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保持雙手交叉的姿勢不變:“兩個人握著一支筆在紙上劃來劃去,傻透了,不玩。”
紅裙子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更青了,似乎處於一種即將暴走的邊緣:“那就玩跟我一起做動作,做不到的要接受懲罰呦。”
“這個麼……”
暮靄放下雙手歪頭看小紅,露出正在思考的樣子,然後在小紅臉色緩和之後,迅速舉起雙手再次完成交叉的姿勢。
“還是不要了,我今天洗臉洗的可乾淨了,不想被當成球在地上踢來踢去。”
說這話的時候,暮靄看向藍背心的目光充滿嫌棄,哪怕對方已經將頭安上了,可在地麵上滾過的痕跡一點都沒消除,也不知道那條走廊裡到底積了多少灰,他那腦袋看上去跟從垃圾桶裡撿來的沒什麼區彆。
“那你到底想玩什麼!!”紅裙子明顯被激怒了,頭發瞬間暴漲,身上的裙子顏色也開始加深,紅色血跡宛若細密的蟲子,在她的衣服上蠕動。
暮靄一點沒有害怕的意思,這種把戲她當年的小夥伴們都會玩,時隔多年冷不丁看到,還真有點親切感。
“你這樣擅自決定玩什麼,彆人不同意還不高興的態度,很不好啊。”暮靄坐在沙發上,慢吞吞開口,“我們不是打賭了麼?我看了動畫片,你們聽我的,我沒看動畫片,我聽你們的,怎麼,現在你耍賴嗎?是不是好要坐地上哭、打滾兒?沒事,來吧,我家地板可乾淨了。”
暮靄的話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味兒,配合她的神情和動作,怎麼都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殺傷性不高,侮辱性極強,弄得紅裙子的變身瞬間卡在半截,繼續變似乎就做實了對方的話,然而不繼續變又一口氣憋在心裡,難受得要命。
“要不……還是按說好的來吧,咱們不玩賴。”
黃背心看看紅裙子,又看看暮靄,又瞅了眼衛生間方向——藍背心正嚶嚶嚶的在裡麵洗臉洗頭,看那意思一點都不想當個臟孩子。
紅裙子此時也冷靜下來,她憤憤地盯著暮靄,眼神淬毒一樣凶狠,然而臉上卻揚起詭異的笑,表示自己會遵守約定,不會耍賴的。
暮靄對此一點都不意外,如果自己沒有說出約定,紅裙子是可以鑽空子不認,然後強迫玩家選擇她說的那些遊戲。
然而自己既然說出了,那麼對方也得遵守規則,這是對玩家也是對鬼怪們的約束,不然對方完全可以直接殺過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空有恨意卻無法動手。
“那你看動畫片了嗎?”紅裙子猛然靠近暮靄,兩人臉貼著臉,鼻尖幾乎相碰,對方沒有眼白的純黑色瞳仁直勾勾看著暮靄,青白色的皮膚下方蠕動著細細的血絲。
“看了,不信你們可以隨便問。”暮靄嫌棄地往後靠了靠,順勢捂上自己的口鼻,甕聲甕氣說道,“彆離我那麼近,你有口臭。”
紅裙子的臉都扭曲了,沒有哪個女孩子會高興被人直白指出自己口臭,哪怕屋裡沒有幾個人也一樣,實在是太丟臉了。
剜了一眼捂嘴偷笑的黃背心,又瞪了一眼剛從洗手間出來,整顆頭都濕漉漉的藍背心,紅裙子不想跟暮靄浪費嘴皮子了,直截了當開口說道:“我們每個人問你3個問題,都答上來我們就聽你的,如果有一道題答不上來,你就必須陪我們玩四角遊戲。”
暮靄點頭:“問吧,賭約是昨天說的,所以隻限於昨天那一集。”
3個鬼孩子對此沒有異議,間接又驗證了暮靄的猜測,他們這個時候來,看晚上的動畫片根本來不及,那就是一個迷惑玩家的錯誤選項。
“動畫片最開始出現的是誰?”
“小熊和小兔子。”
“兔子去了誰家?”
“河馬家。”
“花瓶裡有什麼?”
“長頸鹿的四條腿”
“想飛的小青蛙怎麼樣了?”
“砍下了自己的兩條前腿,裝上麻雀的翅膀後能飛了。”
……
鬼孩子們問得快,暮靄回答得也快,這都是剛才看過的東西,忘是不可能忘的。
問題最開始比較簡單,等到4個問題過後,角度就變得越發刁鑽古怪,都是一些很少有人會注意到的細節。
然而暮靄是誰啊,她可是玩遊戲不扒拉出幾個彩蛋都難受的人,在明知道會被問到動畫片內任何情節和場景的前提下,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那些細節。
而且遊戲也沒變態到每個細節都一閃而過,問題中提到的事物,都在動畫片中出現了至少5次以上,每次都會停留至少10秒並給予特寫,算是提示得比較明顯。
若是這樣都還沒注意到,那暮靄也隻能說對方就不該選這條線,老老實實做簡單模式的乖孩子計劃不香嗎?乾嘛非要挑戰困難模式呢。
9道題回答完畢,前後過去了也就不到2分鐘,紅裙子的神色再不情願也隻能願賭服輸,由暮靄決定他們一起玩什麼。
“這樣啊,那我們就來玩一個轉盤遊戲吧。”暮靄伸手拿起早就擺在餐桌上的紙筆,畫了一個大圓,“轉到幾,再加幾,就是最後的內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