隻是比賽就是這麼殘酷。
阿燃正在和下路雙人組三排,燕秦看了一會兒沒打擾他,去找教練聊天了。
張哥正好也要找他,兩個人去了小陽台吹風。
“我看你和新來的隊友訓練過了,感覺怎麼樣?”
燕秦:“沒得說,可以。”
張哥聽見他這麼篤定的語氣,鬆了一口氣,但仍然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和老付比起來呢?”
老付就是那名退役的中單,他打了好幾年職業,操作和技術也很好,可惜生病了隻能回家調養。
“他和我的配合比老付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低端局,所以才給了我那種奇怪的錯覺。”
張哥覺得有點不對勁,忍不住問:“什麼奇怪的錯覺?”
燕秦喃喃:“好像他就是上天賜給我的,為我量身定造的中單。”
五月的風微涼,在星夜下吹動少年的頭發。
不得不說,這個場麵真是中二度爆表,要是燕秦表情再陶醉一點,張哥都想把他丟下去。
張哥嘴角抽搐:“倒也不用這麼誇張。”
你他媽以為金童玉女呢,擱這扯天生一對?
張哥:“我等會兒給他安排個高分號,你倆多練兩天,然後再一起磨合磨合,在夏季賽開始前,約兩把訓練賽看看。”
燕秦:“這麼著急嗎,夏季賽打算讓他上?阿燃那邊……”
“這些事我們來負責,他的手速很快,注定了他是一個很好的苗子,現在又有你這個天才打野蓋章,我們現在還沒和他簽合同,他還是自由身,管理那邊很著急,希望我們趕緊把他簽下來。”
競技行業選手是有職業壽命的,高光時刻就那麼兩年的事,而且管理那邊還考慮到藺綏現在已經不年輕了,萬一多耽擱一會兒,藺綏狀態下滑了不就虧了。
張哥:“也不說全讓他上,可以在常規賽的時候讓他試試,實在不行阿燃再頂上,世界賽的門票我們不擔心,但我們之前的成績太亮眼,外界對我們的期望很大。”
燕秦心裡也明白,沒再說什麼。
人員變動是早晚的事,但阿燃好歹也和他組隊了一段時間,身為隊長他肯定還得給他多鼓勵。
張哥出了小陽台,燕秦沒著急進去,靠著欄杆看著夜空。
他從口袋裡摸出根煙,他其實不怎麼愛抽煙,隻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來一根。
他剛剛那會兒和藺綏說的時候彆看多正經,為了夢想,為了熱愛,但說實話,誰不想贏?
去年他隻拿到了亞軍,敗在了北美賽區的KINO手上。
那個有著世界第一上單之稱的男人,直接把瓜哥打穿,他們戰隊將野區資源都傾斜給他,他發育起來之後切C,讓CE潰不成軍。
燕秦拚儘全力也隻能讓自己不被零封,但即使如此也很沮喪,因為贏的那一把都很艱難。
今年夏季賽常規賽之後,就是季後賽,隻要在季後賽拿到小組第一就可以以一號種子隊的身份直接晉級全球總決賽,二號種子隊則是全年除了夏季賽外的總積分最高的隊伍,剩下的名額就需要從其他積分較高的隊伍中進行篩選。
燕秦想贏,很想贏。
“在背著我抽煙?”
青年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而後燕秦手裡一空。
剛剛還被他咬在嘴裡的香煙轉眼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中,煙霧隨風飄散。
燕秦下意識心虛了一會兒,然後理直氣壯地說:“我又沒背著你,我是在光明正大的抽,你不會還想管我抽不抽煙吧,我已經成年了,燕行森都不管這個。”
藺綏笑了一聲,並沒說話,自然地將香煙送入口中,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細長的香煙在纖長的指間夾著,隨著吸入的動作猩紅的光源明滅不定。
小陽台沒開燈,頭頂懸著月亮,透明玻璃透著屋內的光。
那是既明亮又晦暗的光源,將人的臉照得模模糊糊,朦朦朧朧裡,青年的眼裡浮著光。
燕秦忘了質問,隻覺得他這小媽確實是挺好看的。
藺綏偏頭問他:“你剛剛在想什麼?”
“在想比賽的事。”
這不是什麼不能說出口的秘密,既然要做隊友,燕秦就會讓他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燕秦說:“我想贏。”
藺綏答:“可以啊。”
“我說的是我想贏,不是這一場夏季賽,不是一場總決賽,我想拿今年的冠軍,明年甚至後年。”
少年英氣的麵龐帶著著執拗的認真,但他也知道自己在說妄語。
他已經做好了被嘲笑的準備,卻聽那人隻是輕輕道:“可以。”
燕秦猛地看向他,漂亮青年似乎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很了不得的事情,眉眼懶倦,又暗藏鋒芒。
“隻要想做,沒什麼不可以。”
他很冷靜,堪稱狂妄,豔麗出挑的五官在此刻讓人心悸。
那根香煙在他的指間慢慢燃燒,燕秦看著那雙紅唇微動咬住濾嘴,他的心神被吸引,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
“想要?那就還給你。”
藺綏詢問時尾音上揚,舌尖在齒關中若隱若現。
他將煙遞到了燕秦的唇邊,燕秦下意識地咬住,感覺到了微微濡濕。
那天晚上,燕秦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抽完的那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