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當場石化,神色出現龜裂,滿臉寫著對這個世界的懷疑和驚恐。
顯然,這衝擊到了他的世界觀。
燕秦腦子裡飛快地思考,他記得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吧,他直接從初中生物開始回憶,確定了生命的誕生是精子與卵細胞結合形成受精卵,而男人根本沒有卵細胞。
這本是他萬分篤定的常識,但是在藺綏的表情下,他開始動搖地想難道男同有什麼特殊懷孕方法?
可是男同也是男人啊,莫非藺綏在他不知道情況下去了一趟泰國,但是再先進的變性手術好像也不能給人安裝這個東西吧!
燕秦頭腦風暴,現實才過幾秒,他有些不確定地問:“什麼叫不一定?”
藺綏繼續逗他:“就是字麵意思。”
燕秦糾結地求證:“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要是這是真的,那藺綏不得被抓去做研究?
一根手指點在了他的唇瓣上,他看見身旁坐著的青年眼眸含笑:“你以後會知道的。”
燕秦腦袋裡浮現問號,什麼叫他以後會知道的,難不成藺綏還要懷給他看嗎?
不要男媽媽不要男媽媽!他沒打算再要個弟弟!
燕秦有些恍惚,在藺綏的手指劃過他唇瓣時下意識地舔了舔外物,眼神迷茫地和藺綏對視。
藺綏麵上有瞬間的詫異,他收回了手,拿出紙巾將指尖的濕潤擦去,將垃圾放置在車上的小型垃圾桶裡。
他一整套動作不過半分鐘,燕秦在動作結束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做了什麼,還沒來得及害羞,就陷入了被嫌棄的哀怨裡。
不至於吧他就是不小心舔了一下,至於這樣仔細地擦手嗎,他口水裡又沒有病菌。
燕秦剛想解釋一下,就聽見車門被打開的動靜。
瓜比一邊開門一邊嚷嚷:“哇你們倆溜的也太快了吧,那些人想找你們采訪都逮不到,還是讓伏安去應付了。”
藺綏挑眉:“讓他去?”
伏安出了名的沉默寡言,根本不愛和人說話,和隊友的交際尚且如此,更彆說對外人了,讓他去采訪,那不是折騰他?
瓜比:“是啊,我們抽簽,伏安抽到了。”
燕秦樂了:“那記者肯定不想問什麼了,畢竟伏安是出了名的難采訪。”
伏安倒也不是不回答,就是記者問什麼他說什麼,回答基本在五個字以內,一板一眼,堪稱DPL采訪噩夢。
“估計一會兒就能結束了,陶陶在那裡等他,剛剛出來的時候你們遇見粉絲沒,哎,現在的人啊,真是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以前多少磕我們‘小燕子穿瓜衣’的,現在都改磕你們倆了。”
瓜比哀哀怨怨,但實際憋著笑,臉上的肉瘋狂顫動。
張哥嫌棄地說:“你可閉嘴吧,好歹阿綏好看,兩個帥哥往那兒一坐賞心悅目,誰要跟你組CP?”
瓜比驚詫:“不二兄,你是不知道我們也有個CP名稱叫做‘瓜爾佳’吧?”
“什麼玩意?”張哥掏了掏耳朵,表情一言難儘道,“他們也是真不挑啊,這都能下得去嘴。”
瓜比拍胸:“你懂什麼,我可是萬金油,和誰都能組CP,不過還是伏安和陶陶雙人組的CP火一點,畢竟是射輔聯動。”
“他們的可好聽了,叫伏陶,藺哥和隊長的也不錯,燕出法綏,夫唱夫隨的,為什麼到我這裡,不是‘小燕子穿瓜衣’就是‘瓜爾佳’,一點格調也沒有。”
藺綏被他耍寶的表情動作逗笑,好奇地問:當初“為什麼你要取這個ID?”
瓜比撓頭:“這個嘛,當初年少輕狂的時候,我打遊戲被對麵說開掛,搞笑,玩得好就是掛?”
“所以打職業的時候,我就給自己起名叫‘掛逼’,當時那個經理說這個ID有點不太和諧,讓我換一個,我就乾脆取了諧音。”
藺綏了然:“看來瓜哥也是江湖的傳奇。”
瓜比昂首:“那當然,想當初我叱吒DW深淵賽,打遍網吧無敵手……”
燕秦在一旁看著藺綏和隊友聊天,心裡滿是欣慰,這樣才對嘛,他們CE是一個整體,就是要一起開開心心。
千燈打開車門就聽見瓜比在憶往昔崢嶸,好笑道:“你是不是還得把贏了小學生五塊錢的零花錢的事說出來,行了行了彆吹水了,趕緊回去休息,明天和後天沒我們的比賽,不過明天SRE打VT,你們要來現場觀賽嗎?”
SRE是老牌俱樂部,風頭最盛的時候幾乎包攬國內大小賽事的冠軍,但近年來隨著人員流動,已經不是當初的雄獅,但實力也不容小覷。
VT比CE早成立兩年,勢頭同樣很猛,洲際聯賽時CE止步四強,就是因為敗給了VT。
這兩支隊伍比賽,CE是一定要看的,隻是看直播還是看現場,千燈看選手的選擇。
大家把視線看向燕秦,燕秦想了想說:“看現場。”
千燈看大家都沒有異議,點頭說:“那我從內部渠道拿票了。”
一行人回了酒店,到酒店的時候是八點半,他們六點吃的晚飯,瓜比餓了喊要加餐。
千燈拍板:“那我訂點吃的大家一起看直播。”
大家聚在瓜比的房間裡,張哥把直播開了投屏,大家盤腿而坐。
外賣到的時候,藺綏和千燈離門最近,開門拿東西。
“是……藺綏嗎?”
一道帶些遲疑的聲音從側麵傳來,藺綏抬頭,看見隔壁房門口站著個穿著白色T恤戴著黑色眼鏡給人一種理工輕熟男氣息的青年。
對方像是在這個時間確定了就是他,走近打招呼道:“好久不見。”
藺綏一時之間並沒有想起這個人是誰,可以確定這個人對於原主來說並不怎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