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的目光熾熱,黝黑的眸子透出讓人無法忽視的渴望。
蘇柔被他看得不自在,她是打算□□,可沒打算現在就獻身。
攏了攏衣裳:“我會儘我所能幫助四殿下,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四殿下能給我份承諾。”
衣裳她才攏上去,趙煦突然伸手一拉,圓潤的肩頭又露了出來,在昏黃的燭光下秀色可餐。
蘇柔:“……”
這算是什麼情況?!
蘇柔本以為趙煦動了什麼心思,但看他也隻是繼續盯著她的肩看。
“卿卿要我寫什麼承諾?”
觸到卿卿呆怔的眼神,趙煦舔了舔唇,手指順著她的肩頸的脈絡滑過,感覺到皮下的青筋跳動,手指微顫,從指尖湧起一陣酥麻,直竄心口。
這種感覺讓趙煦上了癮,手指上下遊移,脆弱的經脈,在他的手下顫動。
“卿卿你的皮膚嫩嫩的好舒服。”
趙煦眯著眼,終於找到了一個詞來形容他此時的感覺,好舒服。
明明是他在摸卿卿,不是卿卿在摸他,但他卻覺得舒服。
屋裡的地龍燒的熱,蘇柔本來臉就有些發燙,此時因為趙煦的話,耳尖燒了起來,滾燙燙的,她不用看都能猜到她耳尖一定紅透了。
蘇柔再次攏起衣服,順便瞪了趙煦一眼,警告他彆再繼續搞小動作。
趙煦喜歡她露肩的模樣,但是被波光粼粼的眸子一嗔,腦袋一空,抱著被衾躺在床上。
他躺下的感覺很怪,不像是人正常的躺倒,軟趴趴像是要化了的一樣。
趙煦不知道是不是在屋子裡悶久了,這些天皮膚悶白了不少,此時臉色紅紅地半埋在錦被上,眨了眨眼看蘇柔:“卿卿我好舒服,你剛剛那樣瞧我,我渾身變得軟綿綿的。”
蘇柔:“……”
蘇柔覺著她前十多年的人生,接不上話的次數都比不上遇到趙煦以後多。
想來原因是因為趙煦太坦誠,他就像是一張白紙,表達情緒也不轉彎,什麼感覺都用直接的方式表述出來。
屋中設有小桌,筆墨也備的有。
蘇柔磨了硯台。
“留花翠幕,添香紅袖……”
這句詩瞧著燈下的蘇柔,從趙煦的腦海裡冒了出來,翻身坐起,趙煦拿過了蘇柔手上的墨塊:“這東西又硬又臟,我替卿卿來。”
他願意代勞,蘇柔樂得輕鬆。
“我幫殿下需要一份保證,需要一份能保證蘇家安穩的承諾,還有我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殿下再未成事前,還是在外人麵前跟我保持一定距離,比如卿卿這個稱呼,還是彆叫了。”
趙煦手頓了頓:“卿卿不信我?”
“殿下不是說覺得吳大人他們說的你不是你,殿下失憶前後的性格相差太大,我隻是想尋求一份安穩,跟信不信任沒有關係。”
其實就是不信。
外頭的傳聞可能會以訛傳訛,但看吳雄他們對趙煦的態度,看趙煦對那幾個丫頭的態度,蘇柔就能斷定,趙煦沒失憶前一定跟傳聞差不離多少,是個不好相與的角色。
她當然會怕他恢複記憶之後,想起這些日子的犯傻,惱羞成怒嚴懲蘇家。
“人失憶了就會喜歡以前不喜歡的人嗎?”
趙煦聲音有些低落,有些難受他家卿卿不相信他的喜歡,“如果他們說得那個人是我,我既然是我,那我現在喜歡卿卿,有了記憶自然也會喜歡。”
他不過是排斥自己以前的性格,所以不想恢複記憶,但從來沒想過有了記憶就會對卿卿不在喜歡。
“那既然怎麼都會一樣,寫下來也不會改變什麼。”
兩人對視,趙煦敗下陣,坐下起筆。
“殿下就寫,承諾恢複記憶之後,也不計較失憶時蘇家的無禮,到時候要是覺得我可有可無,請放我自由……”
蘇柔還沒說完一句,就見趙煦毛筆沾墨,遊龍舞鳳。
那些丫頭說的沒錯,趙煦寫字的確好。
蘇家她覺著寫字最好的是她大哥,但比起趙煦還是差了些味道。趙煦的字帶著銳氣,每一筆灑脫中又帶著有序,筆觸穩而不亂,一看就是以前下過狠功夫練習。
不過字好看是好看,跟蘇柔想要的內容南轅北轍。
“我保證一輩子對卿卿好,就算恢複記憶也不惹她生氣,寵她愛她,不能為了權勢,對彆的女人笑,隻有她一個媳婦兒,隻對她笑,她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所以我要努力給她最好,她喜歡的東西……”
趙煦寫著寫著自己笑了起來,他本來就隻想好了第一句怎麼寫,但是一開始動筆,字就嘩啦啦的流瀉到了紙上。
“殿下撕了吧,我要的不是這個。”
趙煦鼓著唇迅速把墨跡吹乾,然後折好放進胸口拍了拍,重新鋪了張紙,“卿卿想要我寫什麼?”
蘇柔掃了眼他的胸口,反正他失憶做得傻事不止這一件,多一件也無所謂了,等到他恢複記憶,再看著寫得傻話懊悔惱怒吧。
如願拿到趙煦寫得恢複記憶後不會動蘇家人的承諾,蘇柔收好了紙張。
“殿下回去休息罷……明日我會去找你。”
“哦……”
趙煦戀戀不舍地看著蘇柔的床榻,好想跟卿卿一同睡覺。