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那個……魏首席其實說要給你們武器,但被否決了。”丁逸飛弱弱的為魏光晨解釋。
邵承樂翻了個白眼:“他控製不住其他人,還控製不了星海軍校的人?你們不聽他的?”
晏兔子冷靜的分析道:“估計星海軍校其他首席也反對。當我用蘑菇蛋廢掉他們最尖端的戰力時,他如果要治療受重傷的人,就隻能分出大量資源狂點醫療的科技樹,戰鬥係學生用不上的普通武器就沒辦法製造了。”
他想了想,又道:“後來我們又打掉了你們那麼多補給基地,為了安撫小軍校,星海軍校就得勻出自己的資源武裝其他軍校。我想啊,進入遊戲後,魏光晨的指揮其實沒有出什麼大錯漏。他最大的決策失誤是在決賽前……唔,可能也不是他決策失誤,讓星海軍校帶一群拖後腿的豬隊友來打首都軍校,是誰出的主意?”
他抬起後腿蹬了蹬兔子耳朵,又伸爪子捋了捋被後腿蹬亂的耳朵毛:“隻要稍稍有點實戰經驗的人,都知道精銳部隊中混入了非精銳人員,戰鬥力肯定會大打折扣。
何況人多唯一的好處是為了整合資源,但你們的盟友顯然不會給你整合資源的機會啊。大軍校的目的是取得好名次,小軍校的目的隻是為了捧出明星選手。你們一個要集體成績,一個要個人成績,目的南轅北轍,怎麼聯合?
星海軍校還不如和我們首都軍校聯盟,等掃平其他軍校,挫敗導演部的陰謀之後,再快快樂樂的來一場雙方都沒有遺憾的擂台賽決定勝負。雖然你們肯定會輸,但我相信那時候你們輸了也會很開心。現在,你們不憋屈嗎?”
丁逸飛深呼吸了一下,感覺心裡憋得慌。
憋屈,怎麼可能不憋屈?
“我們分管戰鬥係的副校長沒有從軍經驗,他是軍事理論家。”邵承樂解釋道,“所以他真的不懂。”
正在梳理耳朵毛的晏兔子差點把耳朵毛給拽下來:“沒有從軍經驗的軍事理論家還能叫軍事理論家嗎?為什麼不叫軍事空想家?他是怎麼當上星海軍校的副校長和你們戰鬥係的係主任的?靠著那張嘴能叭叭叭的吹?”
傅省道:“他爹是元帥。平時他不管事,這次比賽事關重要,他才親自‘掛帥’。”這話他敢說,因為他爺爺也是元帥。
晏兔子耳朵耷拉下來:“你們好慘。對不起,我不該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謝謝他給我們首都軍校送經驗,沒有他拖累光晨哥,如果你們不和我們聯合,我們可能要多犧牲一半的人才能獲勝哈哈哈哈。”
晏兔子笑得小爪子使勁拍打著病床的小枕頭。就這他還嫌棄不能展現出他愉快的心情,他開始在枕頭上咕嚕咕嚕的打滾。
笑死兔子了笑死兔子了,光晨哥好慘,等比賽結束兔兔就給光晨哥做個大蛋糕,上麵寫一個大大的血紅色的慘字哈哈哈哈。
“兔神認識魏光晨?”傅省問道。
“認識,他爹魏禦庭是我大舅哥的上司,他上軍校前經常帶我和小渙玩。”秦九昭走過來,把笑吐血的兔子抱起來,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兔子屁股。
傷還沒好就狂笑,居然把自己笑吐血了?他家小渙真是越來越讓人無言以對了。
丁逸飛結結巴巴道:“魏首席從來沒說過他認識你們。”
連平星哲學長都不知道!他總裝得和你們很不熟!
“光晨哥上軍校之後就很少再有私人時間,我們隻通過全息視頻交流了。我們是童年朋友。”晏兔子用秦九昭的衣服擦著嘴角的血,把秦九昭的胸口蹭得到處都是血點,看上去好似受傷的是秦九昭似的,“而且他上軍校前,我們和他吵架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湊過來,八卦八卦。
晏兔子在秦九昭“請你閉嘴好不好”的眼神中,非常開心的分享了他們童年的趣事:“小時候,我和九昭除了彼此,就隻有光晨哥一個朋友。我們約好一起上首都軍校,因為首都軍校離家近,我身體不好也能去上學。光晨哥明明答應我們了,最後卻上的星海軍校。”
晏兔子在秦九昭“求求小渙你真的彆說了”的眼神中,繼續道:“為此九昭還和光晨哥打了一架,並做出了絕交的宣言。”
秦九昭撇過臉:“言而無信。”算了算了,雖然那時候的他很幼稚,但這又不是他的錯。明明是魏光晨那個家夥失信的錯!
傅省連身體的不適都忘記了,一心隻想聽八卦:“為什麼魏光晨不去首都軍校?他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啊。”
晏兔子老氣橫秋道:“因為星海軍校是魏叔叔的母校,魏叔叔悄悄替他改了誌願,想讓光晨哥替他給星海軍校拿幾個軍校比賽冠軍。這件事我們後來才知道。”
眾人:“……”沒想到魏將軍你居然是這種人!偷偷改兒子的誌願,害得兒子與童年玩伴失約,你算什麼爸爸!
魏首席,你真的慘。以前為了親爹背鍋,現在又為了副校長背鍋,我們稱呼你為最慘首席。
“其實我和九昭早就不在意了,但光晨哥自己很在意這件事。光晨哥是個善良的大好人,但他在意彆人的感受,所以總是被人坑。”晏兔子握爪,“特彆是被魏叔叔坑!這次他回來領隊,肯定也是魏叔叔坑的他!魏叔叔肯定擔心星海軍校輸得太難看,要求他必須帶隊。不然他肯定會藏拙,以自己已經畢業為借口,不當這個背鍋的指揮官。”
秦九昭點頭。能成為他半個朋友兼任半個哥哥的人,人品當然相當不錯。大舅哥除外。
眾人:“……”魏將軍,你這樣坑兒子,你夫人知道嗎?哦,對了,魏將軍夫人早逝,所以這算是沒娘的孩子是根草?
八卦八卦,吃瓜吃瓜,吧唧吧唧,太有意思了!
丁逸飛不知不覺聽得津津有味,連身體的痛苦都忘記了。
他和被“俘虜”的兩位學長都很自然的融入了首都軍校這一夥人中。除了參加實驗的時候有些痛苦,其他時間心情都相當不錯,甚至還有小兔子給摸摸。
呼呼呼呼,痛痛飛走。小兔子晃晃耳朵,小爪爪揮揮,跟哄小朋友似的,羞恥感拉滿,卻又好似真的能讓人忘記痛苦。
……
最先被淘汰的學生已經結束了體檢,默默坐到了觀眾席上。
他們看屏幕這一邊,軍校聯盟一片慘淡,仿佛進入了末日,即使魏光晨製定了擾亂首都軍校科研工作的新計劃,害怕自己身上爆出蟲子的人也大部分失去了戰鬥意誌,隻有星海軍校的學生們還強撐著在執行計劃。
而另一邊,丁逸飛、邵承樂和傅省三人成功的“打入了敵人內部”,好似本就是首都軍校的一份子,正和首都軍校科研組一起努力研究這個被導演部魔改後的寄生蟲。
因為alpha和omega身上的寄生蟲還未進化完畢,傅省身上的寄生蟲並不是太強大,所以傅省最先恢複了行動力。
他恢複行動力之後,立刻加入了科研組,一副科研瘋子的做派,差點把自己搞死,被晏兔子兔爪子拍腦袋好一陣訓。
“如果這是現實中,我已經揍你了!聽到沒有!我已經揍你了!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晏兔子毛絨絨的爪子拍打著傅省的腦袋,傅省露出無奈的笑容。
好好好,是是是,你萌你聽的,我絕對不亂來了。
圍觀的眾研究組成員不由莞爾,觀眾們也不由莞爾。
某被淘汰的星海軍校非戰鬥成員歎氣:“如果還活著的咱們學校的非戰鬥係成員看到了這一幕,估計會立刻倒戈。進入首都軍校研究組,為研製殺蟲劑做貢獻,難道不比待在軍校聯盟裡打雜好嗎?”
其他小軍校的非戰鬥人員在心裡偷偷點頭。
戰鬥係的天才們想要在比賽中展現自己的才華,他們也想啊。他們現在除了打雜,什麼都沒乾。看看首都軍校研究組裡的那些人,他們是那麼耀眼。這次比賽之後,他們肯定會接到許多橄欖枝。
就算我沒有他們天才,但算盤我也能打,數據我也能統計,枯燥的反複的機械性對比實驗這個誰不會做?
憋屈。
“可以提前宣布首都軍校勝利了。”老皇帝笑道。
在全息投影中,丁逸飛注射新的疫苗後,經過一係列排異反應,終於脫離了危險。
現在,他們隻需要從丁逸飛的體內提取新的健康的抗體,然後進行最後的培養。
誰能猜到,溫文楠居然從晏渙和刑銘的信息素中,提取到了正好能針對這次蟲災的有效成分?而且技術路線居然正好和他正在研製的新的信息素疫苗重合了一半?
首都軍校的運氣也太好了。
但除了運氣,從一進比賽時,他們就表現出的警覺和對同伴的信任、對指揮官的信任,才是他們贏得比賽的關鍵。
軍賽比賽結束,勝出者,首都軍校。
其他軍校,全部是失敗者。
不做人的導演部表示,隱藏條件就是戰勝蟲災。隻要沒有戰勝蟲災的軍校,不需要排名次,你們都是失敗者。
拚著毅力沒有被蟲子控製,成功清醒到了最後一刻的魏光晨歎了口氣。
他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軍校聯盟想要不輸給首都軍校,他們要麼合作研製疫苗再分勝負;要麼讓對方也研製不出疫苗,大家一起“失敗”。
不過,失敗了也好,現在那個不乾人事的副校長終於可以滾蛋了。他也算為星海軍校做出了最後的貢獻,也為父親的“母校情懷”做出了最後的貢獻。
按照他和父親的約定,接下來,他可以為自己而活了。
“哇哢哢哢,光晨哥你輸了!”兔子像小炮彈一樣彈射過來,撲!兔子抱臉蟲到來!
魏光晨把小兔子從臉上抱下來,溫和道:“小渙和九昭都很厲害,是我輸了。”
“早讓你和你爹斷絕父子關係,”秦九昭背著手,慢吞吞的走過來,“他就隻會坑你。看吧,你畢業了都不放過你,非要讓你在你完美的軍校履曆中增加一筆黑曆史。我早說了,他這麼坑你,就是嫉妒你比他強。”
正走過來,準備和太子打招呼的魏光晨他爹魏禦庭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