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賈琮、賈蘭,現在就處於這樣的悲慘境遇下,經曆了這一波牢獄之災,他們現在可能是最彷徨無助的時候,也最需要鼓舞鼓勵的時候,他們也彆無選擇,自己給他們一份希望,他們就能以百倍的努力來珍惜和回報。
馮紫英猜的沒錯,從獄中出來的賈環、賈蘭和賈琮三人因為馮紫英沒有親自去辦,而沒能見到馮紫英,顯得格外沮喪和失落。
作為具保開釋的人犯,賈環三人都對今後的命運充滿了絕望。
犯官眷屬是沒有資格參加秋闈春闈大比的,無論自己讀書讀得多麼好,一個資格問題就把自己拒之門外,這讓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絕望,以至於他們雖然被開釋出來,但是卻和賈母、王氏以及賈珍、賈蓉這些人的心情截然兩樣。
探春和李紈都對這種情形束手無策,一個是同胞兄弟,一個親身兒子,現在卻變成了這種頹廢模樣,對於姐姐和母親來說,簡直是比自己受罪還要難受。
“三丫頭,這可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我看環哥兒、蘭哥兒還有琮哥兒就要全完了。”才短短幾日,李紈幾乎就要瘦了一圈兒,手中的汗巾子扭得皺皺巴巴。
看著兒子成日裡沉默寡言,半步不出房間,除了睡覺,就是坐在書案旁呆呆出神,李紈心都要碎了,但這種事情又非她能解決,甚至連自己情郎恐怕也一樣束手無策,這大概是這段時間馮紫英也一直未曾過來的緣故吧。
探春何嘗不是憂心如焚?原來那個狂傲桀驁氣宇軒昂的賈環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不語心事重重的賈環,從獄中回來之後就再也不肯和家裡其他人見麵說話,除了自己。
探春知道賈環在想什麼,他在恨賈家,恨父親,恨伯父,恨賈家所有人和賈家所有的一切,覺得如果沒有賈家這一切,他完全可以依靠他自己的本事去考中舉人,考中進士,進而走上意氣風發的仕途之路,但現在這一切都毀了,被賈家給毀了。
“大嫂子,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探春臉上露出一抹淒然,“環哥兒一直把希望寄托在讀書上,在書院裡就格外刻苦,就盼著今秋這一科秋闈能考中舉人,而且書院裡對他的評價也是十分看好,都說他肯定能考過舉人,甚至明年春闈的進士也很有希望,可是現在……”
李紈眼圈也紅了,抹起淚來,“蘭哥兒不也一樣,現在縣試府試也被耽擱了,這一拖又得要明年去了,現在蘭哥兒成日裡除了蒙頭大睡,就什麼也不做,這樣下去,如何能行?”
“明年,犯官眷屬,還有資格去參加考試麼?”探春苦笑,“若是隻耽擱一科倒也罷了,日後呢?若是一輩子都不允許參加科考了,那環哥兒和蘭哥兒他們怎麼辦,難道都想寶二哥那樣混日子?”
李紈下意識地道:“那怎麼行?寶玉不成器倒也罷了,好不容易我們賈家出了兩顆讀書種子,如何能這樣廢了?現在賈家已經不是往日的賈家了,若是不讀書,日後靠什麼生活?”
“但是這卻不是我們能改變的事情,朝廷規製便是如此,便是馮大哥也改變不了。”探春喟然長歎,“我都不知道怎麼去和環哥兒說,若是以往環哥兒早就鬨著要去找馮大哥了,但現在環哥兒半句不提,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馮大哥能改變的。”
“難道我們就看著環哥兒蘭哥兒他們這樣日益消沉下去,坐看他們這一輩子就如此被毀掉?”李紈握緊雙拳,眼睛赤紅,“不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蘭哥兒這樣下去,我隻有他一個依靠,三丫頭,環哥兒也是你唯一的弟弟,你難道就不想替他努力一番?”
探春訝然:“大嫂子,我當然想替環哥兒努力,但是這種事情是我們努力就能行的麼?”
李紈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越發堅定:“我們被救出來,緊接著老祖宗和太太以及賈珍賈蓉被放出來,你想到過麼?珍大哥是敬老爺的嫡子,而敬老爺現在是朝廷排在前幾位的欽犯,南京偽朝的戶部尚書,紫英都能做到讓他脫罪,我就不信紫英真的幫不到我們,隻是看他肯不肯下大力氣罷了,……”
探春錯愕,“嫂子,你什麼意思?”
“三丫頭,你也不必瞞我,你是不是打算給紫英做妾?進林丫頭那一房?”李紈目光如炬看著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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