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前提下,殷染鈺參演的每一部劇都幾乎像是專門的美人圖鑒,各類美人爭奇鬥豔,然後被頭花兒壓得黯然失色,就算在沒有殷染鈺出鏡的時候,也有各種各樣的高質量美人頻繁出沒,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劇組裡的好些演員還是頭一次受到這種待遇,暗搓搓地拿著小本本記著化妝師的化妝指點,爭取以後的每一部劇都能像是現在這麼好看。這群人幾乎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青年的親媽男友女友老婆老公粉,有些甚至還在暗地裡剪著自己×青年的拉郎剪輯,這會兒天上掉餡餅一樣,和青年進了一個劇組,每一個都在拚命使力,想在對戲的時候讓對方眼前一亮,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什麼的。
作者有話要說:就在這樣的良性氛圍下,《他的日記》開拍了。
——《他的日記》,就是這部劇的名字。
“所有的資料都已經傳到您那邊了。”
中年男人幾乎要感動的熱淚盈眶,他給自己的金.主爸爸打著電話,手裡還舉著一瓶冰闊落,他本人是個很容易對一件事情失去熱情的性格,連續幾年都在調查同一件事,實在是很受折磨。
——要知道,他可是個追自己的暗戀對象,都能在追了兩個小時的時候就覺得索然無味的三.秒快男,能連續在一件事上紮頭幾年,已經是一種對他而言,幾乎不可能的挑戰了。
也就是調查對象實在是讓人迷的七葷八素的,才讓他能咬牙忍下來,但著迷是著迷,疲倦也是真的疲倦,這會兒終於把最早的事情都挖了出來,男人都快把鼻涕泡兒都哭出來了。
“嗯,我已經收到了,之後會有人把錢打到你賬上。”
謝溯掛斷了電話,然後打開了對方發送過來的文件夾,在這幾年裡,他一邊忙著工作,一邊讓各種人馬去調查殷染鈺的事情。他在最開始調查出了青年在學校裡的遭遇的時候就已怒不可赦,同時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絕不像是表麵上看上去的這樣簡單。
他開始讓各種人去深挖,深入調查青年的過去到底是什麼樣的,甚至買到了一個曾經在嚴家老宅做工的男人的消息——要知道,為嚴家辦事
的人,基本上都是世世代代都為他們提供服務的,其中絕大多數人都是世襲工作,對與嚴家的忠誠度異常之高。
謝溯能撬開這些人的嘴巴,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在那個男人提供了某些消息之後,謝溯也就順藤摸瓜地找到了少年的生父生母,隨後………
他就發現了很多能讓他自己氣得頭頂冒煙,恨不得現在就去嚴家和那一家人拚命的東西。
周夕這方麵的事情,比嚴家的事情要好查得多了。雖然嚴先生曾經為周夕做過些遮掩,但是畢竟時間已經過去的很久,嚴昶淩也已經“認祖歸宗”,這方麵的遮掩也就不在那麼嚴密。
加上周夕本人隻是個普通人,謝溯很容易就發現了這個家庭曾經遭受過的滅頂之災,有了這麼一個插.入.點,以前的事情便徹底暴露了出來,謝溯越查越覺得心驚,越查越覺得自己曾經是不是腦子進了水,居然會把阿鈺交給那麼一群畜生!
如果事情真的像是嚴家那會兒公布給外界的說法一樣,是當時的醫院出了差錯,抱錯了孩子,那青年又怎麼會受到那麼多的漠視、冷遇?在嚴家沒有“發現真相”的時候,他不應該是嚴家的小少爺?怎麼會遭到那麼嚴重的校.園.暴.力,甚至連身體都損傷得那麼嚴重?!
謝溯本來就因為這些人調查出來的事情有了一些很不好的猜想,在這些猜想被證實之後,他幾乎快被對自己的怒火給燒沒了。
他那時候因為青年對他的態度,在反複思考了很長時間之後,就把青年交給了嚴昶景。
在那時候的他看來,嚴昶景是青年的哥哥——雖然今年並不是真正的嚴家小少爺,但是嚴昶景對他表現出來的態度卻依舊溫和,他相信嚴昶景是可以保護且照顧好青年的,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把青年親手送回了那個狼窩。
這讓謝溯幾乎快被強烈的負麵情緒淹沒了,他內疚且自責,一想到青年這幾年連續不斷上映的作品,就幾乎要被怒火衝的失去理智。
這種高頻率的作品上映,意味著它背後的工作強度也一定是讓人畏懼的,在謝溯看來,青年無疑是被嚴家榨取了價值——他拍攝的每一部作品都有嚴加暗中投資,這足以給嚴家
帶來讓人驚歎的巨額收益。
雖然才出現了幾年時間,青年卻已經成為了國際巨星——在此之前,從未有人能擁有這樣讓人驚歎的熱度,他是所有人的夢中情人,讓人癡戀不已。
謝溯曾經獨自擁有他,現在卻隻能看著他被無數人的喜愛擁抱,甚至連他的麵都再見不著,這種反差帶來的痛苦足夠煎熬,以至於謝溯在第一年的時候,麵貌都出現了極大的顛覆,嚇得他像是那些害怕衰老的太太們花重金進行了美容保養。
免得在未來的某一天見到青年的時候,會在對方眼中失去魅力——雖然他現在可能也沒什麼魅力了。
謝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無能狂怒,殷染鈺卻剛剛結束了一場拍攝。他要演的是南雙在雙性身份再一次暴露之後,被幾個混混逼上樓頂欺負的場景。
大學的衛生間可不像是中學時期的那麼安全,隨時都有各種人會出入其中,混混們是外校來的,借了校卡混了進來,他們是被一個女孩子雇來“修理”南雙的,剛剛進入大學的學生們總還帶著高中那會兒的某些習氣,總覺得混混就已經足夠讓人生畏。
南雙被他們逼著轉掉了支付寶上所有的錢,又被混混圍著,饒有興趣地想見識見識這樣稀奇的畸形身體。少年被他們逼迫著,像是變回了那個幼小而無力的小孩子,他痛苦地反抗,卻還是被脫掉了長褲,所幸就在他要被扒下內.褲的時候,被鎖上的天台門被“轟——”的一下踹開了。
南雙痛苦萬分,他茫然地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讓他畏懼的身影。
是那個曾經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的熊孩子,他現在的室友………孔南。
殷染鈺剛剛才結束了這場戲份的拍攝,留下一群暈暈乎乎,紅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混混”蹲在場地邊,片場中透著某種古怪的氛圍,讓所有人都麵紅耳赤。
殷染鈺已經學會了無視這種尷尬的情況,他冷漠的看著係統屏幕上呈現出來的畫麵,心裡微微一動。
………也是時候和謝溯見一麵了。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謝溯真正見麵,都隻是在係統給出的屏幕上見到他的麵孔。沒有止境的追逐是注定會讓人疲倦的,謝溯
現在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厭倦的意思,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殷染鈺對人性的多變很有體會。
他讓係統調出了在他身邊保護的人員的詳細名單,開始研究他們的各種行為習慣,他準備和謝溯來一場“偶遇”。這個偶遇可以是由他這邊主動發起,也可以是由謝溯那兒摸到線索,悄咪咪的過來。
“得讓他發現我接了這部戲。”
殷染鈺對著係統在腦海裡喃喃自語,他抬起頭,仔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人,很快就鎖定了一個正著偷偷摸摸自拍的後勤小姑娘。
片場對於錄像和拍照的管製是很嚴的,但是在很多時候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像是自拍什麼的還是不會去管的,殷染鈺平靜地垂下眼睛,對係統下了命令:“待會兒她發自拍的時候,在照片後麵把我p進去,側麵就好,虛一些。”
在圈子裡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玩微薄的——畢竟這兒也是流量主場之一而在私人微薄裡麵發發自拍再正常不過。
很快,小姑娘就把圖片發了出去,係統巧妙地把宿主的身影穿插而入,看上去就像是無意間入鏡了似的,隨後,殷染鈺又讓他黑入微薄後台,同時監控著謝溯雇傭的諸多人員的時實動向,在某一位人員隨手打開微薄的時候,把那位姑娘的微薄內容刷在了他首頁的第一條。
那人愣了一下:“………什麼東西?”
他關注的美女博主裡麵好像沒這個啊?
小姑娘的自拍照被係統順帶著p了一遍,本來普通的五官經過係統的操作顯得非常清麗自然,讓那人隨意瞥了一眼博文,和下麵的點讚和評論數字,就點開了大圖。
係統本統的審美還是很有保證的,小姑娘顯得又清純,又秀麗,她帶著鴨舌帽,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嘟著嘴賣萌。美麗的事情總是能夠讓人心情愉悅,那人美滋滋地看了幾眼小美人,眼神就控製不住的被她身後一個模糊的身影吸引了過去。
怎麼說呢………
那隻是一個模糊的側影,看著像是一個青年,隻看那模糊的輪廓,就能讓人覺得——他一定生的很好看。
那人下意識地存了個圖,忍不住把圖放大了來看,他越看越覺得這青年有點兒眼熟,卻又怎麼都想不
起來到底是在哪兒看過。於是退出了大圖,想要點開微薄,看看這個美女博主的其他內容,說不定能從裡麵摸到青年的線索。
——但隻是這短短的幾十秒端詳,頁麵就顯示微薄已被刪除。那人愣了一下,皺起了眉,慶幸於自己剛剛保存了圖片。
他從相冊裡翻出圖片,從下麵找到了微薄的水印,摸到博主,隨後開始仔仔細細地翻看她的每一條微薄。
這人畢竟是這方麵的專業從事者,很快,他就發現這位“美女博主”實際上並不是什麼美女,那張大圖似乎也隻是P圖水平在線而已,但從她博文裡泄露出某些線索來看,她似乎是娛樂圈內的從業者,還是個追星黨,甚至還有一些小粉絲,天天追著她嘰嘰喳喳地喊太太。
而她也不是他關注的美女列表——隻是那條微薄的點評轉都很不錯,所以被微薄自動推薦到了他首頁罷遼。
既然是圈內人,那麼那個青年可能就是什麼明星或者演員之類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眼熟,他平常也不是追星的人,也不乾狗仔的事情,因而對於娛樂明星關注甚少,眼熟的隻有那麼幾個。
那人若有所思地退出了微薄界麵,他仔細想了想,就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調出了手機裡的加密相冊,和自己的調查對象——也是他唯一追的一個明星對比了一二,憑借著粉絲的毒辣眼力,基本上確定了那道模糊的背影就是牆頭。
他琢磨了一下那條微薄的忽然刪除,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應該是那位博主在自拍的時候不小心拍到了他牆頭當背景,他雖然沒有看到評論裡的內容,但是也大概有一些猜測。可能就是這些評論讓博主發現了自己的失誤,因而趕緊刪除了這條微薄。
青年平常的活動都是相當隱秘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專欄節目可以采訪到他,如果想要看他,就隻能去看他拍攝的電視劇和電影。那人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條微薄的重要性,連忙聯絡了自己的老板,把這張圖片發了出去,沒過幾分鐘,就聽到了一聲到賬提醒。
——對麵給出了一個讓他滿意的數字。
調查殷染鈺的行蹤或許非常困難,但是如果要調查一個普通劇組後勤的行徑路線,卻變
得容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