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蹦出一個人名。
查威。
查威頂著仇川的皮, 高聲喝道:“日神仙?”
初嵐扛著嗜日:“叫你爹做什麼?”
查威:“。”
短短一句話,便使查威暴怒。
“操-你-爹!”
初嵐笑了一下:“那你要去陰間了。”
查威廢話不多說,揮動長戈, 一圈炙熱火焰從地上接連冒出。
好一個多功能燃氣灶。
初嵐提起嗜日,直接甩過去。
——邦!
查威被擊中腦殼,力道之大, 將他敲進土中三尺。
他瞪大眼,驚恐地發現自己丹田空無一物, 使不出魔氣。
初嵐掂著嗜日, 長歎一口氣。
克製所有魔修的法器,竟懸在魔域首城門口萬年。
還能被一個道修拿到手。
當年將嗜日放在城門口的魔修老祖,到底怎麼想的?
奪筍啊。
查威氣得渾身發抖, 剛才初嵐這一擊, 加上之前她對付仇川的手段,分明就是貨真價實的分神!
“那你為何在祠堂化身上做手腳!”查威兩個鼻孔都在冒煙,“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今天!”
初嵐看著他半晌……
太可憐了。
唯一一個識破真相的人, 居然恰好在她分神以後找上門。
初嵐決定告訴他真相。
她無比誠懇地望著查威,鄭重其事道:“不。”
查威:“?”
初嵐:“你是對的, 我隻是一介平平無奇的金丹。”
“……”
說完,初嵐揮袖, 嗜日吸走地上火焰,露出焦黑的地麵。
人已經全跑光了,檀城裡隱隱傳來一股元嬰修士的氣息。
應當是城主來了。
初嵐腦子轉得飛快, 當下又給了查威一棍子,拎起柯然, 提著他直飛檀山。
待城主趕來時, 隻見遍地焦煙, 惹是生非之人已不在原地。
旁邊侍衛忽地大喊:“城主快看!”
城主扭頭望去,隻見有顆人頭,穩穩放在地上,他雙目緊閉,麵色慘白,兩道鼻血自他鼻孔而出。
城主大驚失色。是誰如此殘忍?殺人還要帶走身體,唯獨將頭割下來。
他大步走上前,伸手一提。
“?”沒提出來。
他再一提。
“?”薅下來一大把頭發。
仇川被痛醒,伸手一摸腦袋:“……”
頭發呢?
城主:“……剛才你沒有呼吸,我還以為你死了。”
就在此時,一人身著白衣,乘飛劍而來。
眾人側目看去,瞧見來人容貌,皆短暫一愣。幾個侍衛自覺讓開路,城主拱手道:“道友可識得此魔修?”
齊君解下一枚令牌遞過去。
“在下太虛宗弟子,家師方才路過此地,見這魔修麵熟,便差遣我來帶走他。”
這可是明著搶人了。
城主微微眯眼:“恕我孤陋寡聞,敢問令師是?”
齊君微微一笑,上前低聲道:“行走在外,不便透露行蹤,但家師乃太虛宗分神尊者之一。”
城主頓住,片刻,直接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原來如此。來,道友,請!”
仇川慌了神。
檀城城主是個牆頭草,落在他手裡不算什麼,但落在太虛宗人手裡,他一輩子都彆想見到太陽了!
“我和你師尊素昧謀麵,休要多管閒事!”
然而無人他所言。
禿成地中海的中年魔修,不配發言。
-
太虛宗靈舟。
初嵐捆住仇川,殘忍地喂了他昏睡丹藥。
隨即,她向師門幾人報了平安,便傳訊紫衣尊者,說她抓了個魔修,又順便問文莆如何。
岑照含昨晚就跟她說,文莆又又又消失了,傳訊不回,已有半年之久。
過了好一陣,紫衣尊者才回複:“文莆半年前和他師弟幽倫真人一起下山曆練了。”
初嵐道了聲謝。
那邊,紫衣尊者捏著傳訊令,猶豫了很久。
清嵐一出秘境,他就收到了消息,後來她也親自報了平安,但分毫未提修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