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袁應泰的時候,軍隊互相扯皮,情報消息四處走漏,軍隊還沒出發,亂軍就得到了消息,可以有針對的做出應對。
但現在情形就不一樣了,各方麵的情報依然能夠得到,但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混合在一起,矛盾叢生,就讓幾方亂軍都難以判斷真偽。
尤其是一些情報,單從細節上來看還真的想那麼回事,如果代入一些,簡直覺得就是馬上會發生的事情,但隻有打到近前,你才知道又上當了。
任丘一戰,從狙殺趙公權到官軍迅速發起攻勢,這中間隻有兩天時間,甚至連趙公權屍體都還沒有來得及下葬,官軍就已經殺到近前,而本身兩邊都還在內訌糾鬥不休,遭遇這樣的進攻,可以想象得到結果會是怎樣。
而這一次,幾路官軍開始在安州附近布下重重包圍,危機撲麵而來。
雖然在數量上還不算壓倒性優勢,但是即便是亂軍自己也承認,同樣的軍隊,一直官軍其戰鬥力至少是亂軍的兩倍以上,或許周印自己掌握的軍隊略好。
伴隨著大軍開始在高陽、清苑一線不斷增加,王好義有些慌了。
他也不清楚怎麼形勢一下子就驟變成這樣了。
任丘一戰斬斷了他的一個胳膊,原本互為犄角,可以相互增援,但是誰曾想趙公權一死,他們內部就鬨內亂,自己都乾涉不了。
結果就是被官軍趁機猛攻,這一黨立即就煙消雲散,讓王好義都覺得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麵對。
用熱鍋上的螞蟻來形容王好義也半點不為過,關鍵是他現在是束手無策,找不到對策。
很顯然官軍就是衝著他來的,誰讓自己是王森的兒子呢?
之前靠著少主這個名頭有多得意風光,那麼現在就就要承擔多麼大的風險和壓力。
給周印和米衡的求援信早就發出了,對周印來增援自己王好義還是有些把握的,但對米衡,王好義心裡沒底。
好在王好義也知道周印的義軍戰鬥力都要比自己和米衡的軍隊更強,而且周印素來忠勇,隻要他來,王好義心裡就能踏實許多。
問題是麵對越來越密集的官軍,周印的增援就能保證一直守住安州麼?
王好義第一次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懷疑。
在任丘之戰之前,他是相當篤定的,尤其是中部義軍仍然如火如荼,兄長在真定那邊發展得相當出色,幾乎要席卷整個真定府了,據說朝廷都有意要放棄真定縣城,徹底放棄真定府,先退回保定,保住保定再說。
連父親去廣平府那邊之前,都一直在誇讚兄長的統帥能力,很有些要把大位托付給兄長的意思,這也讓王好義沮喪之餘也格外不服氣。
東部義軍難道就差了?
霸州、保定(縣)、文安、任丘、安州、雄縣儘在手中,高陽、大城乃至青縣,也就差一步就能奪下。
其實王好義最希望的是奪下青縣,那樣一來就能夠截斷漕運,震動京師,屆時整個局麵又不一樣了,父親肯定會對東部義師又要高看一眼。
可恨的是米衡滿足現狀,不思進取,滿足於現在這一畝三分地。
自己再三要求其向東拓展,把義師勢力推進到河間府境內去,那裡白蓮聖教的根基猶在,興濟、滄州都有著很好的基礎,隻要一打過去,振臂一呼,定能成就大事。
但米衡這廝鼠目寸光,深怕到了河間那邊被河間那邊義師給澹化了他地位,所以一直找各種理由推脫,最終白白喪失了戰機。
米貝完全控製不住她這個侄兒了,現在已經淪為一具真正的木偶菩薩了,自己去的人和她談了半日,卻是半點作用都沒有,一味推到米衡頭上。
一時間王好義都有些茫然無措,不知道自己是該這樣呀一直等下去,等到周印大軍來援,還是先行一步往雄縣撤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