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個裝了二十多年的偽君子,說話做事讓人拿不出一點錯處,怪不得可以在原著裡讓小魚兒吃癟。
隻可惜,丁春秋太強了,都不用林曉曉動什麼手腳,江彆鶴就被揍了個結結實實。
不過這也是個疑點。
按照江彆鶴的性格反推過去,他這樣的人不可能做出一個錯漏百出的計謀,按理來說,他一旦想乾什麼事,應當有萬全的把握才對。
本著拿丁春秋人頭的想法來的,那麼江彆鶴怎麼也不可能被丁春秋一頓揍啊。
若是沒有她和葉孤城在的話,丁春秋到時候嗑藥開怪,江彆鶴拿什麼組織他,那此次圍剿豈不是要失敗?
還有丁春秋死前的那句話讓林曉曉有些在意。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丁春秋最後會說那句話?
難道丁春秋一開始以為這不是真的冰蠶?
那麼問題來了,若是丁春秋一開始以為這並不是真的冰蠶,他為什麼會被引誘到埋伏地?
林曉曉想著想著,像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玩具的孩子。
於是後來的幾天,林曉曉有意無意的觀察這江彆鶴,不過江彆鶴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有陰謀,還是藏得太深,林曉曉並沒有抓住他的尾巴。
倒是三天後,林曉曉得到了一個消息。
阿紫醒過來了。
一間散發草藥香的房間內。
林曉曉正站在床邊,看向薛神醫。
而阿紫則是躺在床上,她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了,這三天一粒米都沒吃,也就是被強行喂了點水。
林曉曉無奈。
原本這小孩雖然性格不討人喜歡,但好歹長得玉雪可愛,現在麵黃肌瘦的,連唯一的優點都沒了。
林曉曉對上她的眼睛,內心有點複雜。因為就在剛剛,薛神醫告訴她,阿紫失憶了,毒素給她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負擔。
雖然小孩子身體成長的快,加上薛神醫的醫術,身體應當會恢複到正常人的水平,但是大腦的損傷卻是不可逆的,薛神醫幫不到什麼忙。也就是說,這個失憶很可能是永久性的。
薛神醫歎息道。
“她現在忘了一切,除了會說話吃飯,就像個剛出生一樣,什麼都不會了,連褲腰帶都不會解,剛剛差點尿褲子。還是花公子讓那位阿圓姑娘幫的忙。”
小丫頭雖然忘了一切,但並不是變成智障,聽到這話有些怯弱的抓著小被子,低垂著頭。又忍不住好奇的偷看那個漂亮姐姐,發現她也在看自己,立刻慌忙的繼續低頭。
等了一會兒,阿紫又悄咪咪的抬頭,發現那個姐姐還在看自己,趕緊又低下頭,好似一隻剛剛啄破蛋殼,卻還縮在蛋殼裡不敢出去的小雞。
當然,在林曉曉眼裡,小丫頭從一個小機靈鬼變成了一個小憨憨。
林曉曉走過去,摸了摸小丫頭的頭,小丫頭縮了縮脖子,怯生生的坐在床上不敢亂動。
【嘖,這小屁孩每次我剛覺得她有些聰明,結果她就立刻蠢給我看了,這次為了個小破鼎,竟然把自己給洗成白板了。】
係統開口。
【不過這也算好事吧,你不是一直懷疑她是反社會型人格嗎?】
沒錯,林曉曉一直懷疑阿紫是反社會型人格。畢竟阿紫的性格,不管是傲慢自大,暴躁衝動,不計後果還是冷酷自私都很貼切反社會型人格。
這類人因為自身障礙,壓根不管社會的規則,說話做事我行我素,他們不是不知道這樣會傷害他人,而是明知道這樣,但是他們卻可以完全漠視他人的感情而這麼做。
這也是這種人的最可怕之處,他們沒有同理心。
因為沒有同理心,他們天生就和集體割裂開來,旁人在他們眼裡壓根算不上同類,他們永遠不會站在彆人的角度想問題,所以他們才可以那麼理直氣壯的做出任何傷害彆人的事,並且毫無羞愧心。
當然,就算是反社會型人格,但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阿紫這樣的。
所以如果當時葉孤鴻放棄救阿紫,林曉曉覺得自己很可能也不會管。
【也對,她才五歲,洗成白板就洗成白板唄。反正也不是什麼值得懷念的記憶。】
雖然反社會型人格有些先天就同理心弱,但如果在合適的環境中長大,也不是沒有可可能健康成長的。
林曉曉對著她道。
“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嗎?”
小丫頭迷茫的看過去,遲疑的看了薛神醫一眼。
“他叫我阿紫。”
林曉曉問她。
“這個名字你覺得怎麼樣?”
小丫頭更迷茫了,失憶的她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變得傻了點,不過這樣倒是挺討人喜歡的,林曉曉低頭看她。
“正常人的姓名,是姓氏和名字加在一起的,你的這個名字不好,我們換一個怎麼樣?”
小丫頭聽話的點點頭。
“換什麼名字?”
換什麼名字這是個好問題,首先是姓。
係統疑惑。
【她不是該姓段嗎?】
按照這個時代的取名方式,身為段正淳的私生女,小丫頭確實應當姓段。
林曉曉頓時嫌棄的不行。
【姓個鬼的段,那糟老頭子最好彆遇上我,否則立刻送他的金針菇永垂不朽。什麼玩意兒,明明有老婆,跑到中原霍霍單純小姑娘。】
最後,林曉曉一錘定音。
“要不這樣,我們抓鬮,抓到哪個是哪個。”
小丫頭不是很懂。
“抓鬮?”
“就是把很多個好聽的字寫在紙上,然後讓你抓,再把它們組合起來,就是你的名字啦。”
林曉曉捏了捏她的小臉,輕輕一笑。
“新的名字用來慶祝你的新生。”
薛神醫表示很讚同,畢竟阿紫這種名字一看就是星宿派的人隨便給取的,既然星宿派已經毀了,小丫頭也失憶了,自然要和過去斬斷的乾乾淨淨比較好。
他笑嗬嗬的表示他可以貢獻幾個好聽的名字。
結果這事不知道怎麼傳了出去,在薛神醫宅院裡養病閒得長毛的其他人紛紛表示,聽上去好好玩的樣子,他們也想參加。
林曉曉看著這些五大三粗,胳膊粗得能跑馬,腿毛硬得能刷鞋的大漢們,委婉的表示。
“因為是抓鬮取名,難免有不確定性,所以要儘量文雅好聽。”
大漢們立刻爽朗一笑,拍著強壯的胸大肌表示。
“林姑娘你放心吧,彆看我這樣,我也是上過幾年私塾的,四書六經我也是讀過的!”
“我沒上過私塾,不過我年輕哪會給我家夫人寫情信,那也是看過不少情詩的,保證一肚子墨水!”
“文雅?我這人最文雅了,江湖人都叫我黑麵書生來著!”
林曉曉:先不說四書五經說出四書六經,還有怕是這輩子就隻看過情詩的那兩個,這位黑麵書生,你的黑麵我是看的清清楚楚,但書生氣在哪?憑你那蒲扇大的手抓著的折扇嗎?
現在的江湖人對自己真的一點AC數都沒有.JPG
不過人家真心想幫忙,林曉曉自然不會拒絕,畢竟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他們畢竟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或許看似粗獷,但說不定粗中有細?
結果看到那一串梅花、蘭花、桃花、林曉曉沉默了,看到那菊花的時候,更是某個部位一緊。
林曉曉麵無表情的把這幾張紙條挑出來。
“這個不行。”
重在參與的胡青覺得林曉曉在針對他,頓時不樂意了。
“為什麼啊?小女孩叫花名多好聽。”
林曉曉繃著臉道。
“叫花名確實挺好聽的,但是你好歹把後麵的花字給去掉吧?比如以胡姓為例,胡梅花,胡蘭花,胡桃花,胡菊花,你覺得哪個好聽?”
胡青:好像是有一點點不對勁?
他隻能委屈的收回自己的各種花,不死心的嘟囔道。
“叫花的也不是沒有好聽的啊,像那個胡鐵花不就挺好聽的。”
林曉曉: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下一個!
薛神醫自信滿滿的把自己的幾張紙拿了過來。
林曉曉一看,哎呦,不錯哦。
上麵還有幾個她認識的名字,什麼雪見,龍葵之類的。
“這些是草藥名?”
薛神醫捋了捋胡子點點頭
“從我熟知的藥材上截取了幾個。”
林曉曉滿意的看了又看,然後發現了兩個寶藏。頓時驚喜的誇讚道。
“這月砂和夜砂一聽都特彆風雅,用來做名字一定好聽。”反正她一聽就感覺到月光、夜色照在了沙灘上,溫柔靜謐。
結果她剛說完就聽見了偷笑聲。
林曉曉看過去,發現江玉郎、陸小鳳還有花無缺幾人都在忍俊不禁。
甚至連係統都在笑。
【哈哈,這適合做名字?你認真的嗎?】
林曉曉:???
【什麼意思?】
係統還在嘎嘎笑,壓根沒理她。
葉孤城眼中帶著笑意。
“這月砂和夜砂想必是薛神醫從望月砂和夜明砂中截取的吧?”
薛神醫點點頭。
“不錯。”
眼看林曉曉還是一副懵懂的模樣,葉孤城隻能無奈道。
“望月砂和夜明砂雖不失為一味好藥,但實為兔子屎和天鼠屎。”
他一說出口,頓時陸小鳳就忍不住了,捂著肚子笑出聲。其餘人被他這麼一笑,也憋不住了,紛紛笑出了聲音。
其中以係統的笑聲最大,簡直笑出了鵝叫。
【哈哈哈,對了,天鼠屎其實就是蝙蝠屎!哈哈哈!】
林曉曉:……
她木著臉把那寫著‘風雅’好名字的紙還給了薛神醫。
“下一個。”
“哈哈哈!”
一時間院子裡的笑聲好像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