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夜喬依左等右等,都沒在平時的放學時間內等到夜晨。
夜喬依覺得不對勁。
她給夜晨打電話,久久沒人接,微沉了臉色。
“老張怎麼說?”
老張是給夜晨配的司機。
“說是晨晨跟他說了,放學要去圖書館,會晚二十分鐘出來。”
夜喬依看了看時間:“晚半小時了。”
略一思忖,夜喬依抓起車鑰匙:“我去學校看看。”
在路上,司機老張就給夜喬依來了電話,說他去打聽了,結果夜晨根本沒去圖書館。
“說是早就走了!可我一直在門口守著,沒看見啊!”
他語氣有些著急。
東家的孩子在他手上弄沒了,他怎麼賠得起!
夜喬依安撫他:“彆著急,先找保安調監控看一下。”
夜晨就讀的學校安保十分嚴格,像他這樣的小孩子如果要翻牆出去很不容易。
“說不定他還留在學校哪裡沒走?”
老張哎哎應著,跑去看監控了。
夜喬依卻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樂觀。
夜晨往常也有過貪玩推遲回家時間的先例,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奇怪的。
他要麼拖著老張在外頭買買買,要麼也是在校園裡和朋友玩。
像這樣消失不見,電話也打不通的情況,就沒出現過。
一定是出事了。
夜喬依一麵往學校那邊趕,一麵打了幾個電話。
報警,叫朋友,至於尚在國外旅遊的父母,她猶豫了一下,暫時沒有通知。
出門在外,本就要更費精力,這個時候事情還沒有眉目,貿然通知,也不知道夜爸爸和夜媽媽在外頭會不會因為著急緊張出什麼其他的意外。
夜喬依趕到學校的時候,警方也已經到了。
大家一起調取了監控錄像,有專門負責這塊的民警和老張盯著,其他人則開始向各方了解情況。
夜晨的班主任本來已經回家吃飯了,聞訊匆匆趕來,嘴都沒來得及擦。
她向大家說明了一下正常放學的情況,還打通了負責今天值日的值日班長的電話,向對方了解情況。
無論是哪方的消息,都顯示夜晨已經離開了班級,離開了校園。
而那邊比對視頻的民警來彙報說,找
到夜晨了。
“確切的說,是一個疑似夜晨的孩子。喏,看這裡!”
民警指著其中一個孩子說:“他做了些偽裝,但是還是能通過骨架比對出來。”
現在的技術都很發達,即使做過偽裝,隻要不是特效級,加上有意改變行為習慣,被辨認出來也就是瞬間的事。
夜喬依湊上去一看,很肯定地說:“是我弟弟。”
小朋友能做多大的偽裝,仔細一看就認出來了。
老張如喪考妣:“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認出晨晨來。”
夜喬依安慰他:“哪能怪你。是他搞怪,有心躲你。”
想著老張年紀也不小了,這麼一通折騰,飯也沒顧得上吃,先打發他去附近吃飯。
老張一開始不肯,夜喬依隻得拿出東家的款兒來,令他回家。
“回去吃了飯再說。”
老張才訥訥走了。
方時寒隨後趕來。
他一進門就輕輕擁住夜喬依:“我讓人在附近的娛樂場所找了。你先彆著急。”
小孩子喬裝改扮偷溜出去,多半是去玩,找回來打一頓就好了。
玩得興起時,手機沒人接也是常事。
他低頭柔聲安撫著懷中佳人,神色放鬆得很。
夜喬依在他還沒來的時候,渾身散發著冷靜強大的氣場,他一來,就如同包容一切的大海一樣,溫柔將她擁進懷中。
二人氣場和諧,倒沒有一個壓了另一個的感覺,在座諸位隻覺得俊男美女,十分養眼,富貴逼人,非常登對。
警方和他們的安保們通力協作,將夜晨可能去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孩子的蹤跡。
隻在電玩城的寄存處找到了他的書包,裡麵有被撥打得快沒電的手機。
事情變得嚴重起來。
方時寒想了想,寒聲說:“今晚尚宇濤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尚宇濤?這不是夜喬依曾經的未婚夫嗎?
方大總裁為什麼問這個?難道……
無論大家乾的是什麼工作,私底下都是吃瓜群眾,頓時目光複雜起來。
夜喬依有些不敢相信:“不會吧?”
那位不是才被葉惜妍傷了命根,縮在私人醫院裡躲醜嗎?
方時寒冷笑一聲:“是不是他,一會兒就知道了。”
沒多會兒,
下麵報上來,說尚宇濤一小時前就出城了。
“我們的人已經跟上去了,有什麼消息會第一時間彙報的。”
方時寒對了對時間,當機立斷:“走!”
尚宇濤自從被誤傷了命根之後,就一直在私家醫院裡龜縮不出。
無他,實在是傷了那兒,太丟麵子。
身體的傷口好治,心裡的創傷難愈。
隻要一出門,就會有熟人有意無意地問他是否雄風不再,再語帶惋惜地拍肩安慰。
他才不要這樣的同情!
但事實卻令他硬氣不起來。
他確實硬不起來了。
這個答案令他恐慌,他迫切地想做點什麼,證明自己還是個男人。
誘惑夜晨偷跑出來電玩城,然後綁架他的事其實是他一手策劃的。
他覺得,他不好過,也不能讓其他人好過。
夜家不是很牛逼嗎?他要讓他們家絕後,斷根!
才能一解他心頭之恨。
夜喬依並不知他此刻內心所想,若是知道,一定會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將他滿腦子的根莖打出來,綠化地球。
她沒有聽從方時寒的建議,留在家裡等消息,而是執意跟他去。
“我是晨晨的姐姐,他的安全,我責無旁貸。”
她相信方時寒有這個能力和誠意,能把事情解決。
但是身為人姐,她有自己的堅持。
夜爸爸和夜媽媽出門在外,她就是這個家的支撐。
她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