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也在布局,比如將素來作風強硬的房可壯安排到通州擔任知州也是一步棋,但永隆帝還要考慮,現在是不是就是最好時機了。
思考良久,永隆帝才緩緩道:“現在還不是動通州倉的最佳時機,西南戰事仍然沒有取得太大進展,孫承宗和楊鶴都辜負了朕的期望,……”
盧嵩忍不住替二人辯解道:“皇上,也不能全怪孫大人和楊大人,固原軍表現糟糕,而登萊軍……”
永隆帝臉色更見陰沉,“固原軍水土不服,情有可原,朕可以再給他們時間,但是王子騰……”
這個話題太過於敏感,也讓永隆帝都有些忌憚。
近期老大時而活躍,時而低調,讓永隆帝都有些看不清楚情勢了,再加上京營勢力遭受極大削弱之後,重組後的京營正在緩慢恢複,這個時候永隆帝知道自己還需要再忍一忍。
隻要等到自己的這撥將領慢慢抓住了五軍營和神機營的軍權,到那時候,無論是父皇還是陳繼先,都彆再想左右京中局麵。
永隆帝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按照目前五軍營和神機營的補充整編進度,最多到**月間,就能完成新京營的整編。
屆時陳繼先便再也難以一手把控五軍營,而神機營在自己控製之下,加上早先仇士本控製下的神樞營,到那時候,他倒要看看父皇拿什麼來保老大。
盧嵩明白皇帝的心思,現在一切都要求穩,皇上希望順利的完成新京營的整肅,把新京營的兵權掌握在他自己手中,這個時候任何可能引發動蕩和波折的事情都是皇上不願意見到的。
再加上這段時間皇上身體一直欠佳,皇上也委實沒有太多精力來顧及其他,而通倉事件一旦挑開爆發,無論是哪方麵都會讓朝廷陷入一陣動蕩之中,皇上未必有這份精力來應對,而以皇上的性子,他肯定不願意把處置權拱手讓給內閣這幫人。
所以拖一拖,最好是拖到明年再來處置通倉之事,這樣可以遊刃有餘地來應對。
“王子騰這廝現在是恃寵而驕,自以為登萊軍打了兩場勝仗,便不可一世了,屢屢以補給不足為由拒不出戰,或者是打打停停,而且還私自在湖廣就地募兵,簡直是目無王法,……”
說到這裡永隆帝就忍不住咬牙切齒,但是現在西南局勢很微妙,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登萊軍能打,但是卻不肯全力以赴,而固原軍水土不服,甚至是名不副實,幾度接戰都是損兵折將,甚至還拖累了楊鶴的荊襄軍,讓楊鶴也是牢騷滿腹。
孫承宗收羅起來的本地衛軍數量和戰鬥力都是差強人意,難當大任,這也讓整個西南局麵變成了現在這種僵局。
“皇上也不必憂心,楊氏雖然勾連其他土司,但是其地勢和補給決定了叛軍難以出山,頂多也就是在其盤踞所在周邊騷擾,朝廷大軍隻需要適應過來,采取步步為營的策略,定能將這幫叛軍徹底殲滅。”
盧嵩作為武將,雖然在龍禁尉中接觸不到真正的戰場,但是眼光還是有的。
現在叛軍能依托的就是其占有的地利優勢,但是現在朝廷大軍已經將其四周包圍合龍,就這樣耗下去也能把這幫叛軍給耗死,沒有糧食的叛軍最終隻能束手就擒。
這一點盧嵩其實是讚同孫承宗的觀點的,在朝廷軍隊來源繁雜,又沒有能建立起一個統一的指揮體係,而且還有不少軍隊不太適應西南地理和氣候,所以短期內遭遇一些挫折也是在所難免,但隻要堅持下去,楊氏、安氏這些土司遲早都要俯首請降。
唯一有些讓盧嵩不安的就是登萊軍這支不穩定因素,他執掌著龍禁尉,很清楚以王子騰為首的這幫武勳和義忠親王之間的關係,在朝廷局麵還算穩定情況下也就罷了,一旦有變,那王子騰和登萊軍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