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蓮教也趁機起事,馮紫英覺得這個局麵隻怕比前世中明末局麵還要惡劣了。
唯一讓馮紫英感到心安的是這兩年陝西、山西這邊的氣候尚好,雖然談不上豐年,但是也能過得去,如果陝西、山西這邊也連續遭遇兩三年旱災,那可就真的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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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弊太深,積重難返,大周朝廷從皇上到閣臣要說都不算是無能之輩,但是這卻需要時間才能慢慢將這些問題一個一個化解掉。
“文言,你覺得朝廷會把我調回兵部去救火?”馮紫英皺起眉頭。
兵部已經雲集了不少能人了,孫承宗去了四川,但熊廷弼要去兵部,這一樣是個能人,袁可立也不差,加上楊嗣昌和鄭崇儉他們,馮紫英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了。
“那倒也未必,就要看哪裡容易出亂子了。”汪文言頓了一頓,“耀青那邊這段時間暫時放鬆了對白蓮教的追查,但是從前期的線索來看,順天、河間、保定、真定、廣平都有極其深厚的根基,牽一發動全身,而且牽扯到邊鎮軍中亦是不少,隻是不好再查下去,……”
“那文言你覺得白蓮教會趁機作亂起事麼?”馮紫英很重視汪文言的分析判斷。
“大人,我倒是覺得你說像後漢太平道那樣一湧而起的情況不太容易,白蓮教分支派係太過龐雜,內部矛盾亦多,便是北直、山東和北直各府之間的白蓮教、聞香教、無為教、棒棰會這些都是各有首腦,雖然之間也有聯係,但是要說讓其全部都聽從某一人的指揮,恐怕不易,但永平府這邊的王氏一族的確具有較大的影響力,……”
永平府的問題也很棘手複雜,馮紫英也知道要想平平順順的玩種田暴兵流沒那麼簡單。
永平府的白蓮教勢力很大,尤其是在灤州,同樣昌黎、樂亭與倭人勾結的士紳侵占鹽場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下去,尤其是現在倭人也開始出現在南直隸,如果不儘早解決,倭人如果向北蔓延到京畿這邊了,那問題更大。
隻有把這兩個問題解決了,才能談得上安安心心來搞經濟發展。
如果不是蒙古人入侵,馮紫英原本是要徹底解決掉侵占鹽場的事情,但是現在已經入冬,根據吳耀青的線報,倭人已經不在祥雲島、月坨那一帶了,估計應該是選擇更溫暖的地方去過冬了,所以要對這幫人動手,還得要等到明年開春去了。
“哎,想要做點兒事情就這麼難,本以為來永平府是個最優選擇,但現在看來,哪個地方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你都得要一一去麵對。”馮紫英皺起眉頭。
“大人你不也說,這曆練不就是在做好一件一件事情中熬出來的麼?您做的這些事情就在朝廷眼皮子地下,我相信朝廷能看得見。”
汪文言倒是覺得這對馮紫英來說是好事,過多陷入朝廷軍務中,對馮紫英成長並不利,兵部尚書進內閣的並不多,一般都是要動亂時節才有機會,但這種動蕩不可能延續到馮紫英年齡資曆都合適的時候。
汪文言離開之後,馮紫英又想了一想,說來說去還是履曆資曆和曆練積累問題,自己才入仕不過幾年,二十歲不到,難道還能出將入相?真以為還是甘羅十二拜相的時代不成?
越想還越有些時不我待的感覺,真想儘早回到永平府去,催促著內喀爾喀人趕緊撤兵走人,這邊各種事業都得要迅速搞起來。
馮紫英已經準備儘可能的把水泥這個產業要做起來,尤其是從盧龍和遷安鐵廠、炭場到兩個縣城,盧龍、遷安到榆關的水泥道路建起來,這樣便不會受到雨季和冰雪季節的影響,充分將運輸能力調動起來,這一點上也基本上獲得了山陝商人們的支持,這也算是一個示範路線,可以極大的促進水泥用處展示和推廣。
如汪文言所言,萬一自己在永平府待不了多久,起碼也要把這些產業的基礎給打下來,讓後邊人不至於人走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