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首發(1 / 2)

正值夏天,天上的日輪毫不吝嗇的撒發著**的光芒。郊外的樹木葉子被曬得有些蔫吧。夏蟬的鳴叫聲此起彼伏,讓人隻覺得吵鬨和焦躁。

小道上,一個低調奢華的馬車正等在那裡,幾個或是嬌俏或是清秀的姑娘正等在那裡。

不知何時,一個女人從遠處飛身過來,身後緊跟著另一個女人,她們的輕功絕妙無比,好似一縷輕煙,隨風飄蕩,身形靈動縹緲。

很快,兩人的腳踩在了青翠鬆軟的草地上。

婢女們恭敬低頭。

“大宮主,二宮主。”

“姐姐,你放過了那位林姑娘。”

憐星突然開口。

“按照計劃,你應該從她那逼問出江小魚的下落。”

江小魚太能跑了,最近移花宮也開始失去了他的蹤跡,按照計劃,給自己捏造了一個秀月假身份的邀月應該逼問林曉曉關於江小魚的下落,好讓花無缺找過去。

同時,江小魚的性格她們也算是初步摸清楚了,知道林曉曉因為他而被移花宮的人盯上逼問,甚至很可能有生命危險,江小魚一定會更加忌憚和厭惡移花宮。

而邀月的計劃要的就是江小魚和移花宮對上,試圖對移花宮不利,這樣花無缺才能不在猶豫,為了保護移花宮而戰。

邀月的腳步一頓,冷聲道。

“她寧死不說我能如何,計劃的最終目的是通過她讓江小魚心中恨意加深,對上我們移花宮,如果我殺了她,那才是壞了計劃。不過是尋找江小魚的下落,我們堂堂移花宮難道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憐星卻凝眸看著自己的姐姐,這位和自己有著七分相似,卻氣質和性格截然不同的姐姐。

“姐姐,你心軟了。”

她的話並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那雙總是帶著一絲天真的眸子仿佛看透了眼前的邀月。

邀月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瞪了一眼憐星,繼續往車那走。

憐星沒有得到回答,但她並不在乎。

“姐姐,我覺得她說的那些話很對。我們……”

“憐星!”

邀月厲喝一聲,成功打斷了憐星的話。她的手緊握成拳,修剪圓潤的指甲掐進肉裡生疼。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憐星,似乎恨不得把眼前這個惹她生氣的妹妹給生吃了。

她胸膛起伏,半晌才麵色難看道。

“這些話不許再提,江楓和花月奴未婚先孕,偷走墨玉梅花,叛逃出移花宮,這不僅踐踏了你我的尊嚴,還踐踏了整個移花宮的尊嚴,他們必須死。”

憐星眼中出現一絲倔強。

“但那是因為我們逼他,他們才會是……”

“你的意思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邀月眼中好似那寒潭一層層冰封,因為情緒激蕩,導致內力翻湧,以至於腳下的草葉被吹拂得紛紛彎腰,發尾開始在她的身後飛舞。

憐星被嚇到了,隨即發現自己似乎口不擇言了,有些惶惶的搖頭。

“當然不,這怎麼會是姐姐你一個人的錯。”

真要說錯,她也有錯,當初姐姐要強留江楓的時候,她不也是一邊傷心一邊竊喜的嗎?她難道沒有推波助瀾嗎?

她同樣為了自己的私心做了錯事,怎麼可能把這一切推到姐姐頭上。

邀月冷聲又道。

“你難道忘了,江楓和花月奴懷著身孕叛逃出移花宮後,宮內的人是如何躁動的?宮外的人是如何恥笑我們的?”

憐星被她提醒著記起了那段日子,內心那一絲對江楓和花月奴的恨意又慢慢的升騰起來。其中還夾雜這當年聽到江楓和花月奴叛逃出移花宮的酸澀。

她揪住自己的胸口,頹廢的低頭。

“我沒忘。”

“那就好。”

邀月眼神稍稍和緩,動作利落的上了馬車。

誰知就聽憐星低聲道。

“可是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嗎這一筆糊塗賬真的就不能終結在我們這一輩嗎?花無缺明明是我們養大的孩子啊。”

邀月上馬車的動作一頓,隨後冷漠道。

“他是我們養大的又如何,如果他知道他的身世,知道我們的計劃,他難道還會把我們當師父不成?我們師徒之間,本就是一場算計。”

她說完,放下了車簾。隔絕了自己和憐星。

憐星因為她的話麵色有些蒼白。

婢女們安靜的垂頭,仿佛木頭人一樣,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聽不見。

半晌,車內傳來一個聲音。

“還不上來。”

憐星頹廢的抬頭,慢慢的上了馬車。期間她藏在衣袖裡的手一直緊緊攥著一個小巧的耳墜,

她的耳朵隻有兩個透著胭脂紅的小巧耳洞,並沒有戴耳墜,不過她平日打扮也很素淨,並不喜歡戴首飾,誰也沒有看出她今天的異常。

她坐在了邀月的對麵,這一次沒有再不識趣的多話,隻是側頭看著車窗,車窗處有一層輕紗,透著輕紗可以看到外麵朦朧的景色。

此刻的憐星安靜又憂鬱,耳墜的尖銳處因為她的緊握而硌得她的手心微微發疼。

*

一封信悄悄的被送了出去,林曉曉站在院中,看著天空。一隻蒼鷹正在越飛越遠。

係統:【這麼保密,移花宮應該查不到吧?】

林曉曉:【彆小看移花宮啊,到底是中原的老牌勢力,白雲城大部分勢力還在海外,在中原根基可沒有她們堅實。】

所以她借用白雲城的勢力傳信,一定會被移花宮攔截的,當然,她們一定會掩飾的很好。

係統:【不過她們一定想不到信封有問題。但你弄得那麼隱秘,你確定江小魚能發現?】

林曉曉挑眉:【當然,我認得弟弟可都是聰明人。】

她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回房。

【好了,這信寄出去起碼要兩、三天。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了。】

*

兩天後,葉孤城和葉孤鴻終於分彆從宅院最偏僻的兩間房間出來。

這兩間都是靜室。

建造這個靜室的人花了大功夫來做隔音工作,聽說那是個酷愛修道,企圖走上長生大道的家夥,把這幾間房間都打造成隔音的環境,方便他冥想和煉丹。

當然,比較打臉的是,這家夥天天冥想磕丹藥,很快就英年早逝了,家裡的錢也被他霍霍光了,這宅院就到了彆人手上,最後幾經轉手,現在弄到了牙行用於出租。

葉孤城會選擇這個宅院,正是看中了這一點。

當靜室的門被打開,一身白衣的葉孤城走了出來,手裡依然拿著他的劍,但卻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的氣質依然清冷,但渾身的劍氣和銳利似乎收斂了不少,如果說之前的他是把出鞘的寶劍,劍氣逼人,那麼現在他就是一把把自己的鋒利隱藏在劍鞘之內,越發厚重古樸的劍。

葉孤鴻同樣精進了不少,可遠不如葉孤城的進步,作為一個劍客,一個和葉孤城朝夕相處的劍客,葉孤鴻立刻看出了葉孤城的變化。變化之大讓他頓時睜大眼睛,隨即驚喜道。

“恭喜堂兄。”

葉孤城微微點頭,對著葉孤鴻道。

“你也不錯。”

葉孤鴻被堂兄誇讚,有些羞愧的開口。

“比不上堂兄。”

葉孤城不讚同:“你我年歲不同,劍道不同,何必比較。”

葉孤鴻被開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應是。

隨後兩兄弟抬腳朝著廂房走去,葉孤城下意識的想找林曉曉,結果房間沒人,院子裡也沒人。不僅林曉曉不在,江玉郎也不在。

葉孤鴻疑惑。“應當是出去了吧?”

掃地的老頭遲疑道。

“兩位可是要找林姑娘和江公子?”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老頭指了指南邊。

“我知道他們在哪,他們啊,在河堤邊上,出去後左拐,一直走就能見到了。”

葉孤鴻狐疑。

“他們跑河邊乾什麼?”

“不清楚,前幾天好像弄了個墳包,最近一大早上就摘了花送過去,今天一大早的林姑娘和江公子就找我弄了個小網兜,說要抓蟲子練武功。”

老頭的麵色很費解,很疑惑,不是很明白抓蟲子和練武功有什麼關係。

葉孤鴻一驚。“墳包?難道是死人了?”

老頭搖頭直言不清楚,那墳包看上去不像是埋死人的,不過前幾天林姑娘去隔壁院子的時候,似乎有人闖入,反正鬨得挺吵的。林姑娘這幾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他一個不會武功的老頭子也不敢多事,出事了隻敢躲在屋裡,也就知道這些了。

葉孤城眉頭一皺。對著老頭道了一聲多謝,然後直接飛身□□出了院子,直奔河堤而去。

葉孤鴻緊隨其後。

老頭羨慕的看了看,嘀咕了一聲。

“會武功真好,去哪都可以不走正門。一溜煙人就沒了。”

他就不行嘍,年輕的時候還能翻個牆,現在牙也掉了,背也坨了,頭上的毛也越來越少了,平日裡邁個門檻都要小心。

哎,老了老了。

河堤並不遠,葉孤城武功跨了一個境界,更厲害了幾分,運起輕功幾乎眨眼間就到了地方。卻沒看見林曉曉,倒確實看見了一個小土堆。並不大,和老頭說的差不多,不像是埋了死人的樣子。

他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一朵花,這是一朵黃月季,而恰好他們住的院子就有黃月季。就在這時,他聽見了隱隱約約的聲音。好像是林曉曉的。

葉孤城把花重新放回去,對著身後的葉孤鴻道。

“走,去看看。”

因為聲音似乎是從對麵傳來的,兩人飛身過了這條河,直接到了對岸。果然林曉曉的聲音清晰起來。

“厲害吧,這就是天賦,你羨慕不來。”

林曉曉清脆又得意的聲音從林子裡傳來。

這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竹子一根擠著一根,密密麻麻,翠綠的竹葉遮蓋出一片清涼。不過這也意味著這地方不是那麼好進去的。

葉孤城朝四周看了看,就見有個缺口,往那邊走,就發現這果然是一條小路。

“走這邊。”

他說著,率先走了進去,這竹林在這肆意的生長,平日裡似乎並沒有很多人來砍伐它們,所以這片竹林還挺大的,一眼看不見邊際。裡麵的小路彎彎曲曲,走在裡麵,好似被竹海給裹住了一樣。幽深靜謐。

這時,林曉曉活潑的聲音再次傳來。

“哈哈哈,老話說的好,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才來這多久就堅持不住了?”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活潑的語調像是跳動的露珠,成了這昏暗竹林間的一抹亮色。讓葉孤城的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緊接著,江玉郎憤憤的聲音傳來。

“問題不是我吃不吃得了苦,而是這裡的蚊子快要把我給活吃了!”

竹林給這炎熱的夏天投下一片難得的清涼,人喜歡,但蟲子們也很喜歡,比如蚊子、蚊子、還有蚊子。

尚且還不知道葉孤城和葉孤鴻已經出關的林曉曉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