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具屍體,全都在學校裡,2人在員工宿舍,2人在學校食堂。”安溪冷靜下來後,開始和孫康說起她看到的畫麵,“無法看清樣子,但我覺得我應該認識。”
說到這裡,安溪頓了頓,雖覺得有點不好,但還是如實說了出來:“除了你,我看清了你的樣子。”
孫康無所謂點頭,一點都不覺得這是在詛咒他:“我在哪裡死的?”
“員工宿舍。”安溪說道,“我看到的時候你就死得透透的了,不是我殺的。”
孫康笑了笑,看著像是信了:“挺好,至少我不用防備你。”
安溪不理會對方說的是不是真話,抓緊時間繼續往下說:“你死亡的位置,在員工宿舍二樓與一樓之間的平台上,另一個人,似乎是個女的,死在二樓中間的一間宿舍的房門口。食堂裡的兩個人,一個在樓梯下的通道裡,一個在樓梯上。而且我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非常模糊,能感覺出對方非常危險。”
孫康沒有打斷安溪的話,直到她說完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才慎重開口:“我覺得,你說的那個模糊影子,就是張福。”
“理由呢?”安溪問他,“雖然我也覺得是他的概率很高,但我想聽聽你的理由。”
“直覺吧。”孫康心虛地雙手插兜,“我現在說不明白,但就是覺得他危險。”
想想自己剛才也隱隱有過的感覺,安溪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孫康的說法:“而且,我覺得記憶中的天空,要比現在更亮一些。”
聽了這話,孫康轉身望向宿舍樓外麵的天空,濃霧依舊籠罩著庭院,並不能看到太陽,或者照射進來的陽光。
但是天光依然有亮度,並不是純粹的黑暗或者夜空,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但孫康可以肯定現在就是清晨。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跟安溪手上的那塊卡通表不同,他這一塊表的外形要中規中矩多了,普通的黑色表帶和普通的圓形表盤,非常符合普通學生戴著的那種手表。
“6點37分,不確定是早上還是晚上。”
安溪肯定開口:“是早上。”
孫康隨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安溪指了指天空:“因為現在比我們剛才出來的時候更亮了一點。”
孫康懷疑地看看天色,又看看安溪那理所當然的樣子,聳聳肩,決定相信自己的臨時夥伴。
安溪的表現,很好地體現了福爾摩斯說過的那句話——對事物而言,你們隻是在看,而我卻是在認真觀察。
清晨6點41分,員工宿舍二樓,207室。
安溪和孫康一動不動看著趙倩的屍體,相顧無言。
女孩仰麵朝上倒在宿舍裡,表情定格在驚愕和不可置信,仿佛不相信對方會這麼做,自己還年輕的生命就這樣突然消逝。兩隻美麗的大眼睛依舊睜著,瞳孔已經渙散,卻仿佛依然在盯著空氣中的什麼。
孫康抬頭望向安溪,聲音冷靜得沒有絲毫波動:“我沒死,於是隻剩下她了?”
安溪沉默,低頭看著趙倩的屍體,不知在思索什麼,孫康已經在搜索少女的屍體了,她暫時就沒動。
孫康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隨後仿佛被人按下暫停鍵一樣《歡迎來到規則城[無限]》,牢記網址:m.1.,呆愣了足有十幾秒才再次鮮活過來。
“發現什麼了?”安溪早就注意到他的變化,知道對方可能是進入到了類似她剛才的閃回畫麵,於是沒有打攪而是等到現在才問,“是線索嗎?”
孫康的神情有些古怪,他點點頭,隨後緩慢地站了起來:“我喜歡她。”
安溪:???
看到安溪一臉懵逼,孫康這才發現自己話語中的歧義,趕忙解釋道:“人設,人設,如果這是劇本殺的話,我拿到的孫康就是喜歡趙倩的人設。”
安溪恍然大悟,擺出一副聆聽的樣子,示意對方繼續說。
“我和趙倩從小一起長大,是鄰居,是朋友,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後來上初一的時候,她爸意外離世,家裡又被一些討厭的親戚騷擾,她媽沒辦法隻能賣了房,連夜搬家帶她去了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