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彆說,幾番和賈敬那邊勾連上,賈璉似乎也覺得這位敬大爺也若有若無地透露出一些消息,但是賈璉卻不敢相信,隻能先聽著,此番回來他也就是想要把這些情況和馮紫英說一說,以馮紫英的睿智,自然是能判斷出這些消息的真假和賈敬的用意來的。
“寧國府那邊,璉二哥你怕是也知曉了,賈珍回來了,他是主動跑回來的,現在也在詔獄裡呆著,不過估計賈蓉能放出來了,……”馮紫英沉吟著道:“珍大哥還是被賈敬打發回來的,你怎麼看?”
“啊?!”賈璉也吃了一驚,他知道賈珍回來入了詔獄,還以為賈珍是在南京待不下去才跑回來,隻是一直沒搞明白賈敬還在得勢,怎麼賈珍就在那邊兒待不下去了,還跑回京師來尋死,沒想到是被賈敬打發回來的,心中一動,“紫英,莫不是敬大爺也有彆樣心思?”
“現在江南那幫人有幾個沒有彆樣心思,陳繼先都有彆樣心思,也就是那幾個沒法回頭的現在硬著頭皮上,其他人,還不都存著兩頭下注的心思?”馮紫英冷笑,“你和賈敬搭上線是好事兒,他是戶部尚書,在義忠親王麵前頗為得寵,也說得上話,他既然把這些消息通過你帶回來,可見江南局麵的動蕩,你此番回去,繼續和他拉近一些,另外銀莊的事兒,不妨大膽一些,我估摸著還是有些人開始看明白了局麵了,弄不好就要把資財通過海通銀莊來轉移了,……”
賈璉精神一振,“紫英你是說那些跳得歡的?”
“你們近期可曾接觸到這類人?”馮紫英反問。
“嗯,的確接觸了一些,以前都是從未打交道的,我都還有些納悶兒,甚至有些懷疑是南京這邊安排的陷阱,所以我才去找敬大爺打探消息,但敬大爺也是不肯回應,現在看來不回應其實就是一個回答啊,這些人看來是認準了咱們海通的金字招牌,才會走咱們的門路啊。”
賈璉喜不自勝,如果連那些南京方麵最忠實的擁躉都開始起了異心,那無疑預示著江南方麵已經開始有崩盤的先兆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兒。
“也不宜過分看重這些,這些人不過是提前來探路,南京方麵還沒有這麼脆弱,山東局麵不明朗,誰都不好說,陳繼先都還有彆樣心思呢。”馮紫英搖搖頭,“朝廷也有難處,山陝這邊捅出來的大窟窿,還不知道怎麼能彌補得上,如果窟窿越來越大,波及河南甚至湖廣,那就真的麻煩大了。”
“所以紫英你就肯定要去陝西那邊了?”賈璉有些不舍,離得越遠,聯係越困難,得到馮紫英的點撥支持就越少,賈璉還是不夠自信,還得要馮紫英隨時書信提點著,心裡才踏實。
“朝廷大義,焉能不去?”馮紫英搖搖頭,“我也知道去陝西肯定艱難,但是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朝廷正需要用人,我怎麼能貪戀京師繁華?再說了,我也想去陝西試一試,總要做出些像樣的成績來,讓朝中那些對我不太服氣的朝臣們看看才是。”
“那愚兄要再見紫英就不易了啊。”賈璉不無感觸地道:“還覺得京師已經夠遠了,沒想到紫英卻還要去更遠之地,愚兄也有些舍不得啊。”
“哪有那麼誇張,也不過就是二三年罷了,還有書信可以往來嘛,對了璉二哥此番回來,榮寧賈家的情況你也知曉了,赦世伯之事怕是有些難處,且看能不能從輕發落,選個合適的流放之地,爭取大赦,……”
一說起自家事,賈璉也是哀歎連連,心有餘季,“想當初我就勸了老爺幾次,但是挨打不說,還被他押著去了平安州兩回,所幸我從不過問帶信過去後與孫紹祖究竟有何勾當,後來老爺便另外派人去了,……”
“嗯,此桉已成定局,赦世伯怕是脫不了身,與政世叔那邊的情形還不一樣,雖說不及賈敬凶險,但是一番徒流怕是跑不掉的。”馮紫英也點明了說,“至於其他人,諸如老太君以及寶玉、環哥兒、蘭哥兒、琮哥兒一乾,我倒是想要在走之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交一筆銀子,具保開釋出來,……”
賈璉也頗為感動,“這筆銀子怕是數量不小吧?還有具保開釋,日後隻怕大理寺也還是要判的吧?”
“左右不過是幾萬兩銀子吧,我爺給得起,總不能讓我都要外放了,還要讓幾位妹妹心裡記掛吧?”馮紫英笑了起來,“二妹妹那邊璉二哥已經見過了吧,郎中說多半是個兒子,我倒是無所謂,倒是把二妹妹和家母弄得有些坐臥不安了,……”
賈璉心中也頗為高興,畢竟是自己妹妹替賈家生下第一個男嗣,那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大利好消息,“那還是不一樣,若是二妹妹生下男嗣,也算是替馮家延續香火,這頭胎男嗣意義不一般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